第一百七十九章 年轻人，小心点腰
下午两点，萧然开着崭新的奥迪A4，在江城的大街小巷穿梭。车窗外的城市风景一闪而过，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方向盘上，映出一圈温暖的光晕。
“终于不用挤地铁了，”萧然自言自语，语气里带着几分满足，“也不用担心小电驴被偷了。”
但很快，现实的难题摆在眼前，找房子。
秦若薇让他赶紧搬家，他也确实受够了那个老旧小区。
治安差、环境乱，晚上连外卖都不敢点，生怕遇到什么危险。
打开手机上的租房App，萧然筛选了几个条件：公司附近三公里内、一室一厅、月租不超过三千。
结果跳出来的房源寥寥无几。
“三千想在cbd附近租一室一厅？”萧然苦笑，“这难度堪比中彩票。”
他决定先去房产中介看看。
把车停在路边，萧然走进一家挂着“安居客”招牌的中介门店。店里冷冷清清，只有一个中年男人在玩手机。
“您好，我想看看租房。”萧然说。
中年男人抬起头，懒洋洋地打量了萧然一眼：“什么要求？”
萧然把条件又说了一遍。
男人嗤笑一声：“哥们，你这要求有点高啊。cbd附近，一室一厅，三千以下？你知道现在什么行情吗？一个单间都得两千五。”
“这么贵？”萧然皱眉。
“贵？”
男人放下手机，来了兴致，“你是刚来江城吧？这附近都是写字楼，白领多，房租能不高吗？这样吧，我给你推荐几个稍微远点的，坐地铁半小时能到，房租两千左右……”
萧然摇摇头：“我想要走路能到公司的。”
“那得加钱，”男人说，“我手上倒是有一套，单身公寓，五十三平，精装修，家具家电齐全。就是租金贵点，四千二。”
“四千二？！”萧然吓了一跳，“这也太贵了，怎么不去抢？”
“贵有贵的道理，”
男人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离星耀大厦就八百米，走路十分钟。小区是去年刚交房的，安保好，环境好。要不是房东急着租，这价格根本拿不到。”
萧然犹豫了。四千二确实超预算，但公司给的租房补贴是三千，自己只需要贴一千二。
而且走路上下班，能省下交通费和时间……
“能看看吗？”萧然问。
“现在就可以，”男人说，“不过我得先说清楚，看房要交两百看房费，如果租了可以抵租金，不租不退。”
“黑，真踏马的够黑啊……”萧然心里暗骂一声，但还是掏了钱。没办法，租房市场就这样，买方永远没有话语权。
跟着中介来到小区，萧然眼前一亮。
小区确实很新，绿化做得好，门禁森严，进出都要刷卡。电梯上到十二楼，打开1203的门，萧然更满意了。
房子虽然不大，但布局合理。客厅连着开放式厨房，卧室朝南，带个小阳台。装修是现代简约风格，家具家电都是新的，连床垫上的塑料膜都没撕。
“怎么样？”中介问，“我没骗你吧？这房子绝对值这个价。你是不知道，这附近这种品质的单身公寓，都租到四千五了。”
萧然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越看越喜欢。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整个房间暖洋洋的。站在阳台上，能看到远处的星耀大厦，他工作的地方。
“能便宜点吗？”萧然尝试砍价。
中介摇头：“真不行。房东说了，低于四千二不租。而且这房子抢手得很，今天就有三个人来看过。你要是不定，明天可能就没了。”
萧然知道这是中介的惯用话术，但看着这么好的房子，他确实心动了。想想自己那个阴暗潮湿的老房子，再看看这里……
“我租了。”萧然一咬牙。
中介眼睛一亮：“明智的选择。来，我们回店里签合同。押一付三，加上中介费一个月房租，一共两万一千六百块。”
萧然倒吸一口凉气。两万多，他刚提了车，手上只剩下十几万，这一下就出去两万多……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萧然跟着中介回到店里，签合同、转账、拿钥匙。整个过程花了不到一小时，他的银行账户就少了五位数。
“恭喜萧先生，找到心仪的房子。”中介笑容满面，“这是钥匙和门禁卡，水电煤气号我发你微信上了。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走出中介门店，萧然看着手里的钥匙，心情复杂。
一方面，终于有了像样的住处；另一方面，钱花得跟流水似的。
“这就是成年人的生活啊，”萧然苦笑，“赚得越多，花得越快。”
说搬就搬。萧然开车回到老房子，开始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几件衣服、一些日用品、一台用了五年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物件。
打包的过程很顺利，不到两小时就收拾完了。
萧然环视这个住了三年的小房间，心里竟有些感慨。
墙角的霉斑、吱呀作响的床、时好时坏的空调……虽然条件差，但这里毕竟是他来江城后的第一个“家”。
“再见了，”萧然对着空房间说，“感谢收留，感谢陪伴。”
下楼时，遇到了房东大妈。大妈六十多岁，典型的江城本地人，嗓门大，爱八卦。
“小萧，真要搬走啦？”大妈问。
“嗯，找到新房子了。”萧然说。
大妈上下打量他：“听说你最近发财了？又是升职又是买车的？”
萧然一愣：“您怎么知道？”
“哎哟，这楼上楼下的谁不知道？”
大妈夸张地说，“你那天开奥迪回来，王阿姨看见了，李叔叔也看见了。大家都在传，说你攀上高枝了。”
萧然哭笑不得。这老小区的信息传播速度，比互联网还快。
“没有的事，就是运气好。”萧然敷衍道。
“运气好？”
大妈压低声音，“小萧啊，大妈是过来人，得提醒你一句。这年头，钱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些钱能拿，有些钱不能拿。你可别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啊……”
“尤其是年轻人，不能操劳过度，还得多注意自己的腰。”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萧然知道大妈误会了，感慨一声，但也不想多解释：“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就好那就好，”大妈点点头，“对了，你搬走了，这房子我租给别人了啊。这个月房租你已经交了，押金我退你。不过水电煤气费得结清……”
萧然和大妈算了账，拿回押金，挥手告别。坐进车里，他长舒一口气。终于离开这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