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璃在一旁,听苏玥瑶说出萧云给自己灵石的事,生怕给月阮留下贪财或恃宠而骄的坏印象,小声解释道:
“萧师弟给我的灵石,我都省着花的,不敢乱用。”
萧云也道:“姐姐,清璃从未主动向我索要过灵石。”
细想下来清璃确实从未向自己要过灵石,这点她还是不错的。
月阮莞尔:“知道啦,我没有要责怪谁的意思。一家人,不必如此拘谨。” 她转向洛清璃,温声道:“清璃,今日瑶瑶要陪云儿,你可愿去我那儿坐坐?”
洛清璃其实很想跟着萧云一起回去,三人一起其实也无妨的。毕竟上次萧云在她那里留宿,可是四个人……那次连房顶都没了。
但月阮姐姐开口,她不好拒绝,看向萧云。
萧云温声道:“姐姐既然想让你作陪,清璃,你便先去吧。来日方长。”
洛清璃心思一转。继续讨好月阮姐姐,似乎也不错。毕竟萧云只有这么一位至亲姐姐,若能得她欢心,对自己稳固地位也大有裨益。
她便点头应下,声音温顺:
“姐姐,那我今日便继续叨扰了。”
说话间,三人已行至青云峰下。
月阮牵起洛清璃的手,朝自己的小院方向走去,回头笑道:“云儿,那我与清璃便先回去了。”
“姐姐慢走,清璃慢走,晚安。” 萧云目送二人。
“晚安,云儿。”
“萧师弟,晚安。”
两人身影渐渐没入月色下的林荫小径。
苏玥瑶这才挽着萧云,踏上通往峰顶的蜿蜒长阶。
月光皎洁,在石阶上铺开一片清辉。两旁树影婆娑,四下静谧,唯有两人清浅的脚步声。
萧云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温柔:“很久没有这样,和夫人安安静静地走一段路了。夫人可知,我在秘境中……发现了什么?”
苏玥瑶好奇地侧过头:“嗯?”
萧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月光落在他肩头,也落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夫人,我们……前世便是道侣了。”
他娓娓道来,将秘境中一些事情说与她听。
苏玥瑶听着,美眸渐渐睁大,满脸震惊,随即化为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心潮澎湃。
“妾身是……星后娘娘?原来,我与夫君竟相识这般久了么?”
萧云点头,手指拂过她被夜风吹乱的发丝:“我着急回宗,便是想等到星辉交映那一日,与你一同验证。”
苏玥瑶扑进他怀中,紧紧环住他的腰,声音带着欢喜的颤意:“
“夫君,我们定是命中注定的道侣,世世都要相遇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那夫君的前世……是不是也很花心?很无情?”
“不。前世的我,反而很深情。还为夫人做过一首诗,最后一句是……可笑慧剑斩不断,初见玥瑶系情丝。”
苏玥瑶听得痴了,半晌,才闷闷道:
“夫君,这一世,我们一定要成仙。妾身不想再忘记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一刻……也不分开。”
萧云心中微动。成仙,真能永世相伴么?
灵墟派覆灭的真相尚未明晰,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他不愿将这些忧虑加给她。
若有因果,尽加吾身。
他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声音温柔:
“一定会的,夫人。”
……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
南宫音在萧云的居所门外来回踱步,心中忐忑。
空气中飘来一石楠花的气味。
她四下张望,并未见种植此花,难道种在什么隐蔽处?
她昨日从星清雪处得知萧云便住在此间,昨夜……想来定是又在陪他那苏夫人了。想起苏玥瑶以前提剑刺她时的冰冷眼神,她仍心有余悸。
内心挣扎片刻,她终于鼓起勇气,抬手欲叩门。
吱呀——
门却从内打开了。一个身着黑衣,脸覆面具的身影走了出来,声音带着刚醒的低哑:“音儿,早。”
南宫音一愣:“云朗?”
“怎么,不认识我了?” 萧云轻笑。
“你怎么……戴上面具了?”
“夫人怕我拈花惹草,非要我戴着。” 萧云随口解释。
话音未落,苏玥瑶已从屋内走出。她一身黑红相间的襦裙,目光落在南宫音身上,似笑非笑:
“哟,这是追到圣元宗来了?准备赖着不走了?”
萧云忙打圆场:“夫人,来者是客。她住不了多久的。”
苏玥瑶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她转而挽住萧云的手臂,语气娇蛮,“今日我不去听讲了,妾身就守在这儿。”
萧云安抚道:“夫人,我陪你去。我就在外面等你,大白天的,光天化日,能做什么?”
他继续温声劝道:“夫人,你以前不是答应过我,愿意接受音儿的么?”
苏玥瑶撇撇嘴:“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在外面,妾身为了安抚你,不得已才答应的。让你把清璃带回来,妾身已做了很大让步了哦。”
“我知道,夫人待我最好。好了,先去听讲吧,嗯?”
苏玥瑶却走到南宫音面前,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这女子……第一次给了夫君。若硬要将其彻底排挤在外,夫君心里定然不痛快,也基本很难成功。
她抿了抿唇,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抬手指了指南宫音,对萧云道:“她只能做最小的。我,要做大总管。”
萧云忍俊不禁,连连点头:“好好好,你是青云峰大总管,都听你的。”
南宫音见苏玥瑶松口,做出让步,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大与小,日后可以慢慢来。
即便暂时是“最小”,也总好过被彻底拒之门外。
毕竟最初,萧云连收自己做道侣的念头都无。能有这般结果,已是极好了。
她露出一个清浅柔和的笑容,朝苏玥瑶盈盈一福:“多谢苏姐姐成全。”
苏玥瑶“嗯”了一声,算是应下。
“这份恩情,你可是要还的。那裴语曦强势得很,日后遇到。你可得站在我这边,明白么?”
南宫音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应下:“是,姐姐。”
苏玥瑶这才满意,转身挽住萧云:“走吧,夫君。去找清璃和姐姐,我们一同去讲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