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不肯走，眼巴巴看着他：“公子，你不是方才还说，会一直将灵儿带在身边的么？”
萧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最近我都会留在宗门。即便出门，也会带着你。只是若要形影不离，恐怕……你得先说服瑶瑶才行。”
夜灵俏脸一垮。公子真会给她出难题，上次“暖床丫鬟”的事，她都没敢和夫人开口呢。她小声确认：
“哦……公子可不要骗灵儿。”
“不会，不会，我何时骗过你？”
夜灵仔细想了想，似乎公子确实从不曾失信于她。她心里又欢喜起来。
“公子，我今天……有些情绪激动，冒犯了你，你不会生气吧？”
萧云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我很喜欢灵儿，所以……可以稍稍纵容你一下。”
夜灵闻言，眼睛倏地亮了，仿佛有星光闪烁。
她忽然鼓起勇气，踮起脚尖，飞快地在萧云唇上印了一下，又迅速退开，抬手轻触自己的唇瓣，脸上是藏不住的欢喜。
“能遇到公子...真是太好了。”
说完，她转身便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溜烟跑远了。
萧云站在原地，他抬手抚了抚唇角，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这丫头……”
......
夜灵的身影刚刚消失，一道清冷的身影便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萧云面前。
叶凌霜声音凛冽如冰：“短短时间，就有三个了。还有那林长老，也与你暧昧不清？”
萧云连忙叫屈：“冤枉啊师姐！夜灵和瑶瑶你是认识的。林长老她...她就是那般性子，从前便想收我为徒，无非是见才心喜罢了。她先前还去青云峰找过师尊，想让瑶瑶代表她的讲堂出战宗门小比呢。”
叶凌霜闻言，略一思索。林雨柔确实有些可怜，一直没收到什么像样的弟子，年年小比都垫底。说起来，她与林雨柔私下关系其实还算不错。
“那‘暖床丫鬟’呢？又是怎么回事？”
萧云立刻澄清：“还没暖呢...灵儿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师弟，你太纵容她了。不相干的人，该保持距离。” 叶凌霜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你带回的那个洛清璃，似乎有些...虚荣？你是喜欢这样的？”
“她过去或许曾走岔了路。但既然选择跟随我，我便愿意给她机会，救赎于她。况且...我确实喜欢她这样的。”
他心中暗想：这般努力修炼，只为能帮上自己的道侣，自己怎么会不喜欢？况且如今她对自己忠诚又听话，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
叶凌霜此刻并未以布遮眼，那双清冽的眸子盯着萧云看了许久。从萧云入宗算起，他与她相处的时间，甚至比与他那位“夫人”还要多。
她自认非常了解萧云，以他的心性，根本不可能一开始就喜欢那种看似肤浅的女子。
“那么，最初的原因呢？可别说是...一见钟情。”
萧云心知师姐没那么好糊弄，还是实话实说为妙：“她能助我修炼。”
“何种方式？”
“反正...不是双修。师姐，这便是我的一点小秘密了。”
涉及萧云自身的隐秘，叶凌霜并未打算深究。她沉默片刻，忽然道：
“洛清璃...有没有可能，亦是你前世旧识，一切，或许皆是命运在冥冥之中指引。”
她顿了顿，目光落向讲堂方向：
“就像你与苏玥瑶，前世纠葛，今生重逢。焉知洛清璃，不是另一段被遗忘的因果？”
萧云被师姐一语点醒。
是啊，还真有这种可能。虽说秘境之中并未发现与清璃相关的事物，但仔细想来，清璃才是如今与自己“绑定”的道侣。
若系统真如自己所推测，是前世意志的具现化手段，指引着自己寻找到清璃，那她...真有可能前世便与自己牵绊极深。
师徒？同门？抑或是...
他脑袋忽然刺痛了一下，闪过一些画面碎片。
那是在秘境，触碰海水，画面涌现时，其中被他忽略的细节...
一位绝色女子，白衣如瀑，端坐于冰冷的玉座之上，威仪天成。
一位男子...看不清面容，缓缓步入大殿，最终跪倒在女子面前。
那男子...是自己么？那女子虽与清璃有几分相似，却要美上不知多少，是同一人么？难道修为提升，真能不断变美？
可自己为何要跪？是师徒？是请罪？还是...
想不通，索性不再深想。按照师姐之前的提示，那“星辉交汇”之日应当也近了，届时或许能窥见更多端倪。
他甩开杂念，开口道：“若真是如此，倒也不错。清璃从来便是我的，这何尝不是一种...纯爱，一种浪漫呢。”
叶凌霜瞥他一眼，只淡淡问道：“师弟，你这些时日，便打算在此等候？”
“嗯。师姐有事？”
叶凌霜迈步向前，朝着讲堂方向走去：“那我这些日子，也去听听讲课吧。”
萧云愕然，生怕她是去找清璃的麻烦，连忙道：“师姐，你这修为，哪还用得着去听讲？你可别为难清璃。”
叶凌霜脚步未停，清冷的声音随风飘来：“为不为难，看师弟你的表现了。若你再到处拈花惹草……该知道后果。”
一阵清风拂过，卷起几片落叶。
萧云站在原地，心中一片“悲凉”。纵横修行界二十余载，到头来，竟被师姐掣肘得死死的。
两个时辰过去，讲堂外渐渐也多了些男弟子的身影。
想来讲课也快结束了，其中一些是在等心仪的女子，另一些则是在等候道侣。“萧兄？你也在，真巧。”
一道爽朗阳光的声音传来。萧云转头看去，来人剑眉星目，正是付言。
“付兄，是你啊。怎么你也来此？我记得，你尚未有道侣吧。莫非是看上了哪位师妹？”” 萧云招呼道。
付言摆摆手，笑道：“宗门的女子有什么趣儿，我宁可去勾栏听曲。我是陪方远师弟来的，他日日在此等候柳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