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音脸上戏谑的笑容僵住,不再多言,纤纤玉手结印。
身前瞬间绽放出无数朵幽蓝莲花,花瓣薄如蝉翼,锐利无匹,旋转间带着凄厉的破空之声,铺天盖地般袭向裴语曦。
裴语曦面对这凌厉的攻势,毫无惧色。
手腕轻抖,天痕剑出鞘,剑声清越,如凤唳九天!
与此同时,她体内传承自上古的神血开始流转,气息变得高贵而缥缈。
身随剑走,一袭白衣与剑光相映,动作简洁而精准,没有丝毫多余。
她的剑。
很快。
非常快。
快如惊雷闪电!
剑罡与幽蓝莲花悍然相撞,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阵嗤嗤声。
莲花被寸寸绞碎,化作漫天荧光。
南宫音眼中布满惊异,裴语曦的剑竟能快到如此地步,近乎碾压的破了她的幽狱莲华。
裴语曦剑招毫不停滞,携裂云开天之威,带着杀气,直刺南宫音面门!
剑未至,那森然剑意已激得南宫音肌肤生寒。
更让南宫音心惊的是,不知何时,她竟置身于剑域之中!
南宫音娇叱一声,催动自身修炼的“繁花领域”,试图以生机对抗杀伐。
然而领域刚催生出一丝涟漪,便被周遭无处不在的剑气无情绞灭。
根本无法成型!
看台之上,季神殊猛地站起身,脸上露出了骇然之色。
盯着场中那道白衣持剑、宛如剑仙临世的身影,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此女……当真是好风采!
这剑域已达剑心通明之境。
“唳...”
一声仿佛穿越万古时空的凤鸣,自裴语曦体内冲天而起,响彻整个演武场。
身后凝聚成一只巨大的凤凰虚影,眼瞳淡漠威严,散发着睥睨众生、凌驾九天的无上威压。
凤羽燃烧着金焰,空间都为之扭曲。
“这是...太古神凰血脉!”见识广博的季神殊惊讶道。
传说中,身怀此血脉者,能凰鸣九天,令天下英才尽低眉。
萧云早已抵达,暗中观战。
他见裴语曦竟真起了杀心,神色凝重起来。
苏玥瑶紧挨着萧云,察觉到他面上的焦急。
“夫君,场上的两位...不会都是你流落在外的红颜知己吧?”
“一个曾经是道侣,一个只是旧识。”
苏玥瑶心底巴不得两位都就此陨落,但转念一想,若此时表现得大度贤惠些,或许更能拿捏住夫君的心,让他日后更听自己的话。
她用既委屈却又故作体贴的语气,轻嘟嘴唇道:
“那...夫君要去救她吗?说心里话,妾身一点也不想你去救呢。”
“可是,妾身若硬拦着,夫君事后定然会怪罪我的吧?唉,我可以答应让你去,不过...夫君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萧云低头看向她。
“什么事?”
“唔...妾身还没想好。先欠着,等我想好了再告诉夫君,可不许赖账。”
萧云知这是她以退为进的手段,却也承这份情。
“好。多谢夫人体谅。”
萧云不再迟疑,身形插入剑域之中,并未出手攻击,只是挡在南宫音身前。
“曦儿...”
裴语曦一见是萧云,漫天剑气化为无形。
她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张口就对着萧云的肩膀狠狠咬了下去,含糊不清地带着哭腔质问:
“你到底...还有多少个道侣?”
不等萧云回答,她又踮起脚,赌气的,在他脖颈侧边用力吮出一个鲜红的印记,眼泪如同断线的小珍珠滴落:
“我难道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就只是离开了短短几年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
观战的玄天宗弟子和阴阳阁众人全都懵了,看不懂这究竟演的是哪一出。
原本已蓄势待发准备救援南宫音的季神殊,脸上也写满了错愕。
萧云感受着颈间轻微的刺痛,心中五味杂陈。
还未来得及安抚怀中情绪激动的佳人,看到走到他前面的南宫音正痴痴望着他。
南宫音怔怔地站在那里,望着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萧云,恍如昨天。
一连串过去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幽静的修炼山谷。
南宫音一次次被少年轻松击倒,又一次次倔强地爬起来。
“云公子,我一定会努力打败你的。”
“我很快就能追上你。”
“你要等着我,我要做你的道侣。”
“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你答应我的,打败你,就让我做你的道侣。”
思绪退去。
嗒。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南宫音的眼眶滑落,砸在地上,溅开小小的水花。
她的唇角同时扬起了一抹夙愿得偿的灿烂笑意。
“云公子,我来找你了。”
萧云望着南宫音颊边滚落的泪痕,不禁微微一怔。怎么这些女子,都如此爱哭吗?
他抱起怀中微微颤抖的裴语曦。
“先上去吧。”带着裴语曦御空而起,落回观战高台,将裴语曦轻轻放下。
裴语曦方才为何那般激动地追问自己有多少道侣?
莫非南宫音对她说了什么逾越的话?
他伸手,轻柔地拭去裴语曦眼角未干的泪痕,温柔解释道:
“曦儿,南宫音并非我的道侣。”
同时,又有些疑惑,南宫音是如何得知自己在此处的。
看这架势,应是为寻自己而来,是想要履行以前的比武约定?
通过两人刚才的交手来看,南宫音虽修为尚可,但与自己,有不小的差距。
想到这里,萧云皱起眉头,看着跟过来的南宫音。
“南宫音,你我之间并无瓜葛,还请你慎言,莫要在外毁坏我的名声。”
南宫音闻言,娇躯一颤,眼中的光彩黯淡了几分。
裴语曦冰冷的声音切了进来:
“南宫音,你居然敢骗我。”
她也明白,那句道侣绝非空穴来风,这两人之间定然有着她不知晓的过往。
苏玥瑶悄然来萧云身侧,趁机将他拉到了一旁。
目光扫过萧云颈侧的红痕,心中醋海翻波。
这个裴语曦,实在过分,竟敢在她夫君身上留下如此暧昧的印记。
直接动手理论,自己恐怕未必是对手。
不如...心念一转,计上心来。
她用天真又担忧的语气说道:
“夫君,妾身有些害怕...那位裴公子。”
她故意在公子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瞟向裴语曦。
“行事怎地如此...往你脖颈上...这莫非是有什么断袖之癖不成?夫君你可要离他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