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的血腥味被一股冷冽的雪松香硬生生冲散。
那是慕容曦芸身上的味道。
器材室破损的窗户外,螺旋桨的轰鸣声压得人耳膜生疼。
几道强光光柱交错扫射,将这一方废墟照得如同白昼。
“除了他,其余人,清理干净。”
慕容曦芸收回踢腿的动作,黑色的风衣下摆缓缓垂落,遮住了那双杀伤力惊人的长腿。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那个被踢飞的杀手队长,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保洁阿姨扫地。
话音刚落。
“砰!砰!砰!”
几声沉闷的破门声几乎同时响起。
数十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入器材室。
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呐喊,每个人都戴着全覆式战术头盔,手持清一色的短管冲锋枪和防暴盾牌,动作整齐划一,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
这不是警察,也不是普通的保安。
这是慕容家族豢养的私兵。
那三个原本还拿着枪装腔作势的杀手,甚至连扳机都没来得及扣动。
“滋——”
“滋——”
几枚高压电击弹精准地击中他们的脖颈。
三个大汉浑身抽搐,两眼翻白,连惨叫都被卡在喉咙里,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像三条被抽了筋的死狗。
前后不过三秒。
所谓的“职业杀手”,在绝对的金钱和权力武装起来的暴力机器面前,脆弱得像个笑话。
温如玉瘫坐在地上,手里还抓着那个摔碎的强酸瓶子碎片,掌心被割破了都感觉不到疼。
她呆滞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看着那些如同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特种部队,看着被瞬间镇压的杀手团伙。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站在光芒中心的女人身上。
慕容曦芸踩着满地的碎玻璃和灰尘,每一步都走得极稳。
那双红底的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踩在温如玉的心尖上。
“哒、哒、哒。”
温如玉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想要把自己藏进阴影里。
她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美貌和那所谓的“女神”气质。
可此刻,看着那个气场全开、美艳得近乎妖异的女人,她只觉得自己像只刚从臭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
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瞬间吞噬了她的五脏六腑。
这种降维打击带来的无力感,比杀了她还难受。
然而,慕容曦芸连眼角的余光都没给她一个。
在这个商业女皇的眼里,温如玉这种段位的敌人,连做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充其量只是一粒粘在鞋底的灰尘,甚至不值得她浪费哪怕一秒钟的注视。
慕容曦芸径直走到公玉谨年面前。
她原本冷若冰霜的脸,在看到男人的瞬间,冰雪消融。
“受伤没?”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公玉谨年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那双刚才还满是杀气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公玉谨年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老婆大人救驾来得这么及时,我哪敢受伤?”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触感,慕容曦芸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她顺势上前一步,当着全场所有人的面,当着还在闪烁的直播摄像头,双手环住公玉谨年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是对他存在的确认,也是对他所有权的宣誓。
“下次不许把自己当诱饵。”
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和后怕,“我会疯的。”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炸了。
【卧槽!这御姐是谁?!太A了吧!】
【一脚踢飞杀手,转头就对老公撒娇?这种反差萌谁顶得住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慕容总裁?公玉学长这软饭吃得……真特么香啊!我也想吃!】
【温如玉在旁边看着像条狗……笑死我了。】
公玉谨年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宠溺:“好,听你的。”
安抚好自家的大猫,慕容曦芸才重新抬起头。
她松开公玉谨年,转身的瞬间,那种属于上位者的恐怖压迫感再次降临。
那个杀手队长钟离煞正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手腕已经断了,疼得满头冷汗,但他还是用另一只手去够不远处掉落的一把匕首。
“咔嚓。”
一只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了他的手背上。
“啊——!!!”
钟离煞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慕容曦芸面无表情,脚尖微微用力,尖锐的鞋跟如同钉子一般,一点点碾压着他的指骨。
“深渊组织?”
慕容曦芸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扭曲的脸,红唇轻启,吐出一个名字:
“回去告诉老鬼,如果不想他在瑞士的养老金账户被冻结,就把爪子收好。”
钟离煞的瞳孔剧烈收缩。
她怎么会知道首领的代号?!甚至连瑞士账户都知道?!
“带走。”
慕容曦芸收回脚,嫌弃地在地上蹭了蹭鞋底,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赵助理,语气冷淡:
“把这些人打包,送给国安局张局长。就说是我慕容曦芸送给江城大学百年校庆的‘贺礼’。”
赵助理推了推眼镜,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死人脸:
“好的boss,已经在联系了。另外,温小姐涉嫌买凶杀人、绑架未遂、制造恐怖袭击,律师团已经就位,保证让她把牢底坐穿。”
角落里的温如玉听到这句话,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一切尘埃落定。
暗部的保镖们开始清理现场,拖死狗一样把那些杀手往外拖。
公玉谨年站在一旁,看着自家老婆发号施令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就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
那个最先被电晕、倒在门口装死的杀手“壁虎”,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完了。
进了国安局,这辈子都别想出来。
与其那样,不如拉个垫背的!
“去死吧!!!”
壁虎猛地暴起,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陶瓷匕首,那是金属探测器扫不出来的违禁品。
他离公玉谨年最近,只有不到两米。
这个距离,对于一个亡命徒来说,只需要0.5秒。
“小心!”
慕容曦芸反应极快,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枪袋。
但有人比她更快。
一道娇小的身影,带着一股甜腻的茉莉花香,不要命地从门外冲了进来。
那是刚“赶到”的柳楚娴。
她就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张开双臂,挡在了公玉谨年的身前。
那双总是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此刻写满了决绝和……对他深沉的爱意。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
那把原本刺向公玉谨年心脏的匕首,狠狠地划过了柳楚娴纤细的手臂。
因为冲力太大,刀锋甚至切开了她那件JK制服的袖子,在雪白的手臂上拉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白色的衬衫。
“砰!”
枪响了。
慕容曦芸手中的那把银色定制版沙漠之鹰冒出一缕青烟。
壁虎握刀的那只手,直接被打成了一团血雾。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抱着断臂在地上疯狂打滚。
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柳楚娴痛哼一声,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公玉谨年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她。
“学长……”
柳楚娴倒在他怀里,娇小的身体完全靠在他身上,几乎没有重量,却又真实得让人无法忽视。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细密的汗珠顺着她光洁的额头滑落,滴在公玉谨年的手背上,带着一丝微凉的体温。
那件被划破的白色衬衫领口因为拉扯而敞开,露出大片细腻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以及里面那件淡粉色的蕾丝内衣边缘。
蕾丝的花纹若隐若现,在白皙的肌肤上勾勒出诱人的弧度。
鲜红的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下来,染红了她的衣袖,滴在公玉谨年的西装上,红与黑的对比,触目惊心,却又带着一种病态的美感。
她虚弱地抬起头,那双美瞳大眼此刻失去了焦距,显得格外楚楚可怜。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挂着晶莹的泪珠。
“你……你没事就好……”
柳楚娴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带着颤抖,却又透着一股“只要你安全,我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坚定。
她的身体软得像一滩水,紧紧贴在公玉谨年身上,完全没有力气支撑自己。
公玉谨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胸前的柔软正压在自己的手臂上,那种惊人的弹性和温热,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
每一次呼吸,那份柔软都会在他的手臂上摩擦,带来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触感。
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混合着少女特有的体香和血腥味,形成了一种奇异的、令人晕眩的味道。
那股茉莉花香此刻变得更加浓郁,像是因为失血和紧张,她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变得更加明显。
公玉谨年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快速而剧烈,像只受惊的小鹿,透过她柔软的胸膛,一下一下地撞击在他的手臂上。
如果不是公玉谨年早就看穿了她的本质,恐怕这一刻真的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公玉谨年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眼神复杂。
这女人对自己是真狠啊,那一刀要是再偏一点,就能废了她整条胳膊。
但她算得很准,刀锋避开了所有的大血管和神经,只是划开了皮肉,
看着吓人,实际上除了流点血留个疤,屁事没有。
“学长……我是不是……要死了?”
柳楚娴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恰到好处地滴在公玉谨年的手背上,温热的,带着一丝咸涩。
她的小手紧紧抓着公玉谨年的衣襟,指节发白,仿佛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稻草。
那只没受伤的手无意识地攀上他的肩膀,柔软的手指在他的后颈处轻轻摩挲着,带着一种近乎依恋的触感。
“别怕,只是皮外伤。”公玉谨年声音沉稳,迅速按住她的伤口止血。
他的手掌覆盖在她纤细的手臂上,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肌肤的细腻和温热,还有那因为失血而微微发凉的体温。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两人身上。
那种感觉,比刚才被几把枪指着还要危险。
公玉谨年头皮一麻,抬头就对上了慕容曦芸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慕容曦芸手里还握着那把还在发烫的枪,枪口虽然垂下,但那股子杀气却丝毫未减。
她眯起那双好看的丹凤眼,视线像x光一样,在柳楚娴身上扫视了一圈。
从那张苍白却依然精致的脸,到那刻意敞开的领口,再到那紧紧贴着自家老公身体的柔软部位。
呵。
女人最懂女人。
尤其是这种段位的绿茶,慕容曦芸一眼就能看穿她骨子里的骚味。
救人?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冲出来?
而且那伤口看着吓人,实际上避开了所有大血管和神经,除了流点血留个疤,屁事没有。
这是拿命在博上位啊。
“赵琳。”
慕容曦芸冷冷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在。”
“送柳小姐去最好的私立医院,用最贵的药,请最好的整形医生。”慕容曦芸迈着长腿走过来,高跟鞋停在柳楚娴面前。
她弯下腰,那张极具攻击性的美艳脸庞凑近柳楚娴,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柳楚娴身子一抖,本能地往公玉谨年怀里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白兔。
“柳小姐真是‘好身手’啊。”
慕容曦芸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柳楚娴沾血的下巴,眼神玩味,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探究,
“刚才那一扑,哪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都未必有你快。”
柳楚娴被迫抬起头,对上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冷灰色眸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
“我……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我只是不想看到学长受伤……”
柳楚娴咬着嘴唇,眼泪又下来了,声音更咽,
“慕容小姐,我知道我不配……但我对学长的心意……是真的。”
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卑微又深情。
既表明了自己不图回报,又暗戳戳地恶心了一把正宫。
我虽然没你有钱有势,但我为了他敢拼命,你行吗?
慕容曦芸笑了。
那是气极反笑。
行啊,跟我玩聊斋是吧?
“你的心意值多少钱,我会让会计核算清楚的。”
慕容曦芸直起身,从包里掏出一块真丝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碰过柳楚娴下巴的手指,然后随手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我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这种带着‘体温’的人情。”
她看向公玉谨年,眼神里带着警告:
“还不把人送上救护车?等着抱回家过年吗?”
公玉谨年:“……”
他明显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陈年老醋味。
“咳,赵助理,安排车。”
公玉谨年果断把怀里的烫手山芋交给了赶来的医护人员。
柳楚娴被抬上担架的时候,那只没受伤的手还在空中虚抓了一下,眼神依依不舍地黏在公玉谨年身上,仿佛在演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
慕容曦芸看着担架远去,冷哼一声。
“公玉谨年。”
“在!”公玉谨年立正站好。
“这朵白莲花段位挺高啊,比那个蠢货温如玉强多了。”
慕容曦芸走过来,替他整理了一下被柳楚娴弄皱的衣领,指尖在他喉结上轻轻划过,带着一丝危险的暧昧。
“不过……”
她凑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上,声音低沉而诱惑:
“你是我的猎物。除了我,谁要是敢把爪子伸过来……”
“我就把她的爪子剁了。”
说完,她在公玉谨年的下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带着血腥味,带着占有欲。
“回家。今晚……你需要好好‘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