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的光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流转，像一汪碎金。
娜姿站在场地另一端，握着精灵球的手指轻轻收紧，深吸一口气，将球向前抛出：“就决定是你了，勇吉拉。”
红光闪过，一只身体是黄色的，耳朵尖而长，额头上长着一个红色的五角星图案，脸型类似狐狸，口鼻部较窄，两根类似胡子一样的两簇毛，在腹部后面有一条粗大且长的尾巴，上面有一道褐色环形斑，右手上握着的一把银色勺子。
“勇吉拉，准备好了吗？”
娜姿的声音还有点生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喉咙里像堵着什么，说出的话轻飘飘的，没什么底气。
勇吉拉轻轻晃动汤匙，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像是在回应“随时可以”。
它的目光落在梁轩身上，带着超能力者特有的审视，眼睛里映出对手的身影。
梁轩笑了笑，举起手中的精灵球：“该你上场了，耿鬼。”
暗紫色的身影伴随着一阵轻快的笑声出现，它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对着勇吉拉做了个鬼脸——把舌头伸得老长，眼睛挤成一条缝，逗得场边的莉莉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耿鬼，认真点。”
梁轩的语气带着笑意，眼底却藏着一丝期待。
“耿~”
耿鬼歪了歪头，似乎在说“我很认真啊”，随即张开嘴，喷出几颗小火苗，在身前组成一个滑稽的笑脸图案——是磷火，火苗在空中跳动，映得它暗紫色的皮肤忽明忽暗，像个玩杂耍的小丑。
娜姿的眉头微微蹙起，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战斗方式，眼前这只耿鬼，居然在战场上玩起了火焰把戏？
“勇吉拉，念力。”
她下意识地按照训练的指令下令，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
勇吉拉双手的汤匙交叉，双眼亮起蓝光，无形的念力如潮水般涌向耿鬼，在击散了磷火之后，带着压迫性的力量，想要将它牢牢控制在原地。
“避开后用电磁波。”
梁轩的指令很简洁。
耿鬼像是早有预料，身体突然变得半透明，像片羽毛般向后飘去，轻松躲开念力的笼罩，它在空中扭了扭身子，对着勇吉拉眨了眨眼，随即放出几道金色的电流——电磁波如蛛网般散开，精准地落在勇吉拉身上。
“滋啦”
一声轻响，勇吉拉的身体微微颤抖，汤匙上的光芒黯淡了几分——它被麻痹了。
“怎么回事？”
娜姿愣住了，按训练计划，勇吉拉的念力应该能压制幽灵系，可耿鬼的动作太灵活了，像在跳一支轻快的舞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勇吉拉晃了晃脑袋，试图摆脱麻痹，却因为电流的干扰，动作变得有些迟缓，它看向娜姿，眼睛里带着询问，像是在说“接下来怎么办”。
这是娜姿第一次收到勇吉拉这样的“询问”，以前训练时，它只会严格执行命令，从不会有多余的反应，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说“用定身法”，却在看到耿鬼又对着勇吉拉做鬼脸时，把话咽了回去。
那鬼脸真的很滑稽——耿鬼把自己的脸拉得老长，眼睛变成两个圈圈，像个被捏坏的面团，连一直严肃的勇吉拉，胡须都轻轻抖了抖，像是在憋笑。
“用……用瞬间移动到它身后。”
娜姿的声音软了些，语气里的紧绷散去了一点，她没有选择强硬的压制，而是跟着心里的想法，下达了一个更灵活的指令。
勇吉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汤匙轻转，身体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原地，瞬间移动！下一秒，它出现在耿鬼身后，汤匙交叉，准备使出念力。
“就是现在，暗影球。”
梁轩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耿鬼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猛地转身，双手丢着一颗黑色的能量球——暗影球凝聚着浓郁的能量，带着呼啸声砸向勇吉拉！
“快用光墙！”
娜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却不是紧张，而是兴奋。
勇吉拉立刻将汤匙挡在身前，一道半透明的蓝色屏障凭空出现——光墙！暗影球撞在光墙上，炸开一团黑烟，却没能穿透屏障。(这里给了点特殊效果，为了增添对战的效果)
“好厉害！”
莉莉艾在观众席拍手叫好，眼睛亮晶晶的，“勇吉拉的光墙好漂亮！”
娜姿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她能感觉到，勇吉拉刚才凝聚光墙时，自己的超能力也跟着流动，像是和它的力量融为一体，这种感觉很奇妙，比单纯的命令要顺畅得多。
“耿鬼，祸不单行。”
梁轩的指令再次响起。
耿鬼从黑烟中钻出来，身上沾了点灰，却毫不在意，它看到勇吉拉还在光墙后，突然对着光墙做了个鬼脸，然后张开嘴，身形缓缓虚化不断贴近勇吉拉。
这就是“祸不单行”——当对手处于异常状态时，威力会翻倍，而勇吉拉还带着麻痹。
“嘭！嘭！”
两声闷响，光墙剧烈震动，出现了几道裂痕，勇吉拉的身体晃了晃，麻痹再次发作，让它没能及时修复光墙。
“勇吉拉，你还好吗？”
娜姿下意识地问道，语气里带着真切的关心，她的超能力轻轻拂过勇吉拉，像在安抚它的疲惫。
勇吉拉晃了晃汤匙，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在说“没事”，它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严肃，反而多了些斗志，像是被耿鬼的活力感染了。
“用念力干扰它的动作，然后接近。”
娜姿的指令越来越流畅，她不再想着“应该怎么做”，而是跟着战斗的节奏，感受着勇吉拉的状态，自然而然地做出判断，她的超能力像一道温柔的桥梁，连接着自己和宝可梦的意识，能清晰地“看到”耿鬼下一步可能的动作。
勇吉拉会意，这次的念力不再是强硬的控制，而是化作无数细小的能量丝，缠绕向耿鬼，干扰它的移动，同时，它迈着略显迟缓却坚定的步伐，一点点靠近对手。
“耿鬼，绕着它转，用磷火画圈。”
梁轩的声音里满是纵容。
耿鬼像是听到了好玩的指令，立刻围着勇吉拉转起圈来，它一边转一边释放出磷火，火苗在地上画出一个不断扩大的圆圈，把勇吉拉围在中间火光映着它调皮的笑脸，像在玩一个有趣的游戏，不过在无形之中已经把对方的场地上布满了磷火。
娜姿看着耿鬼抽象的动作，又看了看勇吉拉被逗得微微晃动的胡须，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很轻，却像一道暖流，瞬间融化了她脸上的冰霜。
她的父亲和母亲站在场地边缘，惊讶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男人的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出声指导，只是静静地看着，眼眶微微发热——他从未见过女儿这样笑，那样轻松，那样发自内心。
“就是现在，勇吉拉，用念力把火圈推回去！”
娜姿笑着下令，超能力与勇吉拉的力量完美共鸣。
勇吉拉的汤匙猛地向前一推，被念力包裹的火圈突然调转方向，朝着耿鬼自己飞去！
梁轩挑了挑眉，“耿鬼，穿过去！”
耿鬼也兴奋起来，发出一声尖锐的欢呼，身体化作一道暗紫色的闪电，从火圈中心穿了过去，火苗擦过它的身体，却没能伤到分毫，反而像给它镀上了一层蓝光。
穿过火圈的瞬间，耿鬼突然对着勇吉拉做了个极其夸张的鬼脸——把眼睛瞪得溜圆，舌头伸到最长，整个脸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勇吉拉！”
娜姿笑得更厉害了，连眼泪都快出来了。
勇吉拉显然也被逗乐了，汤匙都拿不稳了，身体的麻痹似乎都减轻了不少，就是这一瞬间的松懈，耿鬼已经冲到它面前，手中凝聚起一颗暗影球，轻轻按在了它的额头上。
“嘭。”
这次没有剧烈的爆炸，只有一声轻响，暗影球的能量温柔地散开，勇吉拉晃了晃，像是打了个哈欠，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眼睛闭得紧紧的，它失去战斗能力了。
耿鬼落在地上，对着倒下的勇吉拉挥了挥小手，像是在说“承让了”。
整个挑战室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莉莉艾清脆的掌声。
娜姿快步跑到勇吉拉身边，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它的头，脸上还带着未散去的笑容：“辛苦你了，勇吉拉。”
她的超能力温柔地包裹着勇吉拉，传递着感谢与安慰。
勇吉拉的眼睛微微睁开，用汤匙轻轻碰了碰她的手，像是在回应。
梁轩收回耿鬼，绿色的精灵球在他掌心转动，耿鬼还在里面发出欢快的笑声，显然玩得很开心，他看着娜姿脸上那抹真实的笑容，知道这场对战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赢了。”
娜姿站起身，走到梁轩面前，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不再是冷漠，而是明亮的、带着活力的光，“你的耿鬼……很有趣。”
“确实是不错的战斗。”梁轩笑着说，“而且，你和它配合得很好。”
娜姿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嘴角又扬起了笑容，她终于明白，父亲教的“强大”或许没错，但战斗的意义不止于此，那种与宝可梦心意相通的快乐，那种在笑声中并肩作战的默契，是任何严苛训练都换不来的，而且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战斗方式。
男人走过来，看着女儿脸上的笑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娜姿……”
娜姿抬起头，对父亲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爸爸，我好像知道怎么管理道馆了。”
不是按部就班的规则，不是冰冷的命令，而是用真心去交流，用快乐去感染——就像刚才那场充满笑声的对战一样。
水晶灯的光芒洒在每个人脸上，映出一张张带着笑意的脸，金黄市的道馆挑战，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结束了，梁轩知道，娜姿的道馆未来一定会变得不一样，而这场在笑声中进行的对战，会成为他们共同的、温暖的记忆。
“我们该走了。”
梁轩对莉莉艾说。
“嗯！”莉莉艾跑过来，看着娜姿，“娜姿，以后我们还能来玩吗？”
娜姿用力点头，眼睛亮闪闪的：“随时欢迎。”
男人也发出了同样的邀请，并且将徽章交给娜姿递了过去。
走出超能道馆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梁轩摸了摸腰间的精灵球，里面传来耿鬼欢快的波动，他知道，下一站的挑战还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