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还不知道自家老娘在背后的小动作,他此刻正呆在胤禛身旁当一个孝顺的“好儿子”。
他贴心的将床上的胤禛扶起来,丝毫不嫌弃的用手将胤禛脸上的口水擦去。
胤禛抬眼看着弘晖这个便宜儿子,突然冷哼一声。
弘晖听到胤禛的声音后端着药碗的手不着痕迹的抖动一下,心里止不住嘀咕,“我这渣爹不会猜到我往这药里加料了吧。”
弘晖死的时候年纪还小,虽然对胤禛这个渣爹恨之入骨,倒也不至于在他的药里吐痰,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样也弄不死胤禛。
就在弘晖脑补的时候,胤禛接过他手里的药碗一饮而尽,他还没活够呢,所以喝药可不能马虎。
想到这胤禛生气的瞪了弘晖一眼,果然是半路出家的便宜儿子,一点也不关心他的身体。
苏培盛有眼色拿来了湿毛巾,轻轻擦拭胤禛的嘴角,“皇上,弘晖殿下年纪还小,不懂这些也很正常。”
“他年纪小,朕在他这年纪都有他了。”苏培盛不说还好,一说胤禛的火气更大。
“苏培盛这老阉货!”弘晖面上乖顺,心里却在不断咒骂苏培盛,“既然你不给本皇子面子,那你也别想要里子了。”
弘晖猛地抬起头,手速极快的从苏培盛怀里掏出那个致命的荷包,随后仿佛受到惊吓似的反手狠狠的摔在苏培盛的脸上。
“苏公公,不好意思……我还以为这是你给父皇求的平安符。”
弘晖说这话时,将脸憋得通红,胤禛一瞧心里生出怀疑疑,别是藏了什么脏东西来害朕。
于是他朝着苏培盛冷声开口,“苏培盛,那是什么东西拿给朕看看。”
“完了!”苏培盛此刻脸色煞白,身体因为害怕呆在原地不敢动弹。
等他回过神,就见到弘晖一大孝子模样的将自己的荷包递给胤禛。
“这是什么?”胤禛看清楚手里是什么后,立刻嫌恶的扔了出去。
苏培盛闻言认命的闭了闭双眼,然后坚定的朝着胤禛磕了个响头,“是老奴自甘下贱,皇上老奴虽不是完整的男人,但我……也有想法啊!”说着说着苏培盛的眼泪便控制不住的流下。
原本胤禛看着苏培盛这个可怜的样子心软了,“苏培盛侍奉他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个荷包而已,也不算什么大事。”
可是弘晖怎么可能放过苏培盛,他故作懵懂的开口,“这个绣工好熟悉,有点像熹娘娘宫里的花样。”
话音刚落,房间顿时一片死寂。
苏培盛怨恨的盯着弘晖,立刻开口狡辩道,“殿下不要乱说,这纹路宫里随处可见。”
弘晖人畜无害的摸了摸脑袋,“是吗?我不太注意这个,不过是在熹娘娘的贺礼上见过这个花样,还以为是熹娘娘独属的。”
苏培盛心里明白了,弘晖早就知道他与锦汐的事,今天这出就是故意搞他。不管他如何挣扎,一旦他这个皇帝身边的总领太监跟后宫的女人扯上关系,就逃不开被皇上责罚结果。
苏培盛抬头果不其然看见了胤禛黑如锅底的脸色,为了不牵扯到熹贵妃身上,苏培盛很有担当的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皇上,老奴从小伺候您,忠心日月可鉴。”说完便匍匐在地等待审判。
胤禛目光在苏培盛与荷包之间游移,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
弘晖生怕胤禛人老心软放过苏培盛,试探着开口,“父皇,苏公公侍奉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有苦劳。不如这次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罚苏公公去法华寺中为您祈福三月。”
“嗯,三个月足够他悄无声息将苏培盛弄死的了。”
“弘晖你还真是纯良。”望着弘晖那张与纯元相似的面庞,胤禛心下感叹。“弘晖虽是从宜修肚中出来的,但与纯元更加相像。”
“既如此苏培盛就去法华寺……”胤禛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完,一个小夏子便满脸惊恐的冲进来。
“皇上……不好了!”
弘晖闻言狠狠的打了小夏子一巴掌,“放肆,父皇好的很,谁给你的胆子敢诅咒父皇。”
小夏子扑通一声跪到胤禛面前,抬手不断打着嘴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见小夏子自抽嘴巴后,胤禛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他语气淡漠,“发生什么事了?”
“回皇上,太后娘娘在茅厕里与隆科多私通的事情被西大街的百姓看见了。”
“什么!”胤禛听了小夏子的话后,身体忍不住开始抽搐。
弘晖抱着浑身抽搐的胤禛,心疼道,“父皇你撑住,太后娘娘的事还等你主持大局呢。”弘晖关心的姿态摆得很足,只是绝口不提叫太医的事。
胤禛眼神瞥到一边跪着的苏培盛,咬牙切齿道,“把苏培盛关进慎刑司,快!”
苏培盛迷茫的抬起头,“与太后偷情的又不是他,凭啥罚他?”
小夏子这才看见狼狈的师傅,慌张又无措的看着他,苏培盛心中叹了口气,自己站起来,“皇上我不在,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弘晖眼神示意身后的玉棋,“送苏公公去慎刑司。”
小夏子也跟着苏培盛离开了,养心殿内此刻只剩下弘晖与胤禛两人。
弘晖环顾四周,然后低头看着自己干巴老爹,“这里没有人,胤禛也反抗不了,干脆掐死他算了,最后推到被太后私通的事上简直完美。”
“弘晖啊!”缓了一会胤禛的状态明显好多了。此刻他握着弘晖的手,表情为难,“太后向来忠贞守节,这次定是有人想玷污皇家名声,我现在封你为荣郡王,全权负责处理此事。”
胤禛说完话锋一转,“切记太后乃是先帝遗孀务名声必不能有损,至于外面顶着太后名声作恶的……你酌情处理吧。”
“胤禛这意思是连亲娘都不要了,真是歹毒。”
弘晖眼睛闪了闪,“不过关他屁事,只要他娘没事就行。”
弘晖许久没回应惹来了胤禛的不满,“弘晖你不愿意?”
“自然不是,只是父皇儿臣势单力薄,怕是不能处理好这事。”
闻言胤禛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弘晖,“拿着这块令牌,可以调动皇家培养的私兵。”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将这事查个明明白白,还太后娘娘一个清白。”
弘晖仔细的将令牌收到怀里,行礼告退后才走出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