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并没有死，身体被打子弹打穿的孔洞上缓缓冒起了红雾。
在林七夜突然发难时，张野就施展了雾化。
很快，张野整个人连人带衣雾化成了粉尘，变成了一团红雾。
“林小姐脾气就是火爆，那天我不是什么都没来及得做，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你，就被你吓跑了么？”张野故作委屈道。
“偷窥未遂也是偷窥！”
林七夜快速换了弹夹，再次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
子弹直接打在了红雾上，红雾被打出了一个个孔洞。
林七夜岂不知那天张野雾化潜入她的房间打着什么主意？
说得好听是偷窥，说不直白，还不是想做龌龊事？
然而，物理攻击似乎给不了张野半点伤害，那些孔洞很快就被旁边的红雾挤压，填满。
林七夜见符文子弹对张野无效，脸上一沉。
她选择突然发难，就是想打张野一个措手不及，但没想到张野的【雾化】是瞬发，最终打了个寂寞。
“张野，你背叛人类，投身诡神，守夜人不会过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林七夜厉声道。
打不死就劝投降！
“哈哈哈哈！”张野癫狂地笑了，“回头？我现在还回得了头么？以守夜人那些伪君子的尿性，就算我自首，还不是要把我送去斋戒所关一辈子？”
身为应对科的高层，张野自然知道守夜人的存在。
应对科本就是守夜人的下游组织，林七夜口中的大好前程便是指张野可以凭借【雾化】异能申请调到守夜人。
【雾化】可是极略战略意义的战术型异能，张野到了守夜人必有用武之地，有朝一日必能大展宏图。
不过现在，张野说得对，守夜人规矩森严，张野不仅投身诡神成为了堕落者，还性侵了无数女性。
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就算自首也只能到斋戒所忏悔一辈子。
张野继续说道：“何况，守夜人算什么，人类天花板又算什么？这个世界属于深渊之神！”
张野的情绪有些激动：“快了！马上就好了！深渊之神使徒即将降临，这个世界终将属于深渊之神！”
“张野，你们聚集在天台是为了接引神明使徒？”林七夜震惊。
“哈哈哈哈，”张野狂笑，“不然我为何要在这与你们逼扯？来不及了，献祭仪式即将完成，你们阻止不了我的女神降临！”
“齐夏！”
林七夜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下大喊转头一脸郑重地看向了齐夏。
她知道齐夏使用欺诈会受到污染反噬，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让齐夏出手。
但现在，已是万不得已。
绝不能让神使降临，否则整他沧南必将化为人间炼狱！
齐夏看懂了林七夜的眼神。
“哎！”
事实上，齐夏也不想轻易出手，毕竟
每次出手或多或少者得付出代价。
还是白嫖最舒服！
“哈哈哈哈！”张野的笑声再次透着癫狂与得意，“没用的，【雾化】下的我就是无敌，没有任何攻击可以伤害到我！异能也不行！”
“哦？是么？”齐夏上前一步，淡漠地看着张野反问，“那谎言呢？”
“谎言？什么谎言？”张野的声音透着几分疑惑。
他并没有过多关注齐夏，他知道齐夏拥有【自愈】异能，却并不知道齐夏还觉醒了【欺诈】异能。
齐夏却是没有回答，只是淡漠的俏脸上，嘴角开始微微上扬。
我叫齐夏，我要开始说谎了！
“你经历的苦难与努力都不能赋予你作恶的权利，你成为堕落者不过是因为你归根结底就是个贪婪好色的淫逸之辈！”
“你根本没有异能，你只是一个又矮又丑又胖的老梆子，一无是处，没有人爱的可怜虫！”
左手指尖传来熟悉的炽热。
在废弃区，齐夏上了个小号，但他并非单纯去上小号，他特地悄悄制造了一些血粉，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欺诈成功！
红雾快速化成了人形，凝实，张野转瞬间变回成了那个又矮又丑又胖，脸上还长着一颗大黑痣的中年地中海。
此外，刚刚还意气风发，春风得意的张野，脸上尽是自卑与沮丧等负面情绪，且低声喃喃自语了起来。
“我又矮又丑又胖！”
“我一无是处”
“我没有人爱！”
“我连爹妈都嫌弃……”
“砰！”
一声枪响，张野应声倒地。
张野虽然确实很努力，但他也确实如齐夏所说，贪婪好色，又矮又胖又丑。
藏在真话中的谎言，才是最致命，所以张野虽是异能者，却还是轻易就被齐夏给欺诈了。
“无敌？不过如此！”
林七夜跑到张野的尸体旁，踢了踢张野，确认后者已经死了，不由松了口气。
今天要是没有齐夏，她还真要栽在这里了！
不对，应该说是在隔离层就已经完犊子了！
“你没事吧？”林七夜一脸关心地看向了齐夏。
齐夏摇了摇头：“没事。”
“给我看看你的手！”林七夜直接抓过齐夏的手。
“喂……你……“
齐夏的左手被强行拽出了口袋，顿时有些无力吐槽。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边界感？你这也太……
哎……
齐夏心中颇有不爽，但也懒得与林七夜计较。
林七夜认真地看向齐夏左手的中指，但见指头又黑了一小节，黑色已经覆盖了将近二分之一个指节。
林七夜不由微微挑眉。
“没事，大不了切了！”齐夏自我调侃了一句。
“你这人……”
林七夜白了齐夏一眼，刚想说点什么，结果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上天台！”
张野刚刚就说了，他下来拖住二人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天台上正在举行着深渊之神使徒的接引仪式，且马上就要完成了。
林七夜立马朝着楼梯口跑去，直奔天台，齐夏迟疑了下，但还是跟了上去。
“啊！”
林七夜刚到天台就尖叫了一声，齐夏还以为林七夜遇到了埋伏，心里“咯噔”了一下，立马躲在了门后，身体下蹲，瞄了外边一眼。
我嘞个骚刚！
但见天台上，八名堕落者不着片缕跪伏在地，围着一个圈，场面极其辣眼睛。
难怪林七夜会突然发出尖叫，就这种场面，哪个女人见了不得发出灵魂之声？
林七夜再凶残，归根结底也是女人。
不过林七夜毕竟是守夜人，心理素质强大，很快就移开了虚遮在眼前的手。
细看之下，八人所跪伏的地板上还画着无数符号，正好连成一个圈，形成一个简易祭坛，将八人包围其中。
堕落者的双手一个个捧合在一起，举过头顶，仿佛在给神明上贡，但手上并没有看到东西，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献祭了什么。
祭坛中间有着一道高约两米的黑色旋风，周围黑雾缭绕，隐约有癫狂笑声与淫靡之声从中传出，活像是一只陷入了癫狂状态的旋风状异形污染体。
“这就是神明使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