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纪:“.......”
他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
“嗒——”
脑袋被一颗黄澄澄的橘子砸了个正着,力道不大,但胜在突然,沈中纪整个人都往后踉跄了一下。
“你干嘛?”
谢殊拿着另外一个橘子瞄准:“我在打你。”
沈中纪:“你打我干什么?”
谢殊:“我想打你很久了。”
严书中:“挨打了啊,来,哭一个。”
“.......”
沈中纪扭头就走。
“啧。”
严书中抱住胳膊,侧身对谢殊说:“完蛋了!沈大公子生气了!马上就气哭了,谢殊你快去递纸啊!”
声音扬得很高。
沈中纪听的一清二楚,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视线就被一张白色的手纸覆盖住。
谢殊已经追上来,隔着纸巾揉搓对方眼睛,边揉边喊:
“圣纸到!沪上沈氏!还不跪下接旨!”
严书中悠闲地迈着步子从身后走来:“醒醒吧小殊子,大清亡了!这里是中华民国!”
“屁个民国!今天我就推翻民国暴政,窃取革命果实推动全球大一统,别叫我小叔子,跟谁在那攀亲附辈呢!”
谢殊大手一扬:
“叫朕秦始皇!”
与此同时,沈中纪终于挣脱开谢殊的龙掌,猛喘一口气踉跄着后退,边退边反驳:
“好啊!我说结拜的时候,你在那儿钢琴万元万元万万元的,原来存了这种心思。”
“实话告诉我,你真名是不是叫爱新觉罗·溥殊,家中突遭变故,被迫改的名?”
.......
三人动静不小。
别墅门口的一排守卫很想堵住自己耳朵。
这帮人在说什么掉脑袋的话?
出门没带脑子吗,这种言论是可以在大街上说的?家里人没教过?
放十几年前,三个头不够一个人掉的。
还好三人没在门口待多久。
滞留不到两分钟,就浩浩荡荡地上了谢殊的防弹车。
“咱把许言叫上?”
谢殊提议。
“不行!”
“不行!”
严书中和沈中纪异口同声,双双否决了这个提议。
“.......许言对电影院过敏?”
谢殊顿了顿,试探地大胆猜测。
沈中纪坐在后排,抓起身侧皱皱巴巴的报纸。
“哗啦——”
报纸挥动两下,随之而来的是沈中纪的叹气声:“这照片......许言最近应该不会出门了。”
光福民医院的人还好说,过几天大家也就忘了。
现在倒好,直接登报。
连图带解说,全城复诵。
.......唉。
沈中纪闭上眼睛,忧愁地叹了口气。
谢殊将目光移动到严书中脸上,再次询问:“你呢?为什么不让许言去?”
“咳。”
严书中轻咳一声:“朋友你知道的,许言是个病病歪歪的小白脸子,但这部电影的女主角就喜欢病病歪歪的小白脸子。”
“我追了半年多,新月姑娘好不容易同意陪我一起吃饭,许言一去,我就白忙活了。”
新月喜欢文雅的。
许言年级第一,还戴眼镜,有事没事儿晃他那把破扇子。
.......这要是晃到新月姑娘面前。
严书中都不敢想。
他赶忙催促道:“别带许言了,快开车,一会抓头迟到,老板不让咱们进门。”
沈中纪:“......我们是顾客。”
谢殊踩下油门:“严书中说的对啊,给人家仨瓜俩枣你还真把自己当上帝了?反对帝国主义!”
“坚持就是胜利——”
严书中拉长语调,懒洋洋的接话。
随后身体前倾,脑袋伸向驾驶位:“不过小殊子,你这个秦始皇好像也得被反呢。”
“凭什么?”
谢殊反问:“我叫秦始皇,又不叫秦始帝,君子爱反,反之有道,反皇不反帝,你这个严世凯你想复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