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蓉蓉气得眼睛冒火,转身就冲着宫远徵飞扑过去——
今天非得打死这个狗东西!
可就在她快要碰到宫远徵的瞬间,后脖颈突然被人一把攥住,像提溜小鸡仔似的拎了起来。
陆蓉蓉下意识捂住脖子咳了两声,回头恶狠狠地瞪向宫尚角。
宫尚角看着浑身湿透、头发乱糟糟的落汤鸡,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一把扯住她的手腕:
“跟我过来!快点!”
“哎哎哎!你慢点!”
陆蓉蓉被扯得一个趔趄,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走,嘴里还不怕死地碎碎念,
“我的腿短你不知道吗?
谁跟你似的宽肩窄腰,脖子以下全是腿啊!
我跟你弟弟又没干啥,你发这么大火干啥?吃枪药了?”
宫远徵站在浴桶里,看着哥哥怒气冲冲拽着陆蓉蓉离去的背影,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两下。
他抹了把脸上的药汁,心里轻哼一声:
这个女人,就会惹哥哥生气,现在还把哥哥给拐走了!
哥哥刚才都没跟自己说话,宫远徵眼眶微微发红,都怪那个女人。
宫尚角的卧室和他本人如出一辙,冷硬得没有半分烟火气。
清一色的深黑檀木家具,线条利落不含多余雕饰,连床幔都是沉郁的墨色,垂落下来遮去大半光线。
地面铺着暗纹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墙角燃着一支冷香,烟气袅袅却不带半分暖意,反倒添了几分肃穆。
墙上挂着一把古朴长剑,剑鞘泛着冷光,与案几上整齐码放的书卷、铜制镇纸相映,处处透着克制与疏离,连空气都像是凝着冰,没半点卧室该有的柔软。
陆蓉蓉探头探脑地打量,目光刚扫过床头的暗格,就撞上了宫尚角的视线。
那眼底的冷意像淬了冰,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赶紧缩了缩脖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不是怂,是战术性示弱!
她假装忙着研究案几上的药瓶,目光四处游移,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刚才是半月之蝇毒发了,找宫远徵是为了解毒,我们啥也没干,你别瞎猜。”
宫尚角没应声,只是冷着脸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一身黑衣衬得他肩背更宽,周身的压迫感像潮水般涌来
陆蓉蓉只觉得自己像被黑豹盯上的小兔子,瑟瑟发抖地盯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脚步不停往后退。
她偷偷衡量两人的差距:宫尚角武功高强,自己这半吊子水平,好像真打不过?
退着退着,后背突然撞上了冰冷的墙壁,再也无路可退。
宫尚角抬手,胳膊撑在她身侧的墙上,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他身上的冷香混着淡淡的墨味扑面而来,湿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额头,陆蓉蓉瞬间僵住,连大气都不敢出。
宫尚角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指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
他心里反复盘算:
这女人近来净折腾些没谱的事,为何偏偏去接近远徵?
到底有什么企图?
“唔!”
陆蓉蓉只觉得下巴骨头都要被捏碎,疼得龇牙咧嘴,猛地推开他,反手就拍在他脸上,揉着下巴破口大骂:
“你有病吧?捏我下巴做什么?都要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