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带着陆蓉蓉策马来到郊外,夜风拂过鬓发
陆蓉蓉攥着他的衣袖,仍有些紧张:“不是有宵禁吗?咱们就这么出来了,会不会不妥?”
傅恒闻言,笑得肆意又张扬,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我是皇上最看重的军机大臣,马上还要领兵去金川打仗,这点特权还是有的,放心。”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下马,牵着她走到空地上,轻声道:“你看那边。”
陆蓉蓉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只见远处夜空里,密密麻麻的天灯正缓缓升起,暖黄的光映亮了半边天。
“这些灯,是我给姐姐祈福的。”傅恒的声音柔和了许多,眼底带着淡淡的怅然,
“姐姐在宫里一辈子都不自由,希望她到了那边,能真正活得自在些。”
他转头看向陆蓉蓉,目光专注又认真:“尔晴,这次从宫里回来,我就发现你变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改变,但我很喜欢现在的你,跟我一起送送姐姐吧。”
陆蓉蓉终究没能跟着傅恒去金川——她查出了身孕,而这个孩子,是除夕夜宫宴上与弘历怀上的。
傅恒听着诊脉的结果,沉默了许久,久到陆蓉蓉几乎以为他会暴怒。
可他最终只是攥紧了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这个孩子,就说是我的,以后只能姓富察。你记住了吗?”
自从知道怀孕,陆蓉蓉就整日心慌。
皇后生永琮时,一盆盆血水从暖阁里端出来的画面,总在她脑海里反复浮现。她抓着傅恒的衣袖,声音带着颤抖:“我不想生,傅恒,我害怕……你找大夫来,把他打了吧!”
这话半是真怕,半是筹谋——她要让皇上知道她“不愿生”,逼皇上主动开口护着这个孩子;
傅恒马上要去边疆,历史上记载他一去就是好几年,富察老夫人在府里虎视眈眈,若没皇上的暗护,她真怕生孩子时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傅恒看着她眼底的惶恐,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是难得的温柔:
“你别怕,有我在。孩子我护着,你我也护着,绝不会让你出事。”
傅恒手掌轻轻拍着陆蓉蓉的后背,语气带着笃定的安抚:“我会找额娘好好谈谈,绝不会让她动你分毫。”
怀里人颤抖的肩头渐渐平复,他心里却像泡在酸水里——
若是以前没跟她闹那么多别扭,此刻或许早已是另一番幸福美满的光景,哪会像现在这样,连孩子的身世都要刻意隐瞒。
宫里的养心殿内,弘历得知陆蓉蓉怀孕的消息时,竟激动得在殿内来回踱步,连手中的朱笔都忘了放下。
“李玉,你去……”他刚要吩咐人去富察府探望,话到嘴边又猛地顿住,抬手摆了摆,沉声道,“算了,你下去吧。”
李玉退下后,殿内只剩他一人。
弘历坐在龙椅上,望着跳动的烛火发呆——那是他的孩子,他多想立刻冲去看看,却不能。
傅恒早已知道他与尔晴的关系,如今又要领兵去为大清征战,他是君王,不能再寒了这位忠臣的心。
这份为人父的喜悦,终究要藏在帝王的克制之下。
宫道旁的柳树垂着新绿,魏璎珞攥着帕子,等傅恒上完早朝从宫里出来,便快步上前将人堵住,语气里满是急切与不甘:
“少爷,尔晴怀孕了?您真要留下这个孩子吗?您明明知道,是她害了皇后娘娘啊!”
她看着傅恒,眼底藏着浓烈的恨意——尔晴不仅拆散了她和傅恒,还与皇上有染,甚至气死了皇后,桩桩件件都让她无法容忍。
若不是尔晴,她不会失去傅恒,皇后也不会走上绝路。
傅恒皱紧眉头,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魏璎珞,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璎珞,尔晴现在是我的妻子。姐姐的事还没查清楚,你不能一口咬定是她做的。”
他顿了顿,目光冷了几分,“况且,尔晴不喜欢看到我和你说话,以后别再找我了。”
说完,傅恒对着魏璎珞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转身径直离开,没再看她一眼。
魏璎珞站在原地,看着傅恒逐渐远去的背影,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绝不会放过尔晴——
一半是为了给皇后报仇,一半是直觉告诉她,尔晴的存在,早晚都会成为她的阻碍,只有除掉尔晴,她才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魏璎珞还没离开就接到了皇上的传召,眼里闪过沉思,也许可以利用皇上除掉尔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