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窟外的寒风依旧凛冽,但驾驭着经过碎片能量修复、速度更胜从前的飞舟,这点寒意对陈砚和柳清鸢已构不成太大困扰。
飞舟化作流光,离开北境茫茫雪原,朝着中州方向疾驰。
舟舱内,柳清鸢服下了陈砚从西漠带出来的疗伤丹药,气色恢复了不少。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云层,开始将自己所知的情报告知陈砚。
“中州是凡界腹地,最为富庶繁华,但也势力错综复杂。”柳清鸢梳理着思绪,缓缓道,“我们要找的凡王宫,并不在明处,而是隐藏在中州南域的‘帝王谷’中。”
“帝王谷?”陈砚操控着飞舟,眉头微挑,这个名字听起来就非同一般。
“嗯,”柳清鸢点头,神色带着几分敬畏与凝重,“传说那是上古凡界最后一位帝王的沉眠之地,也是凡界龙脉汇聚之所。宫殿本身通体由白玉建成,虽已荒废千年,但余威犹存,自有灵性,会自行隐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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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继续解释最关键的部分:“而且,帝王谷外围有着强大的‘帝王禁制’。这禁制并非人为布置,更像是天地自发形成的守护屏障,蕴含着上古帝王的意志与法则。”
“听起来比流沙城和冰原窟更麻烦。”陈砚摩挲着舵轮,感受着飞舟轻微的震颤。
“确实麻烦得多。”柳清鸢苦笑一下,“这帝王禁制极为特殊,它不排斥灵力,也不排斥凡力,它只认血脉。”
“血脉?”
“对,唯有身负‘凡界帝王血脉’的后裔,才能得到禁制的认可,安然进入。否则,强行闯入,轻则被禁制之力重创弹飞,重则可能引动龙脉反噬,形神俱灭。”柳清鸢的语气十分严肃,表明这绝非危言耸听。
陈砚沉默了片刻。帝王血脉……这听起来比寻找碎片本身还要虚无缥缈。上古距今何其遥远,帝王血脉是否还存在都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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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柳清鸢话锋一转,眼中露出一丝希望的光芒,“之前铁牛用传讯符与我联系时,提到过一个奇怪的现象。他说阿木靠近帝王谷外围时,似乎对那里的能量波动有特殊的感应,表现得有些躁动不安,还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
“阿木?”陈砚一怔,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从石村带出来的、眼神清澈又带着一丝倔强的少年。
他回想起在石村时,阿木就能与那块记载着凡界历史的古老石碑产生微弱的共鸣。当时只觉得这孩子灵性十足,并未深想。
“你的意思是……阿木可能身负帝王血脉?”陈砚看向柳清鸢,这个猜测有些惊人,但并非毫无可能。凡界广袤,上古帝王血脉流落民间,隐于平凡村落,也说得通。
“我不敢确定,”柳清鸢摇摇头,“但这至少是一个希望。铁牛说他们会尝试靠近,等我们汇合。”
陈砚点了点头。如果阿木真是钥匙,那这最后一枚碎片的获取,或许真要应在这孩子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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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全速飞行,数日后,连绵的山脉渐趋平缓,大地之上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的农田与城镇的轮廓。中州,到了。
空气中的灵气似乎都比其他地方要温润平和几分,但也隐隐能感觉到无数股或强或弱的气息散布在大地之上,显示着这里的势力林立。
按照柳清鸢指引的方位,飞舟绕过几座繁华的巨城,朝着相对偏僻的南域飞去。
越是靠近帝王谷所在的区域,人烟越是稀少,仿佛冥冥中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寻常生灵不愿轻易靠近。
终于,一片被淡淡雾气笼罩、气势恢宏的山脉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那山脉走势如龙盘虎踞,自带一股威严气象,与周围的山势截然不同。
“前面就是帝王谷所在的天垣山脉了!”柳清鸢指着前方。
陈砚降低飞舟高度,正准备靠近观察——
他眼神猛地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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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悬浮在天垣山脉外围的半空中。
陈砚和柳清鸢站在船头,面色凝重地看着下方的景象。
就在帝王谷那若隐若现的入口附近,一片狼藉!地面上布满了战斗留下的坑洼与焦痕,几具尸体横陈在地,服饰各异,但明显都是修仙者,而且看其残留的灵力波动,修为都不弱。
“是青云宗和赤霞宗的人……还有几个散修。”柳清鸢辨认着尸体上的标识,心沉了下去,“看来消息还是走漏了,不止我们在找凡王宫。”
陈砚的目光则越过那些尸体,聚焦在帝王谷的入口处。那里看似空无一物,但在他的灵觉感知中,却存在着一道强大、古老、充满了威严意志的金色屏障——帝王禁制!
禁制依旧完好无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禁制还在……”陈砚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但随即又绷紧,“说明铁牛和阿木应该已经进去了,但他们进去后没能关闭禁制,或者……他们在里面遇到了麻烦,无法关闭。”
否则,外面这些觊觎者不可能还守在这里。
柳清鸢也瞬间想通了关键,脸上刚浮现的喜色被担忧取代:“我们必须尽快进去!”
陈砚操控飞舟,降落在离谷口一段距离的隐蔽处。
他看着那无形的金色禁制,又看了看怀中指向谷内方向的融合碎片。
最后一枚碎片,近在咫尺。
但眼前的禁制,和谷内可能存在的未知危险,犹如一道天堑。
“走,先去谷口看看。”
他深吸一口气,率先跃下飞舟。最终的挑战,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