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默准时来到实验室。他先把手头的工作梳理了一遍,确认没有紧急任务后,便拿着请假单去找主任。
“主任,我想跟您请个假,后天下午半天就行。”林默递上请假单,解释道,“我一个明天下午朋友正好路过蓉城,我们好几久没见了,想趁这个机会见一面。”
主任接过请假单,看着上面工整的字迹,又想起林默入职以来的表现,便爽快的同意了
“行,没问题。”主任爽快地签了字,还给了他一个善意的笑容,“朋友难得来一趟,好好聚聚。”
林默刚拿着签好字的请假单回到工位,坐在旁边的夏冉就凑了过来,眼神里满是好奇:“哟,林默,请假啊?什么大事,还得专门请一下午假?”
没等林默回答,她又故意压低声音,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该不会是跟女朋友约会吧?
还是说,有了没告诉我们的小情人?什么时候领来让姐看看啊,姐帮你端详端详,保准帮你把把关!”
“要是遇到什么搞不定的,姐还能给你支点招,保证让你快速把人拿下!”
夏冉越说越起劲,甚至还凑到林默耳边,笑着补充,“对了,姐在附近几家宾馆都认识人,要是需要开房,姐帮你打招呼,还能给你打个折呢!”
一连串的调侃像炮弹似的砸向林默,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都泛起了热气。
只能拿起桌上的文件,低着头快步往实验室外走,一边走一边含糊地说:“我、我去趟资料室!”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夏冉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本严肃的工作氛围瞬间变得轻松起来。
林默见到周明时,夕阳正把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久别重逢的瞬间,两人先是隔着几步远对望,随即快步走近,用力抱在了一起。
林默先开口问起周明近来的工作,周明也忙着打听他在实验室的近况,细碎的寒暄里裹着不见面的日子里攒下的惦念。
聊到兴头,林默拍了拍周明的肩膀,笑着提议去街角那家常去的家常菜馆,说要补上“好久没一起吃的饭”。
饭店里的灯光暖黄,桌上的糖醋排骨还冒着热气,两人现在的生活,话题没断过。
周明夹菜的手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对林默说:“这次手头的项目忙完,我想去看看晓晓。”
林默闻言眼睛一黯,放下筷子点头:“要是到时候没特别紧急的实验,我就跟主任里请假,陪你一起去。你出发前先联系我,咱们提前约好时间。”
两人又絮絮叨叨聊开了关于日常生活的一些琐事。
而此刻,与饭店的暖意截然不同的,是穹顶生物实验室里的冷寂。
傍晚时分,多数实验室已经下班,原本喧闹的走廊变得空旷,只有零星几个加班的研究员匆匆走过,很快也消失在拐角。
一队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正沿着走廊清场,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清脆又冰冷。
每经过一个房间,都会推开门确认无人后再轻轻关上。
尤其是通往一号实验室的那条走廊,更是戒备森严到近乎反常。
三步站着一名安保,五步守着一个岗哨,每个房间的门口、走廊的交叉路口,都有手持电棍的安保人员笔直站立。
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连空气似乎都被这种紧张感攥得发紧。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一间紧闭的房门“咔嗒”一声被打开。
最先出现的是两名安保人员,他们侧身站在门两侧。
随后,一个身影被另外两名安保架着走了出来。
那人穿着一身橘黄色的囚服,左胸口用黑色线绣着清晰的“33”字样。
双手被厚重的手铐铐在身前,脚踝上缠着粗重的脚镣,每走一步都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眼上还蒙着黑色的眼罩,完全看不清面容。
“33号实验体出门。”走在右侧的安保立刻从后腰摸出对讲机,声音低沉地汇报。
两名安保走在前面开路,另外两名跟在身后,将“33号”紧紧围在中间,步伐整齐地朝着一号实验室的方向移动。
接下来的每一段路,每过一道门,前面的安保都会及时拿起对讲机汇报位置。
“33号实验体已通过三号门”。
“33号实验体已通过五号门”。
清晰的汇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把“33号”的行踪精准地传递给1号实验室的人员。
一路无话,直到他们走进一间密闭的房间。这里没有窗户,墙面是冰冷的灰色,房间中央只放着两样东西。
一台银色的机械手臂,以及一把金属打造的铁椅子,椅子上还焊着几道宽宽的皮带扣,看起来冰冷又压抑。
两名安保上前,一左一右将“33号”摁坐在铁椅子上。
其中一人蹲下身,解开了他手腕上的手铐。但没等“33号”有任何动作,另一人已经拿起椅子两侧的皮带,先将他的手臂和手腕牢牢固定在椅臂上。
接着又依次捆住他的腰部、大腿,最后是脚踝,每一道皮带都拉得很紧,扣锁“咔嗒”扣上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之后,一名安保伸手解开了“33号”上衣的扣子,露出他消瘦的胸膛。
另一名安保则从墙角的推车里拿出一堆连着电线的监测仪器。将检测体征的仪器一一贴在“33号”的身上。
各色电线从“33号”身上垂落,杂乱地搭在铁椅两侧。
末端的插头被安保逐一插进墙角监测屏的接口,屏幕瞬间亮起,微弱的绿光映亮了房间里冰冷的金属质感。
做完这一切,两名安保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皮带的松紧和仪器的连接情况,确认无误后,才转身快步退出房间,顺手关上了厚重的房门。
只留下“33号”独自坐在冰冷的铁椅上,房间里只剩下仪器轻微的“滴滴”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33号实验体所坐的铁椅正前方,矗立着一面巨大的双面玻璃。
玻璃的另一侧,是与密闭房间截然不同的操作间。
被称作“疯子科学家”的陈野穿着白色实验服,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眼神里满是狂热的光芒。
他身边围着五名助手,其中一人端着不同的试剂瓶,在操作台旁小心翼翼地调配着淡蓝色的药剂。
几分钟后,一名助手将淡蓝色的药剂倒入专用的注射容器,再将容器卡入机器,传输进机械臂的卡槽里。
一系列操作完成后,助手对着科学家点头示意:“博士,药剂准备完毕,机械臂校准完成。”
科学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俯身盯着操作台上的监测屏,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反复确认着33号实验体的基础数据。
片刻后,他猛地直起身,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