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后的第二天，林丹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灵魂出窍般飘进办公室，一屁股瘫在椅子上，发出悠长的呻吟：“啊……我感觉我的身体被掏空……脑子里的段子都被昨晚的直播榨干了……”
楚然正对着电脑屏幕整理设计稿，头也不回：“恭喜，终于达到了‘空空如也’的理想状态。”
“然然！你这是对一个创意工作者最大的侮辱！”林丹挣扎着坐直，“我可是收到了无数粉丝的私信，夸我有梗有料有才华！”
“是吗？”楚然终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举起手机屏幕，“‘丹哥昨晚的脑电波社交想法虽然离谱，但蠢得有点可爱’，这也是夸奖？”
林丹凑过去一看，气急败坏：“这是黑粉！绝对是黑粉！把我的才华说成蠢萌！我要拉黑他！”
“拉黑之前，”姜皓清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先把昨晚直播的复盘报告写了。数据分析和用户反馈整理，下班前给我。”
林丹的表情瞬间垮掉：“老姜！你是魔鬼吗？我现在的脑容量只够思考中午吃什么！”
“那就边吃边想。”姜皓不为所动，“顺便，直播中你提到的‘灵感早餐’系列，如果真想推进，需要一份详细的可执行方案。”
林丹眼睛一亮：“真的？老姜你支持我的天才构想？”
“支持你写出方案。”姜皓纠正，“至于是否‘天才’，看方案质量。”
苏晚端着咖啡走过来，笑着补刀：“林导，昨晚直播效果确实不错，但你的‘脑电波社交’被截成表情包了，现在粉丝群里到处都是。”
她打开手机，展示了一张广为流传的动图：林丹在白板前手舞足蹈说着“灵魂共鸣”，旁边被p上了闪电特效和“颅内高潮”的文字。
林丹捂住胸口：“我的形象……我高冷创意总监的形象……”
楚然冷冷道：“你什么时候有过那种东西？”
夏晴从自己的“吃播角”探出头，小声说：“丹哥，其实大家都很喜欢你的，昨天直播我收到了好多私信，说看你的部分笑得肚子疼呢。”
林丹瞬间复活：“真的？果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晴妹子，还是你懂我！”
“不过，”夏晴犹豫了一下，脸微微发红，“也有好多人问……问我昨天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的时候，楚然姐扶住我，是不是你和泽哥远程指挥的‘英雄救美’桥段……”
正在视频连线的邱泽立刻在屏幕那头嚷嚷：“怎么可能！我当时都急死了！恨不得从手机里钻出来！多亏了然然姐！”
楚然淡淡道：“顺手而已。总不能看着她在直播里摔个四脚朝天。”
林丹眼珠一转，贱兮兮地凑到楚然工位旁：“然然，那下次我要是快摔了，你也会‘顺手’扶我一下吗？”
楚然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我会‘顺手’把你推得更远一点，确保镜头能拍到完整的抛物线。”
林丹：“……”
沈晨摇着扇子，悠悠走进办公区，脸上带着一种奇妙的满足感：“昨夜直播，与林薇同学那番‘诗与数理’之谈，竟收到不少知音留言。有观众言，听罢如饮醇酒，不觉自醉。”
林薇从数据报告中抬起头：“从反馈数据看，我们时段的观众留存率高达85%，超出预期。有12.7%的观众在评论区尝试用数学公式解读古诗词，产生了312条相关衍生讨论。”
林丹目瞪口呆：“还真有人听得懂你们在说什么？我还以为那段直播的观众都是开着当背景白噪音助眠的……”
沈晨微笑：“丹子，须知阳春白雪，亦有其知音。恰如林同学昨日所言，辛弃疾那句‘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从概率学上看，实属小概率事件的浪漫呈现。”
林薇点头：“精确地说，在给定的时空参数和人群密度模型下，这种特定人物在特定位置的偶遇概率不超过0.3%。”
姜皓突然插话：“但从算法优化角度，如果预先知道目标人物偏好去哪些区域，并实时追踪区域人流热力，这个概率可以提升到15%以上。”
苏晚挑眉看向他：“姜老师，你这是在研究如何提高‘偶遇’成功率吗？”
姜皓面不改色：“纯技术探讨。”
苏晚轻笑：“哦？那我以后出门是不是要小心点，免得被某些人用算法‘偶遇’？”
姜皓：“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摆脱我的算法预测。”
两人对视，空气中弥漫着某种甜蜜又较劲的气息。
林丹搓了搓胳膊：“咦——办公室禁止私下撒狗粮！要撒请直播撒，粉丝爱看！”
楚然：“同意。可以考虑开个‘皓月当空日常互怼’专属直播间，收费观看，应该能成为公司新的营收增长点。”
苏晚脸一红，瞪了姜皓一眼：“都怪你。”
姜皓淡定地继续敲代码：“可以考虑。不过要分成。”
说笑间，前台行政小妹抱着一大堆快递盒子，摇摇晃晃地走进来：“苏总！姜总！还有各位大佬！粉丝寄来的礼物！堆不下了！”
众人围过去，只见大大小小的盒子上贴着各式各样的标签。
有给夏晴的，里面是各种可爱的零食和手写信：“晴宝多吃点！你吃东西的样子太治愈了！”附赠一张邱泽的肌肉照，上面写着“投喂晴宝专属保镖”。
有给邱泽的，居然是一对定制杠铃片，上面刻着“泽哥猛男”和“晴宝专属”的字样，把邱泽在视频那头感动得嗷嗷叫：“这届粉丝太懂我了！”
有给沈晨和林薇的，竟然是精装的《全唐诗》和《数学之美》套书，附言：“愿诗与公式永远碰撞出智慧的火花。”
有给楚然的，是一整套高级数位笔和绘画工具，卡片上写着：“给最酷的楚然姐姐，请继续用画笔‘杀’人。”
有给林丹的……嗯，这个比较特别。
林丹兴奋地拆开一个最大的盒子：“让我看看粉丝给我寄了什么宝贝！肯定是认可我才华的……嗯？”
盒子里，整整齐齐码着十卷不同颜色、不同宽度的胶带。银色、透明、彩色、带花纹的……最上面放着一张打印的楚然表情包，配文：“丹哥，楚然姐说你需要这个。请挑选喜欢的型号，我们众筹的。”
林丹的脸绿了。
楚然走过来，拿起一卷印着小狗爪印的粉色胶带，仔细端详：“这个不错。”
林丹悲愤：“然然！连粉丝都欺负我！”
楚然点头：“说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另一个小盒子里，是给姜皓和苏晚的合礼——一对定制的情侣U盘，造型是他们俩的q版小人，一个冷着脸敲代码，一个抱着手臂挑眉。附带卡片：“皓月当空，代码与爱情都要1.0版持续升级！”
苏晚拿着那个代表自己的q版U盘，哭笑不得：“粉丝的动手能力也太强了。”
姜皓接过那个代表自己的，仔细看了看：“面部表情抓得还算准确。”他顿了顿，“不过我的发际线没这么高。”
苏晚噗嗤笑出声：“姜老师，你在意的是这个？”
姜皓认真点头：“形象管理很重要。”
除了礼物，还有大量合作邀约如雪花般飞来。有零食品牌想找夏晴代言，有运动品牌看中了邱泽，有文创品牌想和沈晨、林薇联名，有绘画软件想邀请楚然做推广，甚至还有综艺节目想邀请整个团队参加。
林丹看着密密麻麻的合作意向清单，眼睛放光：“兄弟们！姐妹们！我们要出圈了！我的‘灵感早餐’系列可以找顶级咖啡品牌赞助了！”
苏晚却比较冷静：“合作要谨慎筛选，不能什么都要接，必须符合我们的调性和价值观。”
姜皓同意：“技术相关的合作我可以把关，其他领域，大家自己判断。”
楚然直接过滤掉了大部分：“绘画软件这个可以聊聊，其他，尤其是那个让林丹去参加‘搞笑艺人集训营’的邀约，直接拒了。”
林丹抗议：“为什么！我觉得我可以多栖发展！”
楚然：“你先做好一栖再说。”
夏晴看着零食代言的邀约，有些犹豫：“我……我真的可以吗？就是吃吃东西……”
邱泽在屏幕里大喊：“晴妹子当然可以！你吃东西的样子世界第一可爱！不过要选健康的零食！我帮你把关！”
沈晨和林薇对文创联名很感兴趣，已经开始探讨“如何将算法逻辑之美与传统书画意境结合”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