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张大财就到他大伯那里去拿了广东警察的电话号码,给他们打过去询问他们在蓬江县的酒店位置。见到广东警察后,张大财叙述了他们在广东去办理张新民丧事的过程。并要求警察全力侦破此案,查出毒害张新民大哥的凶手。张大财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一点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警察也对他是受害人亲属的身份深信不疑,一再安慰张大财说:“大财同志,请你放心好了,这个案子我们存着的,一旦有了机会,我们就会寻找证据,寻找线索,侦破此案。不过,大财同志。请你也要有思想准备,因为这案子比较复杂,比较离奇,被害人已经死亡,现在为止,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此案侦破的可能性不很大。”
张大财听说破案的可能性不大,心里很高兴,但是表现出来却是非常的沉重和愤怒。他说:“现在原子弹核武器都能制造,大数据更是把人的隐私都放在太阳底下晒得发烫,放眼世界,惟有我们最强,为什么连这么一个杀人案都破不了呢?是不是你们公安内部有内鬼在参与此案哦?”
警察要求张大财留下一个笔录和联系电话后后,让张大财离开了。
给王秀芬说了和广东警察见面的过程后,王秀芬也非常高兴,说这件事情终于过去了,不过你新民大哥离开得还是有点悲惨,有点出人意料。张大财说:“我们也没有什么内疚的,谁叫他想独占我们的金砖呢。他把金砖放在负一楼过后,自己留了一个密码,也不告诉你,也不告诉我,这不是明显的独占是什么呢?所以我们一点儿都没有负罪感,他的死是应该的,他死得其所。他若果不死,你和娃儿都用不到那个金砖,也许就是他和李娟儿两个在用。”一提起李娟,王秀芬愤怒得跳起来,她咬牙切齿,愤怒之至。
张大财连连劝阻说:“秀芬,这件事情只有我两个才可说一下啊,对其他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了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我都得安全一点才行!”
“那当然,大财弟,我们两个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蚱蜢,我们两个都不互相帮助,谁还能帮助我们呢,你放心,任何情况下,就哪怕我们两个以后吵架分手,我也会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的。”
“秀芬,不要说傻话,我们两个怎么会吵架分手呢?”
“我说的是,如果真有那一天。”
两人正在斗话,陈大安打电话来了。他说:“大财哥,你在哪里?如果你现在方便,你来一趟外河坝情侣民俗206房间啊。”
“好的,20分钟到。”对于陈大安,张大财是无条件的服从。他知道那个民俗,离他这里的距离有十多公里。张大财骑车以最快速度赶到了这个房间。在楼下的时候,张大财已经买了房间的单。
外河坝情侣民宿206房,张大财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入房间,里面处处透着与派出所副所长的身影格格不入的温柔。墙面刷着浅粉与奶白渐变漆,挂着两幅相拥的情侣油画,画框边缘缀着细碎串灯。靠窗摆着一张圆形绒面吊椅,铺着鹅黄色针织毯,旁边矮柜上放着香薰机,正飘出淡淡的薰衣草香。中央的双人床上铺着酒红色丝绒被,床头两侧立着银色金属床头柜,摆着带爱心灯罩的台灯。而本该是情侣依偎的浅灰色沙发上,陈大安穿着深色警服端坐,肩章在暖光下泛着冷光,让满室浪漫里多了几分严肃的反差感。
“这么快?我一根烟都还没有吸完。”
“兄弟的命令,大哥我自然是快马加鞭!不敢有一秒钟的迟到。”
“给你推荐一个新人。”
“什么人?”
“一个法律工作者。”
“法律工作者?”
“是的,法律工作者。你现在的事情越做越大,你需要一个法律工作者来为你保驾护航。”
“谢谢兄弟的理解。”
“她叫豆小芳,不是专业出生,但是她比很多专业出生的真正的律师都强。需要听听她的故事吗?”
“你如果愿意给我讲,我肯定是洗耳恭听。”
陈大安斜躺在沙发上,开始了故事情节的讲述:这个法律工作者叫豆小芳,她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但是她爱学习,爱钻研,法律方面的能力进步非常快,短短三年时间,她的专业水平就超过了大学文化的毕业生。她的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她知道自己必须靠自己活下去。
高中毕业的三个月后的一天,她在报纸角落看到一则小广告:“大正律师事务所招学徒,无需学历,勤奋即可”。她拨通了联系电话,第二天就站在了李禹城律师狭小的办公室里。
“法律没那么神秘,背熟几条法规,学会写几种文书,够你混口饭吃了。”李禹城律师推了推眼镜,打量着这个眼神里透着机灵劲的漂亮姑娘,“只要你肯努力,三个月,包你拿下法律工作者的执业资格证。”
豆小芳学的比李禹城律师预想的还要快。她不仅背熟了常用法律条款,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察言观色,能从当事人的衣着谈吐中迅速判断出其经济状况和心理弱点。三个月后,她如期拿到了法律工作者资格证书,在李禹城律师的“点拨”和培养下,开始了独立接案之路。
起初只是小打小闹:帮人写写诉状,处理些简单的合同纠纷。后来她发现,许多底层民众根本请不起正规律师,又对法律一无所知,这成了她的“目标市场”。
“王律师,这是我的名片。”豆小芳微笑着将印有“法律顾问王芳”字样的名片递给对面满脸愁容的中年男子。她不用“豆小芳”这个名字接案,反正资格证书上没照片,谁也查不出来。
“您放心,拆迁补偿这事我经手多了,区法院我熟得很,保您拿到应得的补偿。”她信誓旦旦地说,接过对方递来的三千元“活动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