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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沈府花园的上空。

风未起,叶不摇,连虫鸣都似被某种无形之力掐断,只余下一片死寂。月光斜照,落在那片新翻过的花坑之上,像一层薄霜覆在伤口边缘 —— 那里曾是星野花生长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圈焦黑的土痕与几缕尚未散尽的淡紫残香。那香气里,还残留着陆野指尖的温度,残留着第七次轮回时并肩守护的余温,如今却只剩荒芜,像被命运生生剜去的一块血肉。

沈星站在花坑前,赤脚踩在微凉的泥地上。夜露浸湿了她的裙摆,贴着小腿往上爬,寒意顺着肌肤钻入骨髓,却远不及心口的刺痛。她没有动,只是盯着那片泥土,眼神空茫却又锋利,仿佛要将这土地剖开,看清楚星野花消失的真相,看清楚命运藏在底下的阴谋。

三天了。

从瑞士的囚笼里逃出来,她跨越千山万水,第一件事就是奔向这片花园。星野花是她与母亲的羁绊,是与陆野重逢的信物,是打破轮回的希望。可迎接她的,却是连根拔起的荒芜。管家支吾其词,说是 “染上怪病枯死后处理了”,可沈星知道不是。她左肩胛骨下方的暗紫色星芒胎记,正随着呼吸一明一暗地跳动,像是在与某种遥远的力量共鸣,又像是在为逝去的花哀悼。

而此刻,在这片废墟般的花坑里,她终于找到了线索。

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开表层浮土,一抹银光悄然浮现。

不是金属,也不是碎瓷,而是一种极细的丝状物,蜷曲在湿润的泥土中,泛着幽冷光泽,宛如月光凝成的蛛网,又似凝固的星河碎屑。它缠绕在一截断裂的根须旁,根须还带着新鲜的绿意,显然是刚被折断不久。那银丝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气 —— 初闻似檀木的沉静,再嗅却转为龙胆花的清苦,最后竟裹挟着一丝甜腥,如同血滴入水前的最后一瞬芬芳,勾得人心脏发紧。

“银纹香……” 沈星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被夜吞没,指尖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不是普通的植物残留。她在母亲沈清漪遗留的泛黄笔记中见过这个名字,《镜湖纪事?卷三》的手稿末页,母亲用钢笔潦草写着:“银纹者,非花之体,乃魂之迹;香若现,轮回启,双星动,劫数生。”

当时她只当是母亲研究星野花时的隐喻,如今指尖触到这冰凉的银丝,才知竟是真有其物。这香气,这纹路,都在印证着一个被刻意掩盖的真相。

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那缕银丝,放入随身携带的琉璃瓶中。瓶壁立刻浮现出细微裂纹般的光路,像是被激活了某种封印机制,银丝在瓶中缓缓舒展,竟顺着光路缠绕成一个微型星阵。与此同时,肩胛骨的胎记猛地一烫,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熨过,一道画面猝然闯入脑海:

—— 月凉如霜,一个穿着青灰色长衫的女人跪在花田中央,掌心被瓷片割裂,鲜血滴入泥土,银纹自血中生发,如蛛网般蔓延,缠绕住整片花田的根系。而后,那些星野花缓缓升起,悬浮于半空,花瓣如眼睛般睁开,映出万千星辰,女人的肩头,一枚暗紫色胎记正在溃烂流血,与她此刻的印记一模一样……

幻象一闪即逝,沈星踉跄后退,扶住身后的石栏才稳住身形,冷汗已浸透后背的衣衫。那女人的侧脸,分明是沈月!

“是谁?” 她喘息着低喝,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谁在操控这一切?谁在窥探我的记忆?”

无人应答。

唯有风忽然掠过树梢,吹动远处晾衣绳上的旧衣,窸窣作响。其中一件青灰色长衫的袖口滑落,露出内衬一角 —— 那里绣着一朵小小的、暗紫色的花,花瓣尖端勾出一点银芒,与她瓶中的银纹、记忆中沈月肩头的胎记,分毫不差。

沈星瞳孔骤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沈月。

她从小依赖的姐姐,总是在她生病时同步发烧,在她受欺负时默默出头,在她陷入轮回危机时坚定站在她身边的姐姐。原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那些 “心有灵犀” 的默契,那些 “感同身受” 的痛苦,都是这场命运骗局的注脚。

与此同时,城西老宅,一间密闭书房内。

烛火摇曳,映照出墙上一幅泛黄家谱。族谱中央,两名并肩而立的少女画像格外醒目:左侧少女眉目清冷,气质疏离,肩头一枚亮紫色胎记如焰燃烧;右侧少女笑容温婉,眼神却深不见底,同款胎记幽暗如渊,与左侧形成鲜明对照。她们的手腕交叠处,绣着一枚完整的星纹,一半明亮,一半暗沉。

画下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正是沈家的老管家阿嬷。她手中摩挲着一枚铜锁日记本,封皮刻着繁复的星纹,边缘已经磨损得发亮。她手指颤抖,翻开其中一页,泛黄的纸页上,字迹被泪水晕染,边缘泛出褐色斑点,赫然写着:

“双生契成,命轨相连。一主生,一承劫。若逆天改命,则银纹现,香引心渊,无面出,轮回续。”

“小姐…… 您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啊。” 阿嬷喃喃,眼中泪光闪烁,浑浊的眼睛望着画像右侧的少女,“可小姐,您真的以为,牺牲自己就能换她平安吗?命运这东西,从来不会轻易放过违背规则之人。”

她合上日记,将它塞进抽屉深处,又摸索着拉出另一格暗格,取出一只暗红色漆盒。盒身雕着缠枝星花纹,打开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银纹香扑面而来 —— 盒中静静躺着一片干枯花瓣,通体紫黑,边缘渗着银线,正是银纹香的原型标本,花瓣背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十年前那一夜…… 我也闻到了这味道。” 她闭上眼,回忆如潮水涌来,声音带着哽咽,“那时花田突然崩塌,黑雾从地底翻涌而出,小姐你抱着昏迷的小主人冲出火海,肩上的胎记正在溃烂流血,银纹就从你伤口里爬出来,像活物一样钻入地底,整座镜湖都开始震颤,无面影在雾里嘶吼……”

她顿了顿,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后来,你把小主人送走,自己留在这里承受反噬,黑斑就是从那时开始长的。我以为十年过去,一切都结束了。可现在…… 银纹再现,说明‘他们’也快醒了,高先生的计划,从来没停过。”

窗外忽有黑影掠过,速度快得像一阵风,带着淡淡的邪气。阿嬷警觉抬头,迅速吹熄蜡烛,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片刻后,一道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带着熟悉的咳嗽声。

“阿嬷?” 门外传来温柔女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是我,月儿。”

阿嬷松了口气,重新点燃灯火,昏黄的光线下,沈月缓步走入。她穿着素雅的棉麻旗袍,发髻梳得整齐,唯有眼角微微泛红,像是刚哭过,唇色也透着不正常的苍白。

“您还没睡?” 她轻声问,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上的漆盒,瞳孔微缩,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但很快又恢复如常,语气依旧柔和。

“等你回来。” 阿嬷望着她,眼神里满是心疼,“今天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咳嗽又加重了吧?”

“去看了看花园。” 沈月走到桌边,伸手抚过那片干枯花瓣,指尖微微颤抖,像是在触碰某种禁忌,“星野花…… 没了。”

“我知道。” 阿嬷叹气,伸手想摸摸她的额头,却被她侧身避开,“可你不该再去那里。万一被小主人发现,万一被高先生的人看见……”

“不会的。” 沈月打断她,语气平静得近乎冷漠,指尖却在微微发凉,“我已经处理干净了,银丝都埋在了湖底。而且,星星回来了。”

“谁?” 阿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小主人?她…… 她都知道了?”

“还没有。” 沈月轻唤着 “星星” 这个名字时,嘴角扬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既像怜爱,又像痛楚,“但她很快就会知道。她那么聪明,找到银纹香只是时间问题,就像当年母亲发现双生契的秘密一样。”

阿嬷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摇头:“小姐,我求你,别再碰那些事了。十年了,你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咳嗽越来越重,锁骨上的黑斑都蔓延到胸口了…… 再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会变成无面影的!”

沈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原本光滑无瑕的皮肤,如今隐约浮现出一圈暗紫色纹路,正顺着血管缓慢向上蔓延,像某种贪婪的藤蔓。她轻轻咳嗽了两声,用手帕捂住嘴,展开时,帕子上沾着一点暗红的血迹,她不动声色地将帕子收进口袋。

“我知道。” 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却藏着不容动摇的决绝,“但我不能停下。只要星星还活着,只要高先生的计划还在继续,我就必须撑下去。”

“为什么?” 阿嬷终于忍不住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了几分,“你明明可以逃!可以远走高飞!为什么要替她承受这一切?她是你的妹妹,可你…… 你根本不是她的亲姐姐啊!你只是当年高先生为了完成双生契,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孩子!”

空气瞬间凝固。

烛火剧烈晃动,映得两人的面容在墙上扭曲,窗外的风声也变得尖锐起来,像是在为这个被隐瞒十年的真相哀嚎。

良久,沈月抬起头,眼中竟无悲愤,只有深深的疲惫与释然。她笑了,笑得凄美而决绝,眼角有泪光闪烁,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我不是她亲姐?” 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带着一丝自嘲,“可我比任何人都更想让她活下去。你知道吗?每次她发烧,我的心就像被刀剜一样疼;每次她受伤,我的胎记就会裂开流血;每次她在轮回中迷失,我都会做噩梦,梦见她化作无面影,对着我喊‘姐姐救我’…… 这样的羁绊,难道还不够证明,我是她真正的家人吗?”

阿嬷怔住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况且……” 沈月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像藏着一把未出鞘的刀,“真正该问‘为什么’的,是那个躲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父亲他到底还想做什么?十年前用母亲的研究启动双生契还不够,现在又想借着银纹香开启第八次轮回,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守护镜湖,是掌控命运!”

同一时间,郊外废弃孤儿院。

陆野坐在破败教室的窗台上,手中握着一株新生的星野花幼苗。它只有三片叶子,却异常灵动,叶脉中流淌着淡金色的微光,每当他情绪波动,叶片便会轻轻摆动,像是在感知着他内心最细微的震颤,用微弱的能量安抚他。

阿毛趴在他脚边,尾巴卷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链 —— 那是当年他被高宇的人囚禁时,阿毛咬断的锁链,如今成了猴子最珍视的东西。它时不时对着夜空发出低吼,毛茸茸的耳朵警惕地竖起,像是在警告某种潜藏的危险。

“你也感觉到了,对吧?” 陆野低声说,目光投向远方城市的灯火,那里有沈星的气息,有星野花的余韵,也有让他心悸的黑暗,“有什么东西…… 正在苏醒,比第七次轮回时更可怕。”

他闭上眼,试图捕捉那些零散的记忆碎片 —— 焚毁的花田、沈星哭泣的侧脸、锁链碰撞的刺耳声响、还有那一首反复回荡在脑海中的童谣,调子软得像浸了水的棉线,却藏着刺骨的寒意:

“星野开时,镜湖有信,

双星同辉,一人归尘。

左掌生光,右肩承劫,

花落谁家,命不由人。”

这首童谣,是他从小就会唱的,孤儿院的阿姨教他的,可他始终不知道来源。直到最近,每当他靠近星野花,脑海中便会有画面闪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和一个穿粗布衣服的小男孩手牵手奔跑在花丛中,背后站着两个模糊身影,一个手持古镜,一个怀抱琴谱,他们的肩头,都有同样的星形胎记。

“我到底是谁?” 陆野喃喃自语,指尖轻抚过星野花的叶片,触感微凉,却带着熟悉的暖意,“为什么我会和这花有共鸣?为什么阿毛总能在我遇到危险时出现?为什么…… 我会一次次梦到那个女孩,梦到她在花田里对我笑?”

他睁开眼,看向自己的掌心 —— 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红印,形状与沈星的胎记惊人相似,是第七次轮回时,星野花的汁液留下的,如今竟成了无法磨灭的印记。

就在这时,幼苗突然剧烈晃动,一片叶子毫无征兆地脱落,化作金色粉末飘散在空气中。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眩晕袭来,像是有人用重锤敲击他的太阳穴,陆野眼前一黑,整个人从窗台上摔了下去,重重砸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意识模糊之际,他听见一个古老而威严的声音,像是来自心底,又像是来自天地之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找她…… 找到沈星…… 集齐银纹香、星野花、古镜、琴谱四样信物,否则,第八次轮回开启之时,便是万劫不复之日,镜湖崩塌,双界归一,无人生还。”

阿毛尖叫着扑过来,用爪子轻轻拍打他的脸颊,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试图唤醒他。陆野艰难地睁开眼,掌心的红印发烫,与沈星的胎记产生遥远的共鸣,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迷茫,必须找到沈星,揭开这跨越十年的阴谋。

回到沈府,沈星已回到房间,将装着银纹香的琉璃瓶置于书桌中央。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瓶中缠绕的银丝,泛着幽冷的光。她打开电脑,调出母亲留下的加密文档,输入一组复杂密码 —— 那是她根据自己的胎记形状、星野花的脉络,还有母亲笔记中的星纹推演了三年才破解的生物密钥。

屏幕亮起的瞬间,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跳出一段尘封的视频影像。

视频中,年轻的沈清漪穿着白大褂,面容与沈星极为相似,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科研人员的严谨与疲惫。她身后的实验台上,摆放着星野花的样本和一枚古镜,正是沈家的传家宝。

“星星,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银纹香已经重现,双生契的平衡被打破,第八次轮回即将启动。” 视频中的沈清漪神情凝重,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悔恨,“有些真相,我本想永远瞒着你,可现在,你必须知道。我们沈家族世代守护‘双星契’的秘密,这不是普通的血脉羁绊,是一种古老的契约,能让两个人的命运彻底绑定,一人享尽生机与幸运,另一人则代为承担所有灾厄、伤痛与死亡。”

画面切换,出现两张婴儿照片,一张是襁褓中的沈星,闭着眼睛睡得安稳,肩头一枚亮紫色胎记格外显眼;另一张则是稍大几个月的女孩,穿着小小的棉服,安静地看着镜头,肩头的胎记幽暗如墨,正是沈月。

“你姐姐沈月,出生时便带有‘承劫之体’,是天生的契约定律执行者。可我不甘心,我不想让我的女儿一生都活在阴影里,更不想让一个无辜的孩子为她牺牲。” 沈清漪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伸手抚摸着屏幕上沈月的照片,“于是我违背祖训,联合高先生(你父亲)研究星野花,想要用它的能量逆转命运,让双生契变成双向守护,而不是单向牺牲。”

“可我们错了,错得离谱。” 画面剧烈晃动了一下,像是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背景中传来刺耳的警报声,“十年前,我们的实验失败,引发了‘心渊暴动’,花田崩塌,镜湖倒灌,无数无面影从裂隙中涌出,整个轮回系统濒临崩溃。为了平息灾祸,为了保住你,我不得不做出选择 —— 让沈月成为‘容器’,将所有灾厄、所有负面命运能量,全部封印在她体内,用她的承劫之体暂时稳住心渊。”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张实验记录上,标题赫然写着:

【项目代号:银纹计划】

目标:重构双星命轨,实现单向承劫,稳定心渊裂隙

实施方式:以沈月为媒介,注入星野花能量,构建封印阵,吸收沈星所有负面命运能量

副作用:宿主寿命递减,肉体逐步腐化,黑斑蔓延,最终化为无面影,彻底消散

“对不起,月亮。” 沈清漪落下眼泪,泪水砸在实验记录上,晕开墨迹,“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如果有一天星星你看到这个视频,一定要找到破解之法,不要让沈月白白牺牲,也不要让高先生的阴谋得逞 —— 他从一开始就不是想帮我,是想利用双生契和星野花,掌控轮回,成为镜湖的主宰。”

视频结束,屏幕暗了下去,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沈星瘫坐在椅子上,泪水无声滑落,砸在键盘上,冰凉刺骨。脑海中无数片段疯狂交织:童年时沈月替她挡住飞来的石头,自己却摔得膝盖流血;她发烧三十九度,沈月同步高烧昏迷;她在轮回中被无面影袭击,沈月的肩头便会多出一块新的黑斑;她顺利从瑞士逃脱,沈月却咳血不止…… 原来这些年来,她所谓的 “幸运”,都是用沈月的生命和健康换来的!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向后滑动,发出刺耳的声响。她冲向沈月的房间,脚步踉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沈月,解开契约,她不要再做那个被牺牲的人,更不要沈月为她燃尽生命!

可沈月的房门紧锁。

她用力拍门,掌心拍得发红:“姐!开门!我知道了!我都明白了!你不用再瞒我了!我们一起找破解之法,一定有办法的!”

屋内寂静无声,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良久,门缓缓打开。

沈月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角却挂着温柔的笑意,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的眼底带着深深的疲惫,眼下的乌青藏不住,肩头的黑斑已经蔓延到了领口,却依旧挺直脊背,像一株在寒风中倔强生长的星野花。

“星星,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沈月轻声问,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却被沈星躲开。

沈星看着她,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盯着她领口的黑斑,泪水模糊了视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可以拒绝的!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的!你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痛苦都扛下来?你知道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你的皮肤在腐烂!你在咳血!你快要变成无面影了!”

沈月笑了笑,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看着你在黑暗中挣扎,看着你被轮回折磨,看着你有危险我却无能为力。”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千钧重量,“从妈妈把你抱回来,告诉我‘这是你妹妹,以后要好好保护她’的那天起,我就决定了,你要活得自由、快乐、无所畏惧,而我,愿意做你背后的影子,为你挡住所有风雨。”

“可代价是你的生命啊!” 沈星崩溃大喊,抓住她的手腕,触到皮肤下蔓延的黑斑,冰凉而坚硬,“你就不怕死吗?你就不想好好活着吗?”

“我怕。” 沈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本能畏惧,“我怕再也看不到星野花开,怕再也听不到你弹琴,怕再也不能给你熬你喜欢的甜汤。可我更怕失去你。” 她转身走进屋内,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递给沈星,“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把钥匙。”

沈星颤抖着打开盒子 —— 里面是一把由星野花茎干雕刻而成的钥匙,通体泛着淡淡荧光,内部流淌着银色丝线,正是银纹香的实体化形态,钥匙的顶端,刻着半枚星纹,与她胎记的一半完美契合。

“拿着它,去镜湖底的星纹阵。” 沈月轻声说,咳嗽了两声,脸色更加苍白,“在那里,你会见到守护者议会的残魂,他们是最后知道破解双生契方法的人。他们会告诉你如何终止轮回,如何拯救所有人…… 包括我。”

“那你呢?” 沈星抓住她的手,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你要跟我一起去!我们一起找到方法!”

沈月摇头,眼中带着决绝:“我不能。我的身体已经开始腐化,黑斑快要蔓延到心脏了,我走不了太远,否则会提前化为无面影,引发新的暴动。而且…… 有些债,必须由我来还。十年前我答应妈妈成为容器,现在,该我履行承诺,彻底稳住心渊,给你争取时间。”

话音未落,窗外乌云骤聚,一道惨白的闪电劈下,照亮庭院 ——

花园的废墟之上,无数银纹自地下蔓延而出,交织成阵,形成一座巨大的星图轮廓,与沈星胎记的形状一模一样。空中飘起细雨,每一滴雨水落地,都绽放出一朵微型星野花,花瓣刚展开便瞬间枯萎,释放出浓郁的银纹香,弥漫在整个沈府,甚至蔓延向整座城市。

整个大地都在震颤,镜湖方向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苏醒。

与此同时,全球多个地点同步发生异象:

瑞士某秘密研究所,冷冻舱中的 “样本 x”(当年实验残留的星野花细胞)突然心跳复苏,银纹在舱壁上蔓延;

镜湖湖底,沉睡百年的星纹石碑缓缓升起,碑身刻着的古老文字亮起红光,组成 “第八轮回?将启” 四个大字;

高宇家中,高父站在监控屏幕前,看着沈府上空的星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把玩着一枚与沈星同款的铜纽扣:“终于…… 开始了。双星择一,胜者掌控轮回,败者化为尘埃,这才是双生契的真正意义。”

而在沈星肩胛骨的胎记深处,一个新的声音响起,古老、威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直接回荡在她的识海:

“双星契约,第八次重启。

承劫者已衰,续命者当立。

三十日内,择一人存世,一人归虚。

契约不破,轮回不止。”

沈星跪倒在地,抱着头颅嘶吼,泪水混合着雨水砸在地上:“不要!我不要这样的选择!我不想再有人为我牺牲!我要我们都活着!”

沈月蹲下身,将她拥入怀中,最后一次轻抚她的发丝,动作温柔得像是在呵护易碎的珍宝。她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决绝,在雷鸣与雨声中格外清晰:

“别怕。” 她在沈星耳边低语,气息温热,“这一次,让我为你燃尽最后一程光。你要带着钥匙,找到陆野,集齐四样信物,打破这该死的契约,结束这无尽的轮回。答应我,要好好活着,要看到星野花开满镜湖,要替我,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雨越下越大,银纹如河,在大地流淌,将沈府、镜湖、孤儿院串联成一个巨大的命运网。

沈星在沈月的怀中失声痛哭,而沈月的肩头,黑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银纹香从她的毛孔中渗出,与雨中的星野花融为一体。

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这一次,带着倒计时的沉重,带着双星择一的残酷,带着打破轮回的唯一希望。

第八次轮回,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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