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大佬刚稍稍平复下心情，机要秘书拿着一摞报纸，急匆匆走进办公室。
“大佬，今……今天的报纸。”
机要秘书额头上满是大汗，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光头大佬皱起眉头，脸色很不好看。
林卫接过机要秘书手里的报纸，放到光头大佬办公桌上。
光头大佬低头，扫了一眼报纸。
只见头版是一张鬼子照片，照片上面黑色加粗字体写着。
“鬼子并非不可战胜，我八路军独立旅，活捉鬼子少将旅团长。”
光头大佬心里咯噔一下，延北那位先生，怎会如此高调，与以往行事作风完全不同。
光头大佬将最上面的报纸拿开，第二份的头版，又是那张鬼子照片。
“八路军独立旅，一日内歼敌8000余，活捉一鬼子少将，击毙一鬼子少将。”
第三份。
“八路军取得抗樱以来，最大之胜利，谁说八路游而不击？”
第四份……
第五份……
……
第十份……
甚至，还有一份报纸的头版，这么写着。
“鬼子并非不可战胜，有些人为何总打不赢鬼子？”
连翻了十几份报纸，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都在报道八路军，报道独立旅大捷。
当然，光头大佬掌控的报纸，肯定不会报道。
光头大佬又脸色惨白，捂着胸口。
林卫轻车熟路，赶紧拿出两片小药丸，递给光头大佬。
两片药丸吞下去，脸色很快恢复如常。
“娘希匹，谁让他们这么写的？”
“他们都疯了吗？”
“号外！号外！八路军独立旅一日歼敌八千！活捉鬼子少将旅团长！”
这声叫卖像一枚火种，瞬间点燃了沉寂的华夏大地。
在沪市，租界边缘。
一个瘦小的报童，挥舞着手里报纸。
“看报！看李云龙！真英雄！歼灭鬼子整编独立混成旅团！”
来往行人纷纷驻足，穿旗袍的夫人、戴眼镜的教书先生、黄包车夫，甚至是女学生。
纷纷掏出铜板，急不可耐地递给报童。
他们就站在街边，微笑着读着每一个字。
有的人看着看着，手指微微颤抖。
有人大呼过瘾！
角落里，几个青年学生凑钱买了一份，围在一起看。
“李云龙……”
“独立旅……”
他们压低声音，好像在争论着。
“怎么去？走哪条线？”
“再危险我也要去……”
山城的雾很浓，却也掩盖不住火种的燃烧。
沙坪坝的校园里，游行队伍已自发汇聚。
队伍的最前面，拉起一条横幅。
“学习独立旅！抗战到底！”
“李云龙，真英雄！”
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学生跳上台阶。
他挥动着手里的报纸，激动地大喊，甚至都喊破了音。
“同胞们！晋省的捷报证明，鬼子并非不可战胜！”
“前线需要知识，需要青春！需要我们！”
“我们去晋省，去找独立旅，找能打胜仗的队伍，贡献作为华夏儿女的一份力量！”
顿时应和之声山呼海啸，无数双手臂举起。
“找独立旅……”
“找李云龙……”
西北、西南、北平……
全国各地，在今天，报童叫卖的分外卖力。
各地的学生，都在游行，在庆祝。
八路军，独立旅，李云龙，传奇！
而在延北抗大，每个人心里都想着同一件事。
毕业了，老子要去独立旅。
独立旅这一战，对全国抗樱，起到了非常积极，正面的影响。
晋绥军358团团部。
楚云飞收到山城密电，睁圆了眼睛半天没缓过来。
大佬竟然派专机接他去山城，为了接他楚云飞，不惜动用秘密航线，还有中条山秘密机场。
大佬如此重视，楚云飞有些受宠若惊。
事情紧急，楚云飞只带了两个警卫员，便匆忙出发。
一路策马狂奔，也花了近六个小时，才赶到中条山地区。
又换乘汽车，颠簸一个多小时，才赶到秘密机场。
机场很小，但警卫森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
机场四周的山头上，高射机枪和高射炮组成了严密的防空火力网。
整个机场，只有孤零零的一架飞机停在跑道上。
从车里出来，楚云飞整了整军容，快速朝那架飞机走去。
楚云飞可以清晰地听到，工作人员和哨兵们的低声交谈。
“这人是谁？”
“我还以为今天来的是什么大官，山城怎么会派专机，接一个小小的上校。”
“这你就不懂了吧！听说是黄埔五期的，大佬的学生……”
“怪不得，原来是嫡系……”
“前途无量……”
楚云飞嘴角微微弯起一丝弧度，不自觉间把头抬得更高。
负责机场警备的一个少将师长，站在飞机舷梯旁，热情地握住楚云飞的手。
“楚上校的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栋梁之材，英气不凡。”
楚云飞立正敬礼：“将军过誉了。”
“楚上校过谦了，请登机，委座正殷切等候。”
楚云飞不再多言，大步踏上了舷梯。
随着引擎的轰鸣，飞机冲入云霄。
楚云飞透过舷窗，脚下是连绵的中条山和蜿蜒如带的黄河。
而远方的太行，则隐没在地平线尽头。
楚云飞思绪翻涌，强烈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飞机遇上气流，突然一阵颠簸，第一次坐飞机的楚云飞有些紧张。
正是不到一分钟的颠簸，使他冷静了下来。
若给山城发报的不是他楚云飞，是什么蒋云飞、王云飞，是否也会有同样的待遇。
他的答案是肯定的。
晚上八点，楚云飞被侍从室主任林卫，带进了光头大佬的办公室。
见到正埋头批阅文件的大佬，楚云飞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身体站得笔直，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声音中略带一丝紧张，却也中气十足。
“报告校长，黄埔五期生楚云飞，奉命前来报到。”
办公桌后，身着青色长衫的光头大佬，手中毛笔微微一顿。
他并未立刻抬头，而是将那份文件批阅完毕，才搁下笔看向楚云飞。
本还严肃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嗯，云飞来了。”
“坐。”
楚云飞刚小半个屁股坐到椅子上，耳旁便传来一句。
“云飞啊！你的屁股是不是坐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