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奔赴蜀地，批量采买
灵兮阁内的烛火彻夜未熄，苏文渊正弯腰在桌案前仔细清点行囊。他将一叠厚厚的银票仔细叠好，塞进贴身的布袋里，又把叶灵兮手绘的蜀锦品质鉴别图卷起来，塞进袖中，动作间满是谨慎。此次奔赴蜀地，肩上扛着的是灵兮阁的全部家当，容不得半点差错。
“掌柜的，都准备好了！”四个身材健壮的伙计站在门口，每人腰间都别着一把短刀，背上背着干粮与水囊，神色肃穆。他们都是苏文渊亲自挑选的得力之人，不仅手脚麻利，且为人可靠，其中两人还曾随商队跑过长途，熟悉蜀地的路况。
苏文渊直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语气郑重：“此次前往蜀地，事关灵兮阁的生死存亡，沿途艰险，可能还会遇到洪水阻拦，你们可有退缩之意？”
“绝不退缩！定随掌柜完成任务！”四人齐声应答，声音铿锵有力。
就在这时，叶灵兮匆匆赶来，手中提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刚做好的糕点。“苏掌柜，路途遥远，带着些糕点路上垫垫肚子。”她将食盒递给苏文渊，又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兰花纹样的令牌，“这是我母亲生前与蜀地‘云锦坊’约定的信物，你带着它去，坊主见了令牌，或许会给几分薄面。”
苏文渊双手接过令牌，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纹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对着叶灵兮深深一揖：“姑娘放心，在下定不辱命，定会按时将蜀锦带回青州！”
叶灵兮扶起他，再次叮嘱：“到了蜀地，不必急着出手，先打探清楚各家织坊的存货与价格。记住，品质是第一位，哪怕每匹多花一两银子，也要选上等蜀锦，纹样以雅致大气为主，避开过于艳俗的款式。还有，务必在一个月内完成采买，蜀地天气多变，迟则生变，返程时务必走官道，注意安全。”
“在下都记着了！”苏文渊一一应下，又与叶灵兮核对了一遍采买细节，随后便带着伙计们，登上早已备好的马车，朝着城门方向驶去。
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渐渐消失在晨雾中。叶灵兮站在灵兮阁门口，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心中虽有担忧，却更多的是期待。她知道，苏文渊经验丰富，定能不负所托。
一路之上，苏文渊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让车夫日夜兼程，只在驿站短暂歇息，饿了便啃干粮，渴了便喝凉水。起初路况还算顺畅，可进入蜀地境内后，路面渐渐变得泥泞，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远处的山峦被云雾笼罩，隐约能听到河水暴涨的轰鸣声。
“掌柜的，前面就是涪江了，听说连日暴雨，江水上溢，不少路段都被淹了！”负责探路的伙计策马返回，神色焦急。
苏文渊掀开马车帘子，果然看到前方的官道被浑浊的江水淹没，只露出几截光秃秃的树干。他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绕路！从后山的小路走，虽然难走些，却能避开洪水。”
众人立刻调转方向，沿着陡峭的山路前行。山路狭窄，仅容一人一马通过，一侧是悬崖，一侧是深谷，稍有不慎便会跌落。伙计们下马前行，小心翼翼地扶着马车，整整走了一日一夜，才终于绕过洪水区域，抵达蜀地的核心产区——锦官城。
刚进入锦官城，空气中便飘来淡淡的蚕丝香气。街道两旁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织坊，门口晾晒着各色绸缎，却少了往日的热闹。不少织坊老板都站在门口张望，脸上带着焦虑——连日的阴雨让蚕丝受潮，不少织机被迫停工，大家都在担心后续的生产。
苏文渊顾不得歇息，立刻带着伙计前往最大的“云锦坊”。坊主王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听闻是京城“锦绣庄”的前掌柜来访，亲自出门迎接。可当苏文渊提出要批量收购上等蜀锦时，王老板却面露难色：“苏掌柜，不是我不给您面子，如今蜀地天气不稳，谁也不知道后续会不会有洪水，我们也得留些存货自保，实在不能大量出货啊。”
其他织坊的态度也如出一辙，要么直言“存货不多”，要么抬高价格，试图让苏文渊知难而退。苏文渊心中清楚，这些老板是想观望行情，等价格上涨后再出手，可他没有时间等待。
情急之下，苏文渊改变策略。他找到王老板，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语气诚恳：“王老板，我知道您有顾虑。但我可以保证，此次收购，每匹蜀锦比市场价高两成，且日后灵兮阁的蜀锦货源，全由您的云锦坊供应，我们签订三年的长期合约，如何？”
王老板眼中闪过一丝动摇，却仍有些犹豫。苏文渊见状，又补充道：“我曾在京城锦绣庄任职，与宫中尚衣局的管事有旧。若日后合作愉快，我可帮您牵线，让您的蜀锦进入宫中，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话彻底打动了王老板。能将蜀锦送入宫中，是所有蜀地织坊老板的梦想。他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好！苏掌柜，我信你一次！我坊中现有三百匹上等蜀锦，全部卖给你，后续若能生产，也优先供应灵兮阁！”
有了云锦坊的先例，苏文渊又凭借昔日在京城的人脉，联络到其他几家与锦绣庄有旧的织坊。他沿用“高价收购+长期合作”的策略，再加上“引荐入宫”的诱惑，很快便打开了局面。
为了确保蜀锦品质，苏文渊亲自坐镇织坊，每一匹蜀锦都要亲手查验——他用指尖摩挲面料的密度，对着光线查看纹样的清晰度，甚至用指甲轻轻刮擦，测试颜色的牢固度，稍有瑕疵便要求更换。织坊老板们见他如此专业，又如此爽快，也渐渐放下戒备，纷纷拿出压箱底的存货。
短短二十天，苏文渊便收购了近千匹上等蜀锦，涵盖了缠枝莲、云纹、百鸟朝凤等十余种经典纹样，颜色从淡雅的月白、天青到艳丽的绯红、宝蓝，一应俱全。他让人将蜀锦仔细打包，每匹都用防潮的油纸包裹，再装入铺着棉絮的木箱中，满满当当装了十五辆马车。
出发返程前，苏文渊特意去锦官城的码头查看——江水依旧湍急，不少商船都停在岸边无法航行。他心中暗叹，幸好叶灵兮有先见之明，让他提前一个月出发，若是再晚几日，恐怕连返程的路都被洪水阻断了。
“启程！返回青州！”苏文渊一声令下，十五辆马车排成一列，浩浩荡荡地驶离锦官城。马车轱辘碾过泥泞的路面，留下深深的车辙，像是在诉说着这场紧张而又充满希望的采买之旅。
此时的苏文渊还不知道，他带回的不仅是近千匹蜀锦，更是灵兮阁崛起的基石，是叶灵兮与赵景珩对抗二皇子势力的第一笔关键资本。而远在青州的叶灵兮，正站在灵兮阁的窗前，望着蜀地方向，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