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在什么地方？”
楚羽然说：“因为杨辰是军方的人，所以尸体在警备区。不过，在您回来之前，我已经联系过那边，现在应该在送过来的路上。”
“到了告诉我一声。”
“明白。”
楚羽然就像是知道林深要干什么一样，竟然提前把杨辰的尸体给要了过来。林深也没问什么，有这样的副手，干活挺轻松的。
林深不可能让杨辰就这样轻松的死了，三番五次的找人暗杀自己，林深不说非要报复，但案子都没有交代清楚，就算是死了也得活过来交代清楚了再去死。
这是规矩！
林深的规矩！
林深想要打电话问帝都那边的情况，这个案子要尽快办彻底，功德之力不能在路上耽搁太久。结果楚羽然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完，站在那儿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事？”
林深说话间将手机从桌子上拿起来，发现又没电了。
什么垃圾玩意儿！
好在楚羽然应该了解了林深的手机问题，她指了指桌上压在档案袋下只露出一小截的充电器，“林局，那儿。”
“谢谢。”
林深充好电，这才又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好说的事？”
以林深对楚羽然的了解，她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虽然是个女人，但做起事来雷厉风行，从来不拖泥带水，眼下这情况有点反常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楚羽然把目光挪向别处，眼神有些黯然的说：“杨辰是杨曦的哥哥，按照规定，杨曦也要……”
她话刚说到这儿，杨曦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林局，忙呢？”
杨曦往里看了看，心情似乎不错。
听到杨曦的声音，楚羽然便没有再说下去。
林深没想到杨辰会是杨曦的哥哥，那么这么说来，昨天晚上杨曦说吃饭，应该就是指跟杨辰一起吧。
这其中是什么关系？
有点复杂。
既然杨曦过来了，林深就让她进来，看她想要说点什么。
“没事，你进来说。”
杨曦提着几个包子，还有一袋豆浆，额外还有一杯咖啡走进来，“楚副局长，我没想到你在这里，要是你们忙，我先走了。”
说着，杨曦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很明显，她这是刻意出去给林深买的，还冒着热气呢。而且看她那样子，似乎还不知道她哥，以及她家被林深给一锅端了。
“杨曦！”
楚羽然叫住杨曦，她看了一眼林深，又把目光落在杨曦身上。她知道杨曦对林深有意思，他们在长宁区警务分局又共事过，这个案子又是林深办的，很多话可能她说比较妥当一些。
“啊？”
杨曦停下步子，转过身，好奇的望着楚羽然，“楚副局长，你终于肯给我安排工作了么？你都不知道，这两天我都快闲出毛病来了，我就是伤了一只手，不碍事的。”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嗯，楚副局长，你说。”
本来做好了准备，可话到嘴边楚羽然又很难说出来。虽然杨曦也是杨家人，但是楚羽然知道她可能跟其他杨家人不太一样，所以说这个事有些压力。
可她迟早会知道。
没想到，没等楚羽然把话说出来，林深就站起身，一脸严肃的看着杨曦，“杨曦，我在办你哥的案子，他自杀了。”
“啊？”
杨曦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开什么……”
可是，她见到林深和楚羽然满脸的严肃神色，“玩笑”两个字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她一边强笑，一边摇头说：“你们俩领导跟我开这样的玩笑，一点领导的样子都没有。”
“大清早的，一点都不好笑。他昨天还说要约你吃饭，他怎么可能……不会的，他怎么可能……”
“你们别逗我！”
杨曦眼眶里明显噙着泪水，嘴里说的跟心里想的完全不一致。
身在那样的家庭，杨曦不可能不知道，杨辰到底犯了什么样的事儿才会自杀。而且，杨辰都到了自杀的份上，那他爸，乃至整个杨家恐怕也不会好过。
这些，杨曦都能很快想到。
“杨曦，你冷静点，林局没有骗你。”
楚羽然解释道。
杨曦却不停的摇头，一向比男人还要坚强的杨曦，此刻却是泪流满面。
她的世界塌了。
就在杨曦情绪要崩溃的时候，特调局内务处的何世林亲自带了两个人过来。他们站在办公室门口，何世林走进来，“林局，楚副局长，按照规定，我们要对杨曦同志进行内部审查，请指示。”
林深跟楚羽然都没有说话。
规矩就是规矩。
这次没等林深表态，楚羽然就给何世林使了个眼色，然后对杨曦说：“杨曦，你知道我们的规矩。你配合一下，我们相信你！”
杨曦看着林深，眼神很复杂。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腔说：“羊肉馅包子，趁热吃，凉了膻味重。”
说完，杨曦转身往外走，何世林带人跟了上去。
楚羽然密切关注着林深的情绪变化，奇怪的是她发现林深似乎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杨曦走后，他又坐了回去，拿起手机摁下了开机键。
“林局，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先去了。”
“嗯。”
手机开机，林深看到通话记录那里又是“99+”，还有几条未读消息。
林父：看到消息，回电话。
林君毅：你的手机哪天能正常一点？材料我拿到了，正在回帝都的路上。
林君毅：注意杨辰！
林君澜：你又去刮风打雷外加闪电了？注意安全，市区有我在，别担心。
林君阳：你爸连夜去找上面了，你之前提的想法应该没什么问题。你爸说晚点你回帝都，我们先内部商量一下，开机联系我。
林母：儿砸，京酱肉丝这回你想吃甜口还是咸口？辣的我也可以改良一下。
……
杨曦：虽然你现在是我领导，但我们还是搭档啊，办案子也不带我。今晚上还有案子不，一起吃个饭？
……
后面还有不少消息，林深没有继续往下看，他给林君毅打了个电话过去，发现是关机，应该是在飞机上。挂了电话，林深给林父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林深大概知道杨学智已经引咎辞职，因为“A352”案和杨辰所牵连的人也都被秘密逮捕。毕竟到了这种高度的人也不可能闹得人尽皆知。
“引咎辞职？”
“那不太行。”
林深办案子，绝逼是要一办到底，怎么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父在电话那头说：“小秦跟我说，杨辰已经吞枪自杀，我了解那个人，有问题也不会……”
没等林父说完，林深就抢先说了一句：“谁说杨辰自杀了？他分明是自杀未遂，现在正在抢救，晚点我拿了口供发给三叔，该办的一个都跑不掉。先这样，你自己注意休息，杨辰差不多要醒了。”
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