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先骂我、先打我的！”
晓野梗着脖子，不觉得自己有错。
抬手指了指陆子扬，“他骂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说我是捡垃圾的乞丐，还推我要把我赶出学校。”
她又指了指其他三个，有理有据，面对老师的提问丝毫不怯。“他们三个帮陆子扬一起打我，我是正当防卫，我没错。”
老师都听懵了，这真是一个四岁小女孩能说出来的话？
“我没有，是你先打我的。”陆子杨哭着喊道，“你就是捡垃圾，我亲眼看到了，就是野孩子。”
“老师你听，你在他还敢骂，你不在他骂得更难听了。”
张老师皱了皱眉，看向陆子杨，“子扬，“子扬，你怎么能这么说晓野？
还有你们几个，怎么能一起欺负一个小女生呢？”
“是子杨让我们打的。”
子扬说她是捡垃圾的野孩子，她身上臭臭的。
陆子杨抿着嘴，不敢说话，面对孩子他是孩子王，面对老师他还是怕的。
“打人是不对的，骂人也不对，听老师的相互道个歉好不好？”
“不好。”
“他打我必须让我打回来，不然我才不道歉。”
“我才不需要他的道歉。”
晓野站在一旁，双手叉腰，看着几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冷哼了一声。
“下次再敢骂我，我还揍你们！”
说着还扬了扬拳头。
“你等着，敢打我我爸爸妈妈不会放过你的。”
“我爸爸也不会放过你的。”比父母告状是吧，她也会。
“哼，我妈妈也不会放过你的。”另外三个小跟班也跟着哭喊。
一时间教室又闹了起来。
张老师头疼，知道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拿出手机。
“你们都跟老师去办公室，老师给你们家长打电话。”
……
没过多久，顾沉舟就急匆匆地赶来。
接到老师的电话他没有惊讶，惊讶的是电话来的这么快，他还没到公司，电话就来了。
也不知自家闺女又惹什么事了。
他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晓野站在角落里，头发凌乱，衣服也有点脏。
视线上移脸上还有点红印子，顿时心疼坏了，快步走过去把她抱了起来。
“晓野，是谁欺负你了跟爸爸说。”
他以为是她欺负别人，没想到是别人欺负她。
看到爸爸，方才还奶凶奶凶的晓野，瞬间委屈地撅着嘴。
“爸爸，他们骂我是没人要野孩子，还说我是捡垃圾的臭小孩，还打我，要把我赶出学校。”
顾沉舟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看到她后腰一块红印，眼神冷了下来。
“疼吗？”
晓野委屈点头，“疼，他们打我，我才还手。”
“嗯，做得对。”
他目光落在了那几个还在哭的小男孩身上，最后视线落在陆子杨身上。
“就是你欺负我家晓野？”
张老师：“……”
“顾总，事情是这样的……”张老师把事情大概说了。
顾沉舟听完脸色更冷，本来想在生日这天当众宣布她的身份。
现在想来还是找个时间给她举办认亲宴。
省得那些人总用这个身份攻击她。
小孩固然有错，追根到底还是家长的问题，要不是家长在家说了什么孩子也不会有样学样。
……
没过多久，其他几位家长陆续赶来。
第一个到的是陆子杨的妈妈林娟，珠光宝气像是把家里的首饰全带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
踩着高跟鞋“噔噔噔”气势冲冲进办公室。
一看到儿子哭红的脸和脸上的巴掌印，顿时心疼得尖叫起来。
“子杨，我的宝贝，谁把你打成这样的，疼不疼啊？”
陆子杨指着晓野，“妈妈，是她！
是这个野孩子打我，她还把周舟他们也打了。”
“你快给我报仇，抓花她的脸。”
林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顾沉舟正抱着晓野检查身体，脸色一变。
身为陆家儿媳，自然知道顾沉舟，一个外姓人抢了陆氏掌管权，他家男人没少在家诅咒他。
现在他们全家都仰着他鼻息过活，最稳妥的做法是道歉带着儿子离开。
可看到儿子被打成这样，他哪里顾得了这么多。
她家子扬可是陆家正儿八经的嫡长孙，全家都宠着的。
如今被人打成这样，她哪能忍。
怒气冲冲地走过去，“顾沉舟，你怎么管教女儿的？小小年纪怎么能这么恶毒？
你看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
顾沉舟轻呵一声，“我劝你现在带着你的儿子跟我女儿道歉，不然晚上就是你老公带着他过来赔罪了。”
“你！你别太过分！
就算你掌管陆氏，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
我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你。”
她的话音刚落，周舟的妈妈和张乐安的妈妈一起赶到。
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小朋友的妈妈。
三个女人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孩子在哭，赶紧冲过去抱住。
“周舟，哪里疼？告诉妈妈！”
“乐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
得知是晓野把四个孩子都打了，三个妈妈瞬间炸，围着顾沉舟和晓野七嘴八舌地指责起来。
老师向一旁怎么全都没用，只能求助园长。
园长也不敢得罪这几尊大佛，让她先看了。
情况不对再找他。
“顾总，你家孩子也太野蛮了吧？
一个女孩子，怎么下手这么重？”
周舟妈妈心疼地抱着儿子，对着晓野怒目而视：“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我家孩子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另一个妈妈也跟着附和，“就是，就算有什么矛盾，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你家孩子是不是没人教啊？
这么小就这么凶，长大了还得了？”
三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顾沉舟抱着晓野，等她们说完，才抬起头。
眼神冰冷地扫过他们，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我女儿有没有人教，轮不到你们来评判。”
他指了指还在哭的四个小男孩，“我倒是想问问，你们的儿子，四个打一个，还都是男孩，打不过我家一个四岁的小姑娘，最后哭着找妈妈颠倒黑白告状，
这就是你们教出来的？”
“那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