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两夜对于只是眨眼一瞬间,上千名来参加收徒大典的人,只有不到百名通过,除了那只青鸾剩下的最快的是一天半通过。
“此届除了那只青鸟竟没有突出的了!青鸟还被慈济长老直接要走了,唉!”一位白发苍老的长老叹了口气,真是一届不如一届,他要不要也像玄煞长老一样下山捡个弟子,万一是个苗子呢!
“毕竟这次的试炼因为怕天雷影响灵兽导致出现放水所以又加了不少迷阵,有这么多已经不错了。”向映星半倚在座位上,说实在的这些人也确实慢,当年她好像一时辰不到就走出来了。
青鸾已经算快的了,算上青鸾清妄宗几千年也就百人这么快。第一是侓欲清当年还未学习就用出了符箓,符箓失控烧了山,入场一柱香通过。第二就是顾青半个时辰硬斩出一条拜师路。第三是现任宗主流鹿也是半个时辰,只比顾青慢了几秒。能半天之内通关的,只要日后没什么特殊问题,基本上都可以位居长老。
但是修仙之人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天才需要成长,只有活下来的才能成长。清妄宗整体无外门弟子,所有都是内门和亲传,每个长老下的弟子多的几百少的没有。修仙本就是漫长又枯燥的事,金丹到元婴是一坎,元婴到化神又是一坎,再往上每一次突破都是一坎,所以既有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有黑发人送白发人。新的花开旧的花落,化为淤泥为后辈提供营养,如此往复循环。
这次因为有几个峰主有意锻炼弟子,所以断青峰、杏林居和千机阁没有怎么收徒,让其他的峰主分了。
槐安终于能休息一下了,考核完成接下来只需要让段青峰和杏林居的人大规模搜山确认无人后将阵法撤了然后下聚灵阵恢复山上的灵气生机就行了,所以可以稍微休息一阵子再过来。
“师侄,不是师叔不让你进,是你师父在修炼,你这样会打扰她的。”荷禾挡在槐安前边,她刚回杏林居连茶都没喝就过来拦人了。
“师妹,让她进来吧。”屋内的声音随风飘来,侓欲清其实已经差不多了,一个半月的时候够了,剩下的就是巩固身体继续修养就行,槐安来过不止一次,她知道的,她能感受到槐安会偶尔路过此处。此处偏僻是路过还是专门绕路看一眼不难猜,而且她也有些想见自己乖巧懂事的弟子了。
‘啧!抢别人师姐的家伙!’荷禾不情不愿的让路了,但是在外边站着也不是办法,干脆回住所还能顺便处理一下新收的弟子。
“师父”槐安在门口行礼,她原本就想近距离看一眼的,‘我又打扰到师父了吗?’
“进来吧,槐安”侓欲清的声音很轻但又正好可以让人听清。
槐安走进去,师父坐在一个垫子上,并未起身,快步上前又停在离侓欲清有一米的地方。“师父,您身体可好些了?”槐安的眼睛只看了侓欲清一下就低下了头‘好像瘦了…’
“为师挺好的,槐安可安好?此次任务可困难?或有何难题?”侓欲清拿出另一个垫子,示意槐安坐下。她其实听大师姐说了槐安自己布了阵,她的弟子真的很厉害,第一次布阵就可以布天雷八卦阵。
“一切都好并无困难。”槐安不想让师父挂念,坐在师父对面抬眸就是师父温柔慈爱的眼睛,侓欲清的长相和她的性格其实不太一样的,她性子清雅可是长的却是剑眉星目,绷着脸的时候还挺有攻击性的。可是那样的眼神让侓欲清整个人都看着有些温柔甚至是美人温似玉,欺身可轻尝。‘师父身上的味道不太一样了…’
“槐安很棒,很厉害。等这次任务结束到时候再好好休息一番吧。”侓欲清看着眼前的弟子一个半月不见她为何觉得槐安变了不少?错觉吗?
师父打量的眼神,槐安不是感受不到,可是坦坦荡荡的眼神,似乎只是检查自己是否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安然无恙。眼眸对上,槐安率先移开了自己的眼睛,明明知道师父的温柔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弟子,可是…可是她想要更多、想看更多。
侓欲清觉得自己的弟子似乎有些太害羞了,似乎从16岁开始就不和自己对视了,每次看她,她就移开目光。如果学着大师姐逗她一样去逗小弟子,立马人就红了,然后害羞的躲她半天不出来。思及至此侓欲清上前抬起槐安的头“徒儿为何不看为师?”
两人之间是有距离的,但是槐安感觉侓欲清的脸离自己不到一拃,美的惊心动魄,美的祸国殃民…槐安感觉自己的心又乱了,心中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愫如同藤蔓快速生长,想要将眼前人绑起来、藏起来…
‘咦?这次不退后了吗?’侓欲清见弟子没动作有点疑惑,明明自己之前只要一靠太近小弟子就后退然后行礼,弄的她跟不守礼欺负人一样,明明是正常师徒间的距离。
“槐安?”侓欲清在槐安眼前摆了摆手,她已经放开手了就那么板正的坐着,见槐安还没有回神才摆了摆手,‘这样在师父面前发呆可真是失礼啊。’
“对不起,师父,弟子一时在想其他事!”槐安反应过来自己在师父面前失礼了,下意识就要行大礼顺便让自己冷静一下。并没有疼痛,一双微凉柔软的手托住了她的头,‘师父明明是弟子失礼,为何要制止?您为何如此温柔?如此纵容?纵容我有时不按礼教却和我保持礼教…’
侓欲清将人扶起来就看见小姑娘眼眶已经红了,“怎么哭了?槐安?”
“没有,刚才不小心眯眼睛了。”槐安将泪憋回去,师父想要关系是师徒,她们就只能是师徒,自己的情义只能是孝心!
“如此不小心。”侓欲清用手指轻轻拂上槐安的眼睛,身体前倾靠近,吹了吹,没有看到睫毛也没有细小的东西,‘大抵是这几天用眼多了难受吧。’
槐安有时候真的受不了自己的师父,毕竟人也不是撩拨她,是她自己心有杂念。师父和她的距离也确实是师徒的距离,只不过在她眼里,师父有些撩人。“师父为何对我如此好?”
侓欲清揉了揉弟子的眼睛,听她这样问,不假思索就说“这是为师应尽的责任。”
‘责任吗?’槐安感觉自己的鼻子又酸了,不能再待在这里和师父离这么近了。“师父,弟子还要去看阵法的问题。”
“也对,任务要紧。”侓欲清停下动作,有点可惜弟子过来就待了不到一刻钟就要离开,但是以任务为主,她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去了。
槐安出门走了一定距离,眼泪就一滴一滴从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她感觉自己在被两边拉扯,一边告诉她想要就要做,另一边告诉她那是师父不可有不该的情愫。靠近师父她会开心,可是师父的言行又让她心疼的发麻,她戒不掉,哪怕知道,她也愿意饮鸩止渴。‘就这样一直下去吧,以弟子的身份待在师父身边,直到她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