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晨在包厢中欣赏歌舞,下方极为热闹,李晨将脑袋探出包厢,只见下方人头攒动,仔细观察,会发现很多人的衣服款式都极为相似。
李晨有种异样的感觉,有种学校迎新晚会那种感觉,台上表演着一个个优美的节目,台下则是一群学生叽叽喳喳的各谈论各的。
只不过下面这群人,其实也没差多少,有的人在静静的欣赏音乐,有的人在为自己喜爱的舞女吟诗歌赋,有的人谈论今日所学。不时也有学子高谈阔论说出些至理名言,可惜少之又少,即便如此又有谁有资格评判呢。
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一个略显稚嫩的少年,指着对面几中的一人。
他指着对面的青年,怒目而视道:“小子,今天还胆敢来海月阁,是今天没有骂够你呢,还是你觉得今日已经能够说动我了?”
他对孟逸尘的指责并不以为意,微微一笑道:“孟兄,你又何必如此固执?墨家思想主张兼爱非攻,与你老祖的仁爱思想虽有不同,但也有其可取之处。我们应该相互学习,共同进步,而不是一味地排斥。”
包厢中那名侍女,见楼下有戏看连忙跑到李晨看起了戏。
李晨询问:“楼下两位是谁啊,听起来一个像儒家,一个像墨家”
侍女道:“公子眼光不错,下方两位一个叫孟逸尘,另一个叫苏墨。
一袭白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他面容俊朗,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手中总是紧紧握着一卷孟子的着作。那人就是孟逸尘,虽然天资聪慧,依旧是孩纸习性,作为孟家后人,孟子的崇拜者,自然是对墨家典籍烂熟于心。
对面那个身着深色的劲装,腰间系着一条墨色腰带,显得干练而沉稳。他面容刚毅,目光深邃,身上散发着一种冷静与睿智的气息。便是墨家子弟,苏墨,为人高傲,想以墨家为基础容百家之长,自身其实更加希望所有人都变成墨家子弟,苏墨边上的就是他追紧刚刚忽悠的小弟。”
李晨:“哦。”
下方二人气势如虹,双眼中迸射激烈的火花。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空气中仿佛瞬间弥漫起了紧张的气氛。孟逸尘首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苏墨,你这墨家子弟,又来宣扬你那兼爱非攻的荒谬理论了?”
苏墨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孟兄,墨家的理念并非荒谬,兼爱非攻乃是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而你儒家的仁爱,虽有可取之处,但终究有其局限。”
孟逸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紧紧握住手中的书简,怒声道:“局限?我儒家的仁爱,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这是符合天理人伦的大爱。天下之人,皆有亲疏远近之分,爱有等差,方为正道。”
苏墨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孟兄此言差矣。在墨家看来,人生而平等,没有亲疏之分。兼爱就是要平等地关爱每一个人,不分贵贱,不论亲疏。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真正的和平与和谐。”
孟逸尘冷笑一声:“平等?这世间哪有真正的平等?人有贤愚不肖之分,岂能一概而论地兼爱?我儒家强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只有通过个人的道德修养,才能实现社会的和谐。”
苏墨并不生气,他耐心地解释道:“孟兄,贤愚不肖并非天生注定,每个人都有其价值和潜力。墨家主张通过教育和实践,让每个人都能发挥自己的才能,为社会做出贡献。”
孟逸尘哼了一声:“就算你说得有道理,那非攻呢?在这乱世之中,若不主动出击,如何保卫国家?如何保护百姓?”
苏墨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缓缓说道:“非攻并非不抵抗,而是主张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争端。战争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和破坏,我们应该寻求更加智慧的解决办法。”
孟逸尘不屑地说:“和平的方式?你以为敌人会听你的劝告吗?只有武力才能让敌人屈服。”
…………
李晨听了一会就无聊了,李晨来临淄,来稷下学宫就是看书来的,或者说是扫描书来着。李晨依旧不喜欢这些枯燥的文字,如果不是害怕那一把火,想必也不会想来看看吧。
纵然他们年轻有活力,历史告诉我们只有只有胜利者才会证明一切,齐国注定会失败,即便这里有稷下学宫,有诸子百家,有这些有朝气的孩子们,历史并不会因为我们停下,只会随着历史长河覆灭。齐国在五国伐齐就再也不是当年的霸主了。即使齐王田建,听百家之言,行利民之本,对外合纵,对内发展。即便如此,后人依旧基于他废王之名。
天下终将一统,秦国六世的奋斗,磨灭山东六国的利刃,你觉的就靠这四个新手君王,外加两位老迈失去斗志的君王,对上一位胸有大志年岁以高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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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晨走到榻上准备休息,同时拿出碎银,准备在这小憩一晚。
侍女帮忙关上门,甚至挂上免打扰的牌子,便下楼看戏去了。
李晨也有些劳累,同时有些想念紫女,这个地方让人更容易入睡。
只是耳边传来的一些楼下的话语,‘战争’、‘武力’、‘苦难’、‘百姓’、‘智慧’、‘进步’、‘苍生’。
杂声渐渐消失,只剩弦乐之音轻抚耳旁,李晨渐渐睡去,直到日上三竿。李晨依旧好似在紫岚轩中那般。躺成一个大字。
清晨李晨迷迷糊糊醒来。阳光照入包厢之中。侍女也早已在一旁等待了。在屋内整理了一下衣服,稍微打了一边拳,便挥手与侍女告别离开了。
李晨不知道的是拉下一个纸团,无意间落到花魁的手里,正面是画背面诗,只不过画很丑,诗的字很难看,但是讽刺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