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自清风茶馆受挫后,并未善罢甘休。她深知明教若整合完毕,必成朝廷心腹大患,尤其是张无忌身负绝世武功,王宝宝智计深沉,二人联手更是难以对付。回府之后,她即刻请出了府中潜藏的顶尖战力,决意不惜代价,也要除去这两个心腹大患。
这日,张无忌正带着杨不悔前往武当,欲将其交还殷梨亭,了结纪晓芙的旧怨。王宝宝放心不下,便一同随行,只带了范遥与十余名精锐教徒护卫。
一行人行至汉水河畔的一处山谷,忽闻两侧山壁传来一阵衣袂破风之声,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出,瞬间将去路堵死。为首二人,身形枯瘦,一左一右,脸上毫无表情,眼神阴鸷如冰,正是玄冥二老——鹿杖客与鹤笔翁。
“张无忌,王宝宝,郡主有令,请二位去王府做客,这回可由不得你们了!”鹿杖客阴恻恻一笑,手中鹿杖轻点地面,激起一片尘土。
鹤笔翁则更为直接,双掌一错,一股森寒刺骨的气息便弥漫开来,正是玄冥神掌的寒毒:“敬酒不吃吃罚酒,今日便让你们尝尝老衲的厉害!”
张无忌见是玄冥二老,脸色骤变。他幼时便中过鹤笔翁的玄冥神掌,险些丧命,对这寒毒有着深入骨髓的忌惮。他护在杨不悔身前,沉声道:“王先生,小心他们的寒毒!”
王宝宝神色平静,目光扫过玄冥二老身后的一众高手——有西域金刚门的阿二、阿三,有丐帮的叛徒陈友谅,还有数十名汝阳王府精心培养的武士,皆是一等一的好手。显然,赵敏这次是倾巢而出,志在必得。
“郡主倒是舍得下本钱。”王宝宝淡淡开口,“只可惜,选错了地方,也选错了对手。”
“狂妄!”鹤笔翁性子最急,怒喝一声,身形如电般扑出,双掌带着漫天寒气,直取王宝宝心口。掌风未至,地面的青草已凝结出一层白霜。
张无忌正欲上前相助,却被鹿杖客拦住。鹿杖客的鹿杖使得出神入化,杖影翻飞,竟将张无忌的攻势尽数挡下,口中还笑道:“张教主,你的对手是老衲。”
与此同时,阿二、阿三等人也动了,金刚指、大力金刚掌等硬功施展出来,直扑范遥与明教教徒。山谷中顿时杀气弥漫,大战一触即发。
王宝宝面对鹤笔翁势在必得的一掌,却不退反进。他身形微动,仿佛融入了周围的风势之中,看似缓慢,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掌风的锋芒。玄冥神掌的寒毒虽烈,却连他的衣角都沾不到。
“只会躲吗?”鹤笔翁见久攻不下,心头火起,掌力催至极限,寒毒如潮水般涌来,整个山谷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数度。
王宝宝眼中精光一闪,终于不再闪避。他缓缓抬手,掌心并无丝毫真气外显,却隐隐有种返璞归真的韵味。这正是他浸淫武道多年,凝练出的“虚无拳意”——以意御气,不滞于形,看似空空如也,却能容纳万物,化解一切攻势。
“破!”
随着一声轻喝,王宝宝的拳头看似轻飘飘地打出,与鹤笔翁的玄冥神掌正撞在一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股无声无息的气劲扩散开来。鹤笔翁只觉自己那无坚不摧的寒毒掌力,仿佛泥牛入海,刚一接触对方的拳头,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消融、同化,不仅未能伤到对方分毫,反而有种自己的内力要被吸走的感觉。
“噗!”鹤笔翁如遭重击,蹬蹬蹬连退数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黑血——那是他自己的寒毒被震回体内所致。
“什么?”鹿杖客与正在激战的众人皆是大惊。鹤笔翁的玄冥神掌何等霸道,竟被王宝宝轻描淡写地一拳破去,还反伤了自身?
王宝宝一击得手,毫不停留。他身形一晃,已欺至鹤笔翁身前,拳势连绵不绝,每一拳都蕴含着虚无拳意,看似缓慢,却封死了鹤笔翁所有退路。鹤笔翁惊骇欲绝,只得勉力抵挡,却如同陷入泥沼,每一次碰撞,体内的寒毒都会被震得翻涌,气血大乱。
另一边,张无忌与鹿杖客斗得正酣。张无忌的九阳神功本是玄冥神掌的克星,只是他火候尚浅,一时难以取胜。但见王宝宝压制了鹤笔翁,他信心大增,九阳真气全力运转,掌风愈发刚猛,渐渐占据了上风。
范遥以一敌二,对战阿二与陈友谅,虽稍落下风,却也守得滴水不漏。明教教徒则与王府武士杀在一处,个个奋勇当先,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鹿杖客见鹤笔翁岌岌可危,心中焦躁,虚晃一杖逼退张无忌,便要去相助。王宝宝早已察觉,头也不回,反手一拳打出。这一拳看似随意,却带着一股玄妙的牵引之力,竟让鹿杖客的身形不由自主地一滞。
就在这刹那的耽搁,王宝宝已抓住破绽,一拳印在鹤笔翁胸口。鹤笔翁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滑落在地,气息奄奄——他体内的寒毒已被虚无拳意彻底打散,经脉也受了重创。
“师弟!”鹿杖客目眦欲裂,却被张无忌缠住,脱身不得。
阿二、阿三见玄冥二老一败一伤,心中惊惧,招式也乱了分寸。范遥抓住机会,一式“乾坤大挪移”引开阿二的掌力,同时一掌拍在阿三胸口,将其震飞。
王宝宝解决了鹤笔翁,转身看向鹿杖客。他并未出手,只是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对方。鹿杖客与王宝宝的目光一触,便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身,仿佛自己的一切招式、意图都被看穿。他知道,今日大势已去,再斗下去,只会落得与鹤笔翁同样的下场。
“撤!”鹿杖客当机立断,虚晃一杖逼退张无忌,转身便走。阿二等人见状,也连忙抛下对手,搀扶起鹤笔翁,狼狈不堪地逃入山林。
山谷中的厮杀渐渐平息。
张无忌长舒一口气,看向王宝宝,眼中满是敬佩:“王先生,您这拳法真是神乎其技,竟能破了玄冥神掌的寒毒!”
王宝宝轻轻拂去衣袖上的尘土:“玄冥神掌虽阴毒,终究是滞于‘有’,而我的拳意归于‘无’,以无破有,本就是常理。”他看向鹤笔翁掉落的地方,“只是这二人修炼寒毒多年,根基已毁,怕是再也无法作恶了。”
范遥上前道:“赵敏这次损失惨重,短时间内怕是不敢再轻易出手了。”
王宝宝摇头:“赵敏此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这次受挫,只会让她更加谨慎,下次出手,必定更加难以应对。我们还是尽快赶到武当,将杨姑娘交到殷六侠手中,再做计较。”
张无忌点头,看向依偎在身边的杨不悔,柔声道:“不悔,我们快到武当山了,很快就能见到你殷六叔了。”
杨不悔眼中虽有忐忑,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一行人稍作休整,便继续向武当山进发。汉水河畔的风,带着一丝凉意,仿佛预示着前路依旧充满波折。但有王宝宝在,张无忌与明教众人的心中,却多了一份踏实——这位看似淡然的青衫先生,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刻,带来意想不到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