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庄依山而建,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长廊曲折环绕,引太湖水入庄,形成一道道活水溪流,溪中锦鲤悠然游弋,颇有江南园林的雅致。只是此刻庄内的下人们行色匆匆,眉宇间带着几分紧张,显然是受了方才得月楼之事的影响。
“虚无子道长,黄姑娘,这边请。”陆乘风坐在轮椅上,由仆从推着在前引路,穿过一片精心修剪的竹林,来到一座雅致的院落,“这里是庄内最清静的‘听竹院’,道长与令妹可在此歇息,若有任何需求,只管吩咐下人便是。”
院落里种着几竿修竹,风过叶响,沙沙有声,确实清幽。王宝宝看了一眼怀中已经重新睡熟的丫丫,点头道:“多谢陆庄主费心。”
“道长客气了。”陆乘风笑道,“稍事休整后,还请道长移步前厅,容在下备薄宴款待。”说罢便带着仆从离开了。
黄蓉好奇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摸了摸墙角的假山,又凑近竹丛闻了闻,转头对王宝宝道:“虚无子道长,这归云庄看着气派,其实暗藏玄机呢。你看这布局,隐隐有奇门遁甲的影子,想必是陆师兄从黄岛主那里学来的皮毛。”
王宝宝目光扫过院落四周,《虚无万象经》运转间,确实感应到空气中有微弱的气流变化,顺着特定的方位流转,形成一种简单的阵法。他淡淡点头:“确有几分门道,用来防御寻常江湖人足够了,但对上真正的高手,作用有限。”
黄蓉眼睛一亮:“道长也懂阵法?我爹爹最擅长这个,改天你跟他切磋切磋?”
王宝宝笑而不语。他的阵法之道,源自虚无珠演化的万象之力,与黄药师的奇门遁甲虽路数不同,却也能窥得其中精妙。
安置好丫丫,让随行的侍女在旁照看,王宝宝与黄蓉一同前往前厅。厅内已摆下宴席,陆乘风正坐在主位等候,见二人到来,连忙起身相迎:“虚无子道长,黄姑娘,快请入座。”
席间,陆乘风频频向王宝宝敬酒,言语间不断打探他的来历。王宝宝只以“云游道人,偶然至此”作答,谈及武学见解时,却总能一针见血,点出江湖各派功法的优劣,听得陆乘风与黄蓉频频点头,愈发敬佩。
酒过三巡,陆乘风屏退左右,神色凝重地说道:“虚无子道长,实不相瞒,归云庄近来并不太平。除了黑风双煞,庄内还接连发生怪事。”
“哦?何事?”王宝宝放下酒杯,问道。
“前几日,庄内库房失窃,丢了几件不重要的器物。”陆乘风皱眉道,“我本以为是下人监守自盗,没太在意。可昨晚,供奉在祠堂的一块祖传玉佩也不见了。那玉佩不值钱,却是我陆家的信物,意义非凡。”
黄蓉奇道:“谁会偷这些东西?难道是黑风双煞干的?”
“不像。”陆乘风摇头,“黑风双煞要的是《九阴真经》,对这些俗物没兴趣。而且库房和祠堂都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倒像是……熟人作案。”
王宝宝沉吟道:“庄内可有可疑之人?”
“不好说。”陆乘风叹了口气,“归云庄收留了不少江湖上的落难之士,鱼龙混杂,难免有心思不正之辈。只是没有证据,我也不好妄下定论。”
王宝宝道:“可否带贫道去库房和祠堂看看?或许能发现些线索。”
“求之不得!”陆乘风喜出望外,“道长若能查出真相,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三人当即起身,前往库房。库房位于庄内西侧,由两名精壮护卫看守,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锁身完好无损,确实没有被撬的痕迹。
进入库房,里面堆放着各种杂物,大多是些兵器、药材和绸缎。王宝宝目光扫过,《虚无万象经》运转,感应着空气中残留的气息。片刻后,他指着墙角一处不起眼的灰尘痕迹道:“这里曾有人停留过,而且身法不弱。”
陆乘风与黄蓉凑近一看,只见墙角的灰尘上有一个淡淡的脚印,浅而轻,显然是刻意收敛了力道。
“此人轻功不错,而且对库房的布局很熟悉,避开了所有的机关陷阱。”王宝宝分析道,“从脚印的大小来看,应该是个男子,身形偏瘦。”
陆乘风点头:“庄内轻功好的男子不少,身形偏瘦的也有几个,不好确定。”
随后,三人又来到祠堂。祠堂庄严肃穆,供奉着陆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失窃的玉佩原本就放在主位牌位前的供桌上。
王宝宝仔细检查了供桌和四周的地面,突然目光定格在供桌边缘的一道细微划痕上。划痕很新,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不小心划到的。他伸手摸了摸划痕,又闻了闻指尖,眉头微挑:“这划痕上有淡淡的硫磺味。”
“硫磺?”陆乘风一愣,“庄内只有炼丹房和火器库会用到硫磺,寻常下人很少接触。”
黄蓉眼睛一转:“难道是负责炼丹的刘先生?他身形就偏瘦,而且经常往火器库跑。”
陆乘风沉吟道:“刘先生是三年前投奔归云庄的,据说曾在全真教学过几年炼丹术,平日里沉默寡言,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王宝宝道:“此人嫌疑最大,可先暗中观察,不必打草惊蛇。另外,贫道刚才在库房感应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寒之气,与黑风双煞身上的煞气有些相似,但更加微弱,似乎……是有人在模仿他们的功法。”
“模仿黑风双煞?”陆乘风脸色一变,“难道是庄内之人故意偷盗,想嫁祸给黑风双煞?”
“有这个可能。”王宝宝点头,“此人偷走玉佩,或许不只是为了嫁祸,还有别的目的。陆庄主,那玉佩除了是祖传信物,还有其他特别之处吗?”
陆乘风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块普通的暖玉,据说是我太爷爷年轻时偶然所得。”
王宝宝道:“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贫道怀疑,这背后或许有人在暗中布局,黑风双煞的出现,未必是巧合。”
他的话让陆乘风和黄蓉都陷入了沉思。归云庄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一场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王宝宝看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心中暗道:“这庄内的异动,或许与《九阴真经》有关。系统任务要求获取残篇,看来线索就在这归云庄中了。”他的道号“虚无”,本就意味着于无形处洞察真相,这庄内的迷雾,正好让他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