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在工匠们的协助下,一次性生产出二十枚手榴弹样弹。随后,他带着多米尼加前往王宫魔法塔地下三层的魔法实验场,着手对这些样弹开展可靠性与杀伤力测试。
多米尼加依照伊凡的指示,用力拉动手榴弹拉绳,朝着远处的测试假人奋力投去。拉绳带动火帽发火,点燃导火索,待导火索燃烧片刻,引燃延期药,最终引发矮人火药爆炸,整枚手榴弹轰然炸开。
突如其来的爆炸火光,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多米尼加猛地一惊。他未曾料到,这小小的物件,竟能爆发出堪比普通魔法弩箭的强大威力。待爆炸硝烟渐渐散去,伊凡走上前去,仔细观察手榴弹炸点附近测试假人的受损情况。
或许是因矮人火药添加了晶体矿石粉末,其爆炸威力远超蓝星的黑火药。手榴弹的金属弹体在爆炸瞬间,裂成数百枚细小碎片,周边几具测试假人身上,或多或少都镶嵌着这些金属残片。不过,这些碎片在木质假人身上嵌入较深,在石质和金属质地的假人身上则较浅,显然爆炸产生的动能,尚不足以令金属弹片达到破甲效果。
见状,伊凡给一具木质假人套上早已备好的王国制式三层重甲,又在另一具木质假人身上装备王国制式步兵甲。前者是精锐战士和重甲步兵的装备,由三重复合皮甲与镶嵌在皮甲上的金属甲片构成,防御力极强,重量达六十公斤,也只有经过魔力强化的辉月世界人类,穿戴后仍能行动自如;后者作为王国普通士兵的制式装备,重二十公斤,凭借王国吸纳矮人制甲技术后领先大陆的工艺,其防御力在各国制式盔甲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为两具假人披挂好盔甲后,伊凡与多米尼加退至实验场入口。多米尼加拿起一枚手榴弹,拉动拉绳后,精准地朝两具披甲假人中间投掷过去。伊凡一边观察测试,一边在心中默数手榴弹从拉绳拉动到爆炸的时间:“1001,1002,1003……”
手榴弹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稳稳落在两具假人中间,足见多米尼加对力量把控之精准。当伊凡数到 “1005” 时,手榴弹轰然爆炸,火光乍现,黑灰色硝烟升腾而起。很快,魔法实验场的排烟系统便将硝烟驱散,露出被硝烟笼罩的两具披甲木质假人。
此次因炸点极近,两具假人的支撑杆被炸断,披着盔甲的假人被冲击波掀飞数米,倒地不起。伊凡和多米尼加上前查看,发现手榴弹弹片未能穿透假人身上的盔甲,仅在假人裸露的头部等部位嵌入些许弹片。
检查完假人后,伊凡喃喃自语:“看来手榴弹的破甲能力还是不足,敌人若身着盔甲,弹片难以造成有效杀伤。”
一旁的多米尼加却说道:“殿下,依我看,这手榴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能搅乱敌军阵型,这一优势足以弥补破甲不足。两军交战时,魔法弩箭的主要作用也是打乱敌方阵型。这种小玩意若能大规模生产并装备王国军队,完全可替代昂贵的魔法弩箭。”
伊凡点头认同:“是我有些苛求了。目前这款用矮人火药制作的手榴弹,虽威力有限,但工艺简单,以王国现有技术,也能够大规模量产。可以先让南境军团使用,而且食人魔部落的怪物并没有盔甲,虽难以重创食人魔和丘陵巨人这类皮糙肉厚的怪物,但对付数量众多的地精炮灰绰绰有余。”
随后,多米尼加又投掷引爆八枚手榴弹,拉绳拉动到爆炸的时间基本稳定在 4 到 5 秒,这个时长足够王国士兵将 800 克重的手榴弹投掷出百米开外。
经过这一系列测试,伊凡基本确定了这款拉发式木柄手榴弹的可靠性与杀伤能力。他将剩余 10 枚样弹留存,存放在魔法塔的危险品储藏室,准备向母亲和王国军方演示。
存放好样弹后,伊凡向塔灵安吉尔询问:“安吉尔,我母亲现在在魔法塔里吗?” 安吉尔的声音即刻回应:“菲奥娜阁下正在冥想室修炼,需要我为您转达会面请求吗?”
伊凡说道:“母亲在修炼就算了,别打扰她,等晚餐时我再和她说手榴弹的事。”
此时距离晚餐时间尚远,于是,伊凡来到魔法塔图书室,开始筹备无烟火药的预研工作。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伊凡的二姐伊迪丝走进图书室归还书籍,见伊凡仍埋头于莎草纸堆中写写画画,惊讶道:“小弟,都快开饭了,你打算让自律傀儡送饭,就在这儿随便应付?”
伊凡这才抬起头,活动了下僵硬的颈椎,说道:“都这么晚了?二姐你稍等,我整理下稿纸,咱们一起去餐厅。”
说罢,他赶忙将稿纸按序归拢。整理完毕,伊凡起身舒展身体,与伊迪丝一同前往餐厅。
二人抵达王宫起居区的小餐厅时,女王菲奥娜、大王女卡洛琳及丈夫凯文、三王女艾米丽都已就座。伊凡向母亲和姐姐姐夫问好后,也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菲奥娜见家人到齐,便对宫廷女官卡瑞娜侍女长说:“哈里森在魔法塔做实验不来这边用餐,我们开饭吧。”
卡瑞娜侍女长低声应了一声,随即安排侍女侍从上菜。
伊凡端起面前的气泡酒,喝了一大口润了润嗓子,然后放下杯子对菲奥娜说:“母亲,我用矮人火药设计了一款新式投掷武器,今天刚定型并生产了样弹,下午在魔法塔试验场测试过,效果不错。您看是否召集军方,安排一场展示会?”
菲奥娜正准备叉起蔬菜沙拉送入口中,闻言停下动作,微笑道:“我们家的天才小王子又有新发明了。快说说,这投掷武器是怎么回事?”
伊凡清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略微整理了下思路后说道:“母亲,之前我去矮人王国途中遭遇食人魔部落偷袭。我发现南境军团因魔法弩箭价格高昂,一线部队很少配发这种消耗性魔法武器。一旦遭遇食人魔部落攻击,士兵们只能用血肉之躯抵御丘陵巨人、食人魔等怪物,伤亡十分惨重。所以我设计了这款投掷武器,作为魔法弩箭的廉价替代品。”
一直在学习军事指挥的艾米丽率先来了兴致,放下刀叉问道:“小弟,这新武器效果如何?叫什么名字?真能替代那些贵得离谱的魔法弩箭?”
伊凡点头解释:“我叫它拉发式木柄手榴弹,简称手榴弹。下午测试结果基本达到设计目标。虽然用矮人火药制作的版本破甲能力欠佳,但爆炸冲击波能有效打乱敌方密集阵型,是不错的攻坚武器。”
掌管王国日常政务的卡洛琳闻言也来了兴趣,对菲奥娜说:“母亲,安排军方测试时叫上我,我也想看看小天才的新发明。”
伊迪丝也在一旁说道:“小弟,你最近下午捣鼓的就是这武器吧?到时候我也要去看看。”
“我也去,我也去!” 假小子艾米丽兴奋地附和道。
菲奥娜笑着说:“好,我这就派人通知军方,让他们明天下午安排测试。嗯,这手榴弹会爆炸,不适合在城里测试,测试场就定在城外灰塔军团的驻地吧。”
伊凡应道:“好的,母亲。”
菲奥娜又对三个女儿说:“你们都想去现场?等明早军方确定时间,我让人通知你们。”
众女齐声回应:“好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