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就一直这么过下去,每天无所事事真舒服啊!一想到假期快结束了,陈立军有种强烈的不想回去上班的感觉。当初计划了好久才跑出去的小镇,现在却让他感到无比心安。想到每天重复性的工作,如果不做,就会没有落脚之处,甚至饿肚子,陈立军有一丝丝后悔当时应该和陈立青一起,再奋斗一年的,哪怕只是上个大专,也肯定比现在强吧。
张富清带给陈立军的刺激,让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开始自我反思。陈立军想比现在强,又不知道该干嘛,自己能干嘛,可是让他在后堂干一辈子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他不甘心,凭什么别人能穿西装,他只能穿一身油腻的工作服。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陈立军从来没有如此坚定过。
假期还没结束,陈立军提前一天回了桐市,还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跟爸妈说。这次见到他们,不是不想说话,是不知该从何说起。如果告诉他爸妈,张富清和一个条件很好的人结婚了,他都能猜到他妈会说啥,肯定是:“你看看你个憨批,老子让你找条件好的你愣是不同意,最后别个都精,就你,憨到老算求。”
……
到了市里陈立军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先去了理发店,理发修面一气呵成,看着镜子里自己变得干净了一些的脸庞,好像找回了一点曾经的自己。
走出理发店又给自己从头到脚买了一身新。换好新衣服,好好地照了会儿镜子,除了身材发福,陈立军感觉现在更像曾经的自己了。换下的旧衣服和快开口的皮鞋全被扔进了垃圾桶,陈立军在最热闹的市中心好好逛了大半天。
未来该怎么办,不继续干后厨前途该在哪里?想不明白,不知道。傍晚吃完一碗热乎乎的牛肉面,陈立军浑身舒畅,坐在面馆里,还是不想回宿舍,要不先走一会吧,消消食,不想再这么胖下去了。
脑子里思绪乱飞,一抬头,居然到了曾经最常去的那家舞厅。站在门口犹豫了一阵,陈立军心想,来都来了,干嘛不进去呢,反正明天就要上班了,今天干脆放松尽兴!
脚步欢快地走进了舞厅,灯光和人群让陈立军感到兴奋。鼓起勇气邀请了一位陌生姑娘一起共舞,走向舞池的那一刻陈立军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几曲终了,陈立军坐在舞池边的长凳上,太久没跳舞了,今天竟然觉得有点喘,心跳的也很快,想休息一下。突然,身边的空位坐了一个人,陈立军没有仔细看,只知道是个女的。
“立军,又见面了!”一个熟悉温润的女声传入耳朵。
陈立军大惊,赶忙转头看去,果然是于老师!于老师面带微笑眼神温柔地看着陈立军,跟他打招呼。
陈立军先是一愣,随即感到惊喜,又有一阵歉意涌上心头,心情复杂地跟于老师问了声好。
新的一曲又响起了,于老师看看舞池又看看陈立军,微笑着朝他扬扬下巴,眼神示意一起共舞。陈立军也回以微笑,大大方方站了起来,邀请于老师共舞一曲。
陈立军这一天的心情不知该如何形容,跟于老师一起跳舞的场景他怀念过无数次,一时间竟有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于老师的身材样貌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这次共舞,他们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对方,始终在四目相对。
之后的每一曲,都是俩人一起跳的,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说了千言万语。一直到舞厅打烊,陈立军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疲惫。
走出舞厅,路灯下于老师白里透红的面颊,好像能掐出水,眼里闪着光一直盯着陈立军看,陈立军觉得心里有一团火呼之欲出,这个时候,他还是不想回宿舍,心念一动脱口而出:“于老师,我请您吃宵夜吧。”
于老师好像就在等他的邀请一般,欣然应下。可是除了路边摊,这个点已经没有营业中的餐馆了,天虽然微寒,却也没人提出各回各家。
于老师:“我今晚还真的挺饿的,要不去我家煮点东西你陪我吃点吧。”
陈立军非常清楚于老师作为一名资深舞蹈老师,对自己的身材要求是很严格的,她几乎没有吃晚饭和宵夜的习惯,可是,陈立军却毫不犹豫地跟着于老师去了她家。
走进这户于老师一个人居住的小院子,开门进屋,陈立军眼前一亮。干净整洁又温馨的小家,让陈立军着迷了,深深吸了一口屋里散发的淡淡幽香,陈立军一把抱住了正在换鞋子的于老师。
一夜无眠,于老师家的沙发上、床上一片狼藉,除了第一次陈立军好像愣头青一样表现不佳,随着她的引导,好像渐渐找到了要领,欲罢不能了,直到天快亮两人才沉沉睡去。
已经快中午了,陈立军猛然惊醒,一阵迷茫,看着身边还在沉睡的于老师,一条白皙的臂膀搭在他的胸口,顺着肩膀露出的美背,让陈立军下身又涌起一团火,看看时间,已经迟到了,请完长假上班还迟到,老板也许不会说什么,但夏师傅一定不会放过他!
轻轻地挪开于老师的手臂,陈立军迅速穿好衣服背起包离开了于老师家。瘫在床上的于老师在陈立军挪她手臂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浑身酸痛乏力,她没有力气起床,就又睡着了。
到了饭馆,看见比平日干净清爽很多的陈立军,饭店前厅后堂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当然也有人开始蛐蛐了。夏师傅看见陈立军,虽然他今天来晚了,却并没有责备他,而是开始教他炒菜了。
陈立军不在的日子,大家都知道陈立军能请到长假,是因为那天来吃饭的一位女士,看样子陈立军是被那姑娘甩了,老板和夏师傅看见他哭成狗还大病一场,于心不忍才让他请了长假。现在这么精神的回来了,大伙都猜是不是他家里给重新相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