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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晨曦初照,道心初成

天光未启,夜色如墨,唯有东方天际线处,透出一抹极淡的鱼肚白。万籁俱寂,裴府沉浸在一片祥和的宁静之中。

刘告天却已从睡梦中自然醒来。

这并非寻常的清醒,而是一种脱胎换骨般的焕然一新。昨夜修炼《阴阳调和篇》时的种种疲惫与不适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沛感。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璞玉,每一个细胞都在呼吸着天地间的灵气,每一寸经脉都充满了奔流不息的力量。这股力量温润而内敛,如同沉睡的火山,表面平静,内里却蕴含着足以撼动山岳的伟力。

他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胸口。

指尖之下,那枚镇魂铜钱留下的印记清晰可辨。与昨日相比,这印记的颜色更深了,从淡淡的铜色化为了近乎古铜的厚重质感,纹路也愈发精致,仿佛一枚真正的铜钱被烙印在了他的血肉与骨骼之上。更奇妙的是,印记正散发着一种恒定的、令人心安的温热,这股热流透过皮肤,缓缓融入他的四肢百骸,与他体内那股新生的力量遥相呼应,生生不息。

“这《阴阳调和篇》……果然玄妙莫测。”告天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叹。

他闭上双眼,昨夜修炼时的种种感受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按照清虚子所授的心法,他最初只是笨拙地尝试引导那股来自镇魂铜钱的奇异力量。那股力量初时如同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让他痛苦不堪。他越是强行约束,那股力量反抗得越是激烈,数次险些走火入魔。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之际,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为何不试试画道中的“意随心动”?

画道至高境界,讲究的是心与笔合,意与神通。作画之时,并非刻意去勾勒每一笔每一划,而是心中先有丘壑,意念所至,笔墨自然随之流淌,达到一种“天人合一”的忘我之境。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告天放下了所有强制性的意念,转而用一种作画时的心态去“感受”那股力量。他不再试图去“控制”它,而是去“理解”它,去“引导”它,就像引导画笔在宣纸上留下最自然的痕迹。

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那股狂暴的力量仿佛遇到了知音,瞬间变得温顺起来。它不再是一匹野马,而是一条找到了河道的溪流,开始沿着他的经脉,按照一种玄奥的规律,缓缓流淌。每一次流转,都带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仿佛干涸的土地迎来了久违的甘霖。

更让他感到震惊的是,随着这股力量的流转,他的脑海中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现出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那是一座宏伟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殿堂,殿宇高耸入云,梁柱上雕刻着无数他从未见过的神兽与符文。整个殿堂被一层淡淡的、如梦似幻的雾气所笼罩,显得既庄严又神秘。殿堂深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端坐于王座之上,虽看不清面容,但一股至高无上的威压却透过画面,直击他的灵魂。

而在那王座之前,一双眼睛,一双仿佛能穿透时空、洞悉万物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他。那眼神中,有审视,有期待,也有一丝……悲悯。

“阎罗天子……”告天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心中涌起的,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敬畏,以及一丝强烈的好奇。

这位传说中执掌生死轮回的阴间之主,为何会通过一枚铜钱与他产生联系?这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因果与使命?

第二节:饭桌异象,画道通玄

早餐时分,裴府饭厅内一如既往的温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精致的餐桌上,为桌上的粥点与点心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小夏今日似乎格外高兴,她亲自下厨,准备了许多告天平日里最爱吃的点心,水晶虾饺、桂花糕、豆沙包……摆了满满一桌。她不停地往告天碗里夹菜,脸上满是关切之色。

“告天,多吃点,看你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昨晚没休息好?”小夏柔声说道。

告天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食物,又看了看小夏和母亲苏湘雅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笑着摇摇头,声音清朗有力:“夏姨,我真的好多了。你看,我现在精神好得很。”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伸出手,想去拿放在餐桌另一头的茶杯。那茶杯距离他颇远,正常情况下需要起身才能够到。

然而,就在他指尖意念触及茶杯的刹那,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茶杯竟然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仿佛被一根无形的丝线轻轻牵引着,向他的方向挪移了寸许。

“叮”的一声轻响,茶杯底部与桌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饭厅内的三人——苏湘雅、裴文卿和小夏,瞬间愣住了。他们齐刷刷地看向告天,又看了看那个自己“走”了一步的茶杯,眼中写满了惊疑不定。

“告天,你……”苏湘雅首先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儿子,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告天自己也惊得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地收回手,心脏“怦怦”直跳。他刚才并没有刻意去做什么,只是像平时作画前构思画面一样,将意念集中在那个茶杯上,然后自然而然地伸手……

难道,这就是修炼《阴阳调和篇》带来的变化?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尴尬地笑笑,试图掩饰过去:“呃……可能是巧合吧,桌子没放稳?”

但裴文卿却摇了摇头,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告天,缓缓道:“不是巧合。告天,你刚才有没有动用画道之力?”

告天老实回答:“没有啊。我……我只是按照清虚子道长教的心法修炼了一晚。”

裴文卿与小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与思索。

“看来这位清虚子道长,确实有些真本事。”裴文卿沉吟片刻,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仅一夜之间就能让你有如此进境,甚至能引动外物,这绝非寻常道法所能及。那镇魂铜钱,果然非同凡响。”

苏湘雅的眉头却微微蹙起,流露出母亲特有的担忧:“进境太快未必是好事。告天,修炼之道最忌急于求成,根基不稳,大厦将倾。你务必稳扎稳打,不可贪功冒进。”

“娘,我知道的。”告天连忙点头,心中却对那股新获得的力量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好奇与渴望。那是一种创造与掌控的奇妙感觉,与他通过画笔创造世界的感觉何其相似,却又更加直接,更加不可思议。

早餐后,告天迫不及待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关上门,深吸一口气,将桌上的茶杯放回远处,决定重现早餐时的那一幕。

他伸出右手,食指对准茶杯,全神贯注,意念高度集中,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移动它!”

一次,两次,三次……茶杯纹丝不动,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告天并不气馁,他闭上眼睛,静下心来,仔细回想早餐时的感觉。那时,他并没有刻意想要移动茶杯,也没有强行催动力量,他的心态是放松的,是自然的,就像在作画前,心中浮现出一幅山水,然后笔尖自然而然地跟上意念的流动……

“意在笔先……意随心动……”他喃喃自语,突然灵光一闪。

他明白了!问题就出在“刻意”二字上!他越是想要控制,那股力量就越是变得僵硬,无法与外界产生共鸣。画道的精髓在于“自然”,在于“无为而无不为”。

他再次睁开眼,这一次,他不再强求,而是将意念彻底放松。他想象自己不是在移动一个茶杯,而是在画一幅画,画的主题就是“茶杯的移动”。他的心境变得空明,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那个茶杯。

奇妙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茶杯先是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然后,在三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它竟然缓缓地、平稳地离桌升起!虽然只有寸许高度,在空中悬浮了不到一息便落回了桌面,但这短暂的一幕,已经足以让告天欣喜若狂!

“成了!真的成了!”他激动地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画道与道法,果然是相通的!”

第三节:道法真解,殊途同归

巳时刚到,清虚子如约而至。今日他换了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脚踏布鞋,手持一柄拂尘,看上去比昨日更加平易近人,宛如一位邻家老者,全无半分高人的架子。

“师父。”告天见到清虚子,立刻恭敬地行了一礼。

清虚子含笑受礼,目光在告天脸上仔细扫过,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之色。他微微颔首,赞叹道:“一夜之间,你竟然已经能够初步引导铜钱力量在经脉中稳定运行,甚至能引动外物?这速度,远超我的预期,也远超常理。”

告天不敢居功,将昨晚修炼的经过,以及自己如何将画道理念融入其中,从而突破瓶颈的发现,一一向清虚子禀告。

清虚子听罢,先是沉默,随即抚掌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由衷的赞叹:“妙哉!妙哉!老道我修行数十载,从未想过有人能以画道入道法之门。你竟能自行领悟到此理,说明你与此道,缘分匪浅!”

他收敛笑容,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正色道:“不过,你须知,镇魂铜钱乃阴司法器,其力量本源自地府,至阴至纯,亦至刚至烈。若控制不当,心神稍有不慎,便会被其反噬,轻则道基受损,重则魂飞魄散。今日,我便教你如何正确引导、掌控,乃至运用这股力量。”

清虚子的教学方式,果然与众不同。他没有直接讲解那些深奥晦涩的道法理论,而是用告天最熟悉的画道来比喻和解释。

“告天,你且想象,”清虚子指着窗外潺潺流过的小溪,“你的经脉,就如同画中的溪流,是承载万物的基础。而那铜钱的力量,便是溪中的流水。你要做的,不是用堤坝去阻挡它,也不是强行改变它的流向,而是要像一位高明的画师,通过巧妙的构思,引导它沿着最自然、最和谐的河道流淌,最终汇入大海,完成它的使命。”

告天听得入神,若有所思。

清虚子又拿起桌上的毛笔,在一张白纸上点了一滴浓墨,任其自然晕染:“你看,这墨迹的扩散,便是阴阳二气的自然交融。浓者为阳,淡者为阴,它们相互渗透,相互制约,最终形成一幅和谐的画面。阴阳调和,亦是如此。你体内的铜钱之力属阴,你自身的生命元炁属阳。若过于偏向阴,则会变得阴冷死寂;若过于偏向阳,则会暴躁失控。唯有如作画时的明暗对比般,恰到好处,才能达到真正的平衡。”

在清虚子深入浅出的指导下,告天对《阴阳调和篇》的理解豁然开朗。他进步神速,对体内那股力量的掌控也越来越得心应手。更令他惊喜的是,随着他对铜钱力量的深入理解与运用,他的画道似乎也随之迎来了新的突破。

午时休息期间,告天心有所感,忍不住取出画笔,铺开宣纸。他并未刻意构思,只是任由心神与体内的力量交融,意念所至,笔尖随之。

寥寥数笔,一株风骨铮铮的墨竹便跃然纸上。

然而,当他放下画笔,仔细端详自己的作品时,却震惊得无以复加。

画中的竹子,竹节分明,竹叶舒展,墨色浓淡干湿,层次分明。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株墨竹竟然隐隐散发着一种盎然的生机,仿佛随时可能破纸而出,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那是一种超越了形似,达到了神似,甚至触及了“生命”本源的境界。

“这是……”告天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画作,喃喃自语。

“以画入道,你已触摸到门槛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不知何时,清虚子已经来到他身后,正含笑看着那幅墨竹,眼中满是欣赏与赞叹。

“以画入道?”告天不解地回头。

“正是。”清虚子解释道,“所谓以画入道,便是透过画道这一载体,去领悟天地间最根本的法则与规律。画山,则领悟山的巍峨与厚重;画水,则领悟水的灵动与变通。当你的画道能够触及万物本源时,你便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画师,而是一位‘道’的践行者。古往今来,能以画入道者,屈指可数,每一位都是震古烁今的大能。你若能坚持走下去,前途不可限量。”

告天心中激动万分,但随即想起母亲的告诫,忙收敛心神,恭敬道:“弟子一定脚踏实地,不急不躁,稳扎稳打。”

清虚子满意地点点头,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有此心性,难能可贵。大道漫漫,唯有心性坚定者,方能行至终点。”

第四节:铜钱异动,阴司之约

下午的修炼,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清虚子开始教导告天如何将铜钱力量外放,用于防御与攻击。

“尝试将力量引导至你的掌心。”清虚子指导道,“想象它是一团温暖的光,凝聚在你的手中。”

告天依言而行,将体内的力量缓缓引导至右手掌心。起初,掌心只是微微发热,但随着他意念的集中,一点金色的光芒开始在他掌心浮现,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他胸口的铜钱印记毫无征兆地剧烈发热起来,那股温热瞬间化为滚烫,仿佛一块烙铁印在他的心口。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轰”的一声,眼前的景象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比梦中更加宏伟、更加清晰的阎罗殿!

他仿佛真的置身于这座阴间至高殿堂之中。殿宇高耸,黑金色的梁柱上雕刻着轮回六道的景象,威严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无法形容的香气,让人心神宁静。殿堂的尽头,阎罗天子高坐于王座之上,身披黑金龙袍,面容威严而慈悲,一双眼睛深邃如星空,正静静地注视着他。

王座两旁,文武判官分列而立,手持生死簿与勾魂笔,气息凝重如山。

“刘告天。”

一个庄严、宏大,却又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的声音,无需通过耳朵,便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个字的分量。

“镇魂铜钱既已认你为主,便是你与阴司缘分的开始。好自为之。”

声音落下,景象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瞬间消散。告天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依然站在裴府的庭院中,掌心的金光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细密的冷汗。

“刚才发生了什么?”清虚子神色凝重地看着他,显然也感应到了那股瞬间爆发的强大阴司气息,“我感觉到一股极其古老、极其威严的气息,直接降临于此。”

告天将刚才的经历,包括阎罗天子的话语,一字不落地如实相告。

清虚子听罢,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的眉头紧锁,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思索。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看来,并非是我选择了你,而是阎罗天子早已选中了你。他通过镇魂铜钱关注着你,这既是天大的机缘,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告天,你要有所准备。”

“什么样的责任?”告天心中一紧,追问道。

清虚子却摇了摇头,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时空:“天机不可泄露。时机到了,你自然会明白。现在,你只需要记住,无论未来发生什么,都要坚守本心,勿忘初心。”

就在这时,告天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且距离很近。他胸口的铜钱印记再次微微发烫,传递来一种清晰的警示感,就像一个无声的警报。

“师父,我感觉到……”告天话未说完,清虚子的脸色已经骤然一变。

“有邪气靠近!而且来势汹汹!”清虚子猛地站起身,拂尘一甩,指向西南方向,“在西南方向!而且,目标似乎就是裴府!”

第五节:山雨欲来,裴府危机

清虚子和告天急忙来到前厅,发现苏湘雅、裴文卿和小夏都已经聚集在那里,三人的脸色都异常凝重,显然也感应到了什么不祥之兆。

“文卿兄,发生什么事了?”清虚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裴文卿脸色铁青,沉声道:“刚才管家来报,城西南边的几家与我们裴家有生意往来的商铺,几乎在同一时间突然起火。火势极为诡异,寻常用水难以扑灭,反而越烧越旺。更奇怪的是,有目击者说,看到火中有黑色的影子在闪动,仿佛是……活物。”

小夏补充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而且,这几家商铺,都是最近与我们裴府签下重要合约的。我觉得,这绝不是巧合,分明是冲着我们来的!”

苏湘雅闭上眼睛,纤长的手指在膝上轻轻掐动,片刻后,她猛地睁开眼,脸色微变:“有妖气!虽然很微弱,被火势和怨气掩盖,但确实存在!这是人为的邪术!”

告天胸口的铜钱印记烫得更加厉害了,那股警示感强烈到让他几乎无法忽视。他脱口而出,语气坚定:“他们的目标,不是那些商铺,而是裴府!那些商铺,只是用来吸引注意力的幌子!”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和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家丁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面无人色,声音嘶哑地喊道:“老、老爷!不好了!府外来了好多黑衣人,正在攻击大门!他们……他们不是人!”

裴文卿久经商场,临危不乱,当即果断下令:“所有家丁,立刻退入内院,紧闭所有门户!派人从后门出去,快马加鞭去报官!”

“来不及了!”清虚子神色凝重地打断他,“这些人不是普通匪徒,官府的人来了也对付不了。他们是被邪术控制的行尸走肉,刀枪不入,只有道法才能克制!”

他转向告天,目光灼灼:“告天,这或许是你的第一个考验,也是你证明自己,掌控力量的机会。”

“我?”告天一愣,心中既有紧张,也有一股莫名的战意。

“不错。”清虚子道,“镇魂铜钱,可镇邪祟,护正气。既然对方动用邪术,正是铜钱发挥作用的最佳时机。这是你的机缘,也是你的责任。”

苏湘雅担忧地看着儿子:“可是告天才刚刚开始修炼,根基尚浅,面对这种场面……”

“无妨,我会从旁协助。”清虚子说着,从袖中取出几张泛着淡淡金光的符箓,递给苏湘雅,“苏居士,你修为不弱,请护住裴先生和小夏姑娘,以防万一。告天,随我来!”

第六节:初试锋芒,金光破邪

裴府大门外,十余名黑衣人正如同鬼魅般,无声地攻击着厚重的朱漆大门。他们的动作僵硬而有力,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门楣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令人不安的是,他们行动间悄无声息,连呼吸声都没有。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神,瞳孔涣散,仿佛被什么东西抽走了灵魂,只剩下躯壳。

更可怕的是,随着他们持续不断的攻击,大门上开始浮现出一条条诡异的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所过之处,坚硬的木材迅速腐朽、碳化,发出“滋滋”的声响。

“是控尸术!而且是用怨气催动的‘腐尸咒’!”清虚子隔着门缝看清外面的情形,面色一沉,“对方是邪道中人,而且手段狠辣,想要不声不响地攻破裴府,将我们一网打尽!”

告天第一次面对这种阴森恐怖的场面,手心不禁渗出冷汗,心中难免紧张。但胸口的铜钱印记却传来阵阵温热,那股力量在他体内平静地流淌着,仿佛在安抚他,给予他勇气。

“师父,我该怎么做?”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沉声问道。

清虚子将一张符箓递给他,符箓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文,散发着微弱的正气。“将你的力量注入符中,记住,意念要纯正,心中想着‘守护’,而不是‘毁灭’。道法本心,心正则法正。”

告天接过符箓,深吸一口气,按照清虚子的指导,闭上眼睛,将体内那股新生的、与铜钱相连的力量,缓缓引导至掌心。当他的力量接触符箓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符纸上的朱砂纹路仿佛被注入了生命,瞬间亮起璀璨的金光!整张符箓在他手中微微震颤,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被唤醒,散发出令人心安的浩然正气。

“就是现在!”清虚子见状,立刻喝道。

告天毫不犹豫,迅速将符箓贴在大门上。符箓刚一接触门板,立刻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如同水波般迅速蔓延至整个大门。那些如同毒蛇般蔓延的黑色纹路遇到金光,立刻发出“嗤嗤”的声响,如同冰雪遇阳,迅速消融、净化。

门外的黑衣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纷纷踉跄后退,他们的身上冒出滚滚黑烟,原本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有效果了!”告天惊喜地喊道,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信。

但清虚子的神色却依然凝重,甚至比之前更加严肃:“不要大意!控尸者还没现身!这些只是被操控的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暗处!”

话音未落,一个阴冷、沙哑,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声音,突然在半空中响起,带着一丝惊愕和浓浓的杀意:

“没想到裴府竟然还有道门中人藏身。不过,就凭这点微末道行,也想阻挡我‘幽冥手’的步伐吗?简直是痴人说梦!”

随着话音,一阵刺耳的“叮铃铃”铃声从远处传来,那铃声尖锐而诡异,直刺人心神。那些原本被金光逼退的黑衣人,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红光,身上的黑气不但没有消散,反而变得更加浓郁。他们如同疯魔一般,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更加疯狂、更加猛烈地扑向大门!

这一次,他们的攻击带上了一股浓烈的黑色邪气,狠狠地撞在金光形成的光幕上。大门上的金光剧烈摇曳,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师父!”告天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体内的力量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消耗,他咬紧牙关,苦苦支撑,但金光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

清虚子正要出手相助,告天却突然灵光一闪,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他大喊道:“师父,让我试试别的办法!”

#### **第七节:画道御敌,独创奇法**

在清虚子惊愕的目光中,告天竟然从怀中掏出一张随身携带的画纸和一支炭笔。

“你要做什么?”清虚子不解地问。

告天没有时间解释,他全神贯注,脑海中飞速运转。一个念头愈发清晰:既然画道与道法相通,既然我能用意念引导力量,那么,我为何不直接用画来创造一个更强大的“符箓”?

道门符箓,是前人根据天地法则创造出的“法”。而我的画,是我的“道”。我的道,为何不能成为法?

他毫不犹豫,运笔如飞。他画的不是传统的道门符箓,而是融合了自己对《阴阳调和篇》的理解,以及对画道精髓的感悟。他以流畅的线条勾勒出阴阳鱼的轮廓,以浓淡相间的墨色表现阴阳二气的流转,最后,在画的中心,他画上了一枚小小的铜钱图案,正是他胸口印记的模样。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奇妙的是,随着他的绘画,他体内的铜钱力量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自然而然地流转至笔尖,随着他的每一笔,都深深地融入了画中。

画作完成的那一刻,整张纸不再是一张普通的画纸,而是散发出柔和而纯净的金色光芒,画中的阴阳鱼仿佛在缓缓转动,中心的铜钱图案更是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纸上跳出来。

“就是现在!”告天将这幅融合了画道与道法的独特“画作”,猛地贴在了大门上。

画作与大门接触的瞬间,爆发出比之前那张符箓强烈数倍,甚至十倍的金色光芒!这光芒不再局限于大门,而是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半透明金色光罩,将整个裴府都笼罩其中!

那些疯狂攻击的黑衣人撞在光罩上,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纷纷被巨大的反震力弹飞出去,身上的黑气在金光的照耀下,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净化,露出了他们原本苍白而扭曲的面容。

远处的铃声也变得紊乱起来,时断时续,显然施术者因为傀儡被毁,受到了强烈的反噬,连带着邪术也变得不稳定。

“不可能!这……这是什么道法?!为何能破我的控尸术和腐尸咒?!”那个被称为“幽冥手”的阴冷声音充满了惊怒与难以置信。

清虚子朗声一笑,声如洪钟,直传远方:“邪不胜正,自古皆然!阁下邪术伤天害理,天道不容,还不速速退去,更待何时?!”

一阵沉默后,那阵刺耳的铃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那些被摧毁了邪术的黑衣人,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纷纷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彻底失去了生机。

危机暂时解除,告天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脱力,刚才那一击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他双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

清虚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满是惊叹:“做得好!做得太好了!你能将画道与道法如此完美地结合,自创御敌之法,这种悟性和创造力,实乃千年难遇!老道我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苏湘雅等人也赶了过来,见危机解除,都松了一口气。裴文卿看着满地狼藉和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心有余悸,随即转向清虚子和告天,郑重地拱手道:“多谢道长和告天贤侄出手相救,裴某感激不尽!若非二位,今日我裴府恐怕……”

清虚子摆手道:“裴先生不必客气。邪道作祟,我辈道门中人自当出手。不过,对方虽然暂时退去,但未必会善罢甘休。这‘幽冥手’心狠手辣,我们必须要找出他的藏身之处,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第八节:夜探敌踪,地府囚魂

是夜,月黑风高。清虚子决定外出查探,找出白天袭击裴府的幕后黑手“幽冥手”。令人意外的是,他决定带上告天同行。

“师父,我也去?”告天有些惊讶,毕竟自己只是个初学者。

清虚子点头,目光坚定:“你有镇魂铜钱护体,对邪气和灵魂的感应远比常人敏锐,能帮上大忙。而且,这也是难得的历练机会。真正的道,不是在温室里修出来的,而是在风雨中磨砺出来的。”

苏湘雅虽然担忧,但也知道这是儿子成长的必经之路,千叮万嘱:“告天,万事小心,一切以你清虚子师父马首是瞻,不可逞强。”

“娘,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告天安慰道。

二人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离开裴府,如同两道融入夜色的影子。在告天胸口铜钱印记的指引下,他们循着白天残留的、极其微弱的邪气,一路追踪。

镇魂铜钱的感应异常精准,如同最灵敏的罗盘。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城西一处偏僻的宅院外。这宅院荒废已久,院墙倒塌,杂草丛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邪气就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清虚子神色凝重,他闭上眼,仔细感应片刻,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好浓重的怨气!这里恐怕不止一个邪修那么简单,怨气之浓,简直像是一个……人间炼狱。”

告天胸口的铜钱印记微微发烫,传递来一种既警示又悲伤的信息。他凝神感应,突然低呼道:“师父,我感觉到里面……有很多很多微弱的气息,他们非常痛苦,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像是被囚禁的灵魂!”

清虚子一惊,猛地看向告天:“你能感应到这些?”

告天点头,语气肯定:“是的,铜钱似乎能让我直接感知到灵魂的状态。他们的数量……很多,至少有几十个!”

清虚子眼中闪过一丝骇然,随即是深深的愤怒:“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这帮畜生,竟然在此地设下法阵,囚禁生魂,炼化怨气!罪该万死!既然如此,我们更要一探究竟,将这些无辜的灵魂解救出来!”

二人身形一晃,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潜入宅院。宅院内阴森恐怖,到处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浓得化不开的怨气,连月光照进来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灰色。

他们循着最浓烈的怨气,来到一间隐蔽的地下室入口。推开石门,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更是让见多识广的清虚子都倒吸一口凉气。

地下室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由不知名黑色金属制成的法阵。法阵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正散发着幽幽的黑光。而在法阵的周围,悬浮着数十个半透明的、扭曲的灵魂!

这些灵魂形态各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的脸上都凝固着死前最痛苦的表情,身体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在法阵周围,痛苦地挣扎着,却无法挣脱。他们的灵魂之力,正被法阵源源不断地抽取、炼化。

法阵旁边,三个身穿黑袍的邪修正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结着诡异的手印。显然,他们正在举行某种邪恶的仪式,试图将这些灵魂彻底炼化成怨气冲天的厉鬼,以供他们驱使。

“住手!你们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清虚子怒喝一声,再也无法忍受,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正气,现身阻止。

三个邪修大惊失色,随即看清来人只有两人,为首的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邪修狞笑起来:“原来是你们!白天坏我们好事,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一并炼化了,增强我法阵的威力!”

他摇动手中一个漆黑的铃铛,发出刺耳的铃声。那些被炼化的灵魂在铃声的刺激下,瞬间变得更加狂暴,双眼变成血红色,化作一道道黑影,带着凄厉的尖啸,扑向清虚子和告天!

清虚子正要出手,告天却上前一步,挡在了他身前,眼神坚定:“师父,让我来!”

他胸口的铜钱印记,在这一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一道粗壮的金光从他胸口射出,在空中迅速凝聚、放大,最终形成一枚直径足有一丈的巨大铜钱虚影!铜钱上“开元通宝”四个字清晰可见,散发出浩瀚、威严、不容侵犯的气息!

那些扑上来的厉鬼撞在铜钱虚影上,顿时如同飞蛾扑火,发出凄厉到极点的惨叫,身上的怨气在金光的照耀下迅速消融、净化,露出了他们原本痛苦而无助的灵魂形态。

“镇魂铜钱!它真的在你身上!”那为首的刀疤脸邪修又惊又喜,眼中爆发出贪婪的光芒,“小子!交出铜钱,我饶你不死,否则,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告天毫不畏惧,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体内涌动,那不仅仅是铜钱的力量,更是一种来自天地秩序本身的威严。他挺直腰板,朗声道:“你们残害生灵,囚禁魂魄,天理难容!今天,我刘告天,就要替天行道,为这些无辜的灵魂讨回公道!”

在镇魂铜钱的加持下,告天感觉自己与天地间的某种“秩序”连接在了一起。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在空中缓缓虚划,他的动作不像是在施法,更像是在作一幅恢弘的画卷。金光随着他的指尖流转,在空中留下复杂的轨迹,最终形成一个他从未见过,却无比熟悉的巨大符文。

“阴阳有序,天道轮回!邪祟退散,冤魂得脱!”告天用尽全身力气,喝道。

那个由金光构成的符文,仿佛得到了天地的认可,猛地向下压去!

“不——!”刀疤脸邪修惊恐地发现,他们赖以成名的邪术,在这金光符文面前,简直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他们布置的法阵瞬间崩碎,他们自身的护体邪气也被彻底净化,三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般,瘫倒在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辛苦炼化的怨气被金光净化,被囚禁的灵魂一个个挣脱束缚,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空气中,得到了解脱。

清虚子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惊叹与震撼。他看着告天,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想不到……镇魂铜钱在你手中,竟有如此威力。看来,阎罗天子选择你,绝非偶然。你身上肩负的,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重……”

第九节:阎罗启示,道心明悟

回到裴府后,告天已是油尽灯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在清虚子的一道温和法力帮助下,他才勉强支撑着洗漱完毕,倒头便睡。

今日的经历,对他而言,是脱胎换骨的一日。他不仅初步掌握了镇魂铜钱的力量,更是在实战中,开创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融合画道与道法的独特道路。

入睡后,他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

梦中,他再次来到了那座宏伟的阎罗殿。但这一次,阎罗天子没有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而是站在一面巨大的、波光粼粼的水镜前。镜中,显现着人间万象,悲欢离合,生老病死,如同一场永不落幕的戏剧。

“刘告天,你今日做得很好。”阎罗天子转过身,他的面容依旧威严,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面对强敌,临危不乱,心怀正念,以画入道,以道护生。镇魂铜钱,没有选错主人。”

告天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多谢陛下夸奖。但弟子心中有一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但说无妨。”

“阴司神只无数,道门高人如云,为何……会选择我这样一个初入道途的凡人?”

阎罗天子走向他,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时空的节点上。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告天,缓缓道:“因为,阴阳秩序,正在发生变化。”

他指向那面巨大的水镜,镜中的景象开始飞速变幻。告天看到,人间与阴间的界限,在某些地方变得模糊不清,一些本该入轮回的魂魄滞留人间,化为厉鬼;一些本不该存在的邪物,也从缝隙中渗透出来,为祸一方。

“天地间自有其平衡,阴阳二气,相生相克,循环往复,方为大道。”阎罗天子沉声道,“但如今,这平衡正在被打破。我们需要一个使者,一个既能行走于阴阳两界,又心怀正道,不被力量所迷惑的人,来维护这摇摇欲坠的平衡。”

他指向水镜中一个定格的画面——正是白天的情景,告天运用画道与道法结合,净化邪祟,解救冤魂。

“画道通灵,可沟通阴阳,触及灵魂本源;道法自然,可调和秩序,顺应天地大势。”阎罗天子的声音充满了智慧,“而你,刘告天,恰好兼具二者。更重要的是,你有一颗纯净坚定的心。在生死关头,你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守护与拯救。这,比任何天赋都更加重要。”

告天若有所思,心中豁然开朗:“所以,我的使命,就是维护阴阳平衡,修补这道被撕裂的界限?”

阎罗天子点头:“正是。但这条路,注定充满艰难险阻。你会面对比你今日所见更可怕的邪魔,会遭遇来自各方的诱惑与挑战,甚至有一天,你可能需要在亲情、友情与天下大义之间,做出艰难的抉择。”

他伸出手指,轻轻一点告天的眉心。

一道温暖而浩瀚的金光瞬间没入告天的脑海。告天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投入了宇宙的洪流,无数关于阴阳秩序、灵魂轮回、地府法则、以及镇魂铜钱更深层次用法的信息,如同烙印般,深深地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这是我对你的一点馈赠,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阎罗天子的声音渐渐远去,“记住你的道,坚守你的心。阴阳之路,任重道远。好自为之。”

第十节:朝阳新生,道途始行

告天猛然惊醒,发现天已微亮,窗外透进第一缕晨曦。

他坐起身,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感到神清气爽,昨夜的疲惫一扫而空。更让他震惊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在一夜之间,提升了一大截!对体内那股铜钱之力的掌控,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举手投足间,便可引动天地间的阴阳二气。

脑海中,阎罗天子赐予的知识如同浩瀚的海洋,他虽然无法完全理解,但只要稍一思索,便能找到对应的答案。

“阎罗天子……”告天喃喃自语,心中既感到无上的荣幸,也感到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压在了肩头。这份责任,关乎阴阳,关乎生死,关乎整个世界的秩序。

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向初升的朝阳。

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身上,温暖而充满力量。他胸口的铜钱印记,在阳光的照耀下,也微微发热,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心跳,与他同呼吸,共命运。

在这一刻,他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明悟。

他的道,不是单纯的画道,也不是传统的道法。画道是他的“形”,是他感知世界、表达世界的方式;而融合了阴阳秩序的道法,则是他的“神”,是他守护世界、执行使命的力量。

形神合一,方为他的大道。

这是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一条融合了艺术与秩序、创造与守护的独特道路。这条路通向何方?是得道成仙,飞升上界?还是灾难重重,以身殉道?告天不知道答案。

但他知道,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为了所有他爱的人——母亲苏湘雅,如同亲人般的裴文卿和小夏,以及教导他、指引他的清虚子师父。

也为了那些在黑暗中痛苦挣扎,需要他帮助的无辜灵魂。

“以画入道,以道护生。”告天迎着朝阳,轻声立下了自己的誓言,声音不大,却充满了无比的坚定,“这,就是我的道路。阴阳为媒,吾道始行!”

朝阳完全升起,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金色。告天的身影在晨光中被拉得很长,他的眼中,闪烁着与这朝阳同样璀璨的光芒。

新的一天开始了,等待着他的,将是更多的挑战与机遇。而他已经准备好了,以笔为剑,以心为盾,踏上这条充满未知与奇迹的阴阳大道。

【感谢大家送的礼物,感谢催更,现在流量不好,全靠大家的喜欢,让我有动力写下去,呜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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