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继续挖!”
赵世宏的声音嘶哑而颤抖,再没有了半点犹豫和心痛,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急切。
“是,老板!”
四名保镖不敢怠慢,根据林正不断变换的指示,在别墅的各个角落——后花园的古树下、泳池泵房的墙角、车库的承重柱旁、甚至是二楼书房的吊顶夹层里——挥汗如雨地挖掘、撬砸。
每一次,都有“收获”。
第二个,是从古树下挖出的一个密封的黑色陶罐,里面装满了一种黏稠腥臭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色泥土,混杂着几缕用红绳捆扎的、干枯的头发。
第三个,是从泵房墙角挖出的一块被层层油布包裹的人形木偶,木偶身上扎满了细如牛毛的钢针,心口位置贴着一张画满诡异符咒的黄色符纸,符纸背面,同样用朱砂写着赵世宏的生辰八字。
第四个……
第五个……
第六个……
每一个,都形态各异,材料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散发着令人不适的阴邪气息,核心处必然藏着与赵世宏本人紧密相关的“媒介”(头发、指甲、贴身衣物碎片)或直接写着其生辰八字的符咒、木牌。
莉莉安早已吓得花容失色……
陆悠悠虽然强作镇定,紧紧跟在林正身边,但紧抿的嘴唇和微微发白的指节,也暴露了她内心的震撼与不适。
唯有林正,始终面色平静,眼神冷冽如冰。
当第七个,也是最后一个,一对用红线紧紧捆缚的、雕刻着男女交合形态的乌木小人,被林正亲手以真火符焚成灰烬后……
“嗡——”
仿佛有一声常人无法听见的、沉闷的破裂声,在别墅上空响起。
紧接着,所有人都清晰地感觉到,周遭的空气,猛地“活”了过来!
那一直萦绕不散的、如同跗骨之蛆的阴冷气息,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新、温暖、带着海边特有湿润气息的自然气流,从敞开的窗户、门扉,轻柔地涌了进来。
那种一直压在心头、令人呼吸不畅的沉重感,消失了。
“呼——”不知是谁,长长地、畅快地舒了一口气。
一楼大厅里,一名正在擦拭古董花瓶的中年女佣,忽然停下动作,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看了看四周,低声对旁边的同伴说:“阿娟,你觉不觉得……今天屋里亮堂了好多?心里头也没那么闷得慌了?”
厨房里,正在准备午餐的厨师,一边切着菜,一边嘀咕:“奇了怪了,今天这抽油烟机声音好像都小了点?还是我耳朵好了?”
花园中,正在修剪草坪的园丁,直起腰,抹了把汗,望着生机勃勃、在阳光下舒展着枝叶的花草,脸上露出久违的、纯粹的笑容:“嘿,这些花,今天看着格外精神!”
就连一直神色麻木、眼神空洞的莉莉安,也缓缓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属于活人的红晕。“……”
赵世宏眼眶瞬间红了。
“林……林先生……”
他声音哽咽,再也维持不住富豪的体面,几步冲到林正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老泪纵横:“好了!真的好了!我感觉到了!全身上下都松开了……”
林正轻轻抽回手,神色依旧平淡:“邪物已除,阵法自破。此地本是聚气藏风之所,如今禁锢已去,气场自然会恢复流通。住在此地的人,假以时日,身体和精神上的负面影响都会逐渐消退。”
“尤其利于休养生息,孕育子嗣。”
赵世宏闻言,更是激动得浑身发抖,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信!我全信!林先生,您说,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是需要做法事?需要什么,您只管开口!”
“此地已无大碍,可住。”林正摇头,“赵先生还需自己留心,以后就不要让别人动房子手脚。”
赵世宏脸上的激动瞬间被刻骨的怨毒和恐惧取代。
“是谁?!到底是谁?!用这么恶毒的法子害我!要让我断子绝孙。”
林正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步走到那堆尚未完全冷却的邪物灰烬旁,用脚拨了拨。
“八处!一千六百万,加上二百五!”
赵世宏点头,“是是是!”
他马上叫助手,拿出了支票。
大笔一挥:2千万港币。
作为助理的陆悠悠接过支票,眼睛都被吓吐出来。
就是这样随便一弄,就有2千万进账。这个林正,真是神人。
“……”
这钱对于赵老板来说真是小儿科。
能交到像林正这个样的高人,多少都值得。
“林先生,如果我能生下男孩,满月你一定要到!”
“没有问题。”
林正知道,他的公司的布局是纯阳,她怀上男孩的概率达到80%。
话头一转。
“林大师,你认为是什么人陷害我?”
“此乃赵先生家事,林某不便多言。”林正适时止住话头,将选择与判断的权力,交还给他自己。
有些窗户纸,不必由他来捅破。
“林先生,大恩不言谢!今后,在香江,但凡有用得着我赵某的地方,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林正微微颔首,算是收下了这份“承诺”。他目光再次扫过这栋已然“焕然一新”的奢华别墅,最后落在窗外那片重新变得明媚动人的海天之色上。
此事了结。
但因果已种,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
“悠悠,我们走。”
“阿强,你做几天导游,带林大师,陆小姐在香江玩几天,所有费用我们来付。”
“是,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