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罪立功……一线生机……”柳如烟喃喃自语，绝望的眼神中骤然迸发出一丝微弱却疯狂的光芒。
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不想死！她更不想连累母亲！
伊万也停止了挣扎，粗重地喘息着，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女儿，最终，他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瘫软下来，发出一声漫长而痛苦的叹息，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为了索菲亚能永远拥有那样的笑容，他别无选择。
妥协，在残酷的现实和冰冷的交易下，达成了。
“我！我做！”
“我会燃烧我的生命，希望叶组织保我女儿永远幸福！”
……
林正：“叶组长，你和邮差先出去。”
叶知微微微点头，带着邮差离开了观察室。
观察室的门在叶知微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林……林正，你要干什么？”
房间里只剩下林正，以及瘫软在地、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柳如烟。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和恐惧的味道。
柳如烟感受到林正那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有实质的针在扎刺她的皮肤。
她猛地一颤，如同惊弓之鸟般抬起头，对上林正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波澜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厌恶，只有一种俯瞰蝼蚁般的漠然，这种漠然比任何怒火都更让她胆寒。
“林正……林正……求求你……放过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柳如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手脚并用地爬向林正，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妆容早已化得不成样子，显得狼狈而可怜。
她伸出手想去抓林正的裤脚，却被林正一个微不可察的后撤步轻易避开。
她扑了个空，摔在地上，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是更加用力地磕起头来，额头撞击着冰冷的水泥地，发出“咚咚”的闷响。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听我爸的话……我不该害你……”她语无伦次地哭诉着，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眼中迸发出一种病急乱投医的、扭曲的光彩，声音尖锐而急促：
“林正！你信我！你相信我一次！当年……当年我其实……其实是喜欢你的！真的！如果不是我对你有点心思，我早就……早就按我爸说的，直接在你的酒里下剧毒！或者……或者趁你睡着的时候用刀把你……！”
她嘶喊着，仿佛这个“秘密”是她唯一能换取怜悯的筹码：“就是因为……就是因为那点不该有的心思，我才只是……只是把你推下悬崖……我想着……或许你命大能活下来呢？林正！看在我当年……当年对你还有一丝心软的份上，饶我一条狗命吧。给我解药，放我走。”
她的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反而更清晰地揭示了当年的真相和她骨子里的自私。
因为一丝微不足道、甚至扭曲的“喜欢”，所以选择“只是”谋杀未遂？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林正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甚至连眼神都没有闪烁一下。
仿佛柳如烟声嘶力竭诉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直到她说完，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喘息，林正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说完了？”
柳如烟被他这反应吓得一哆嗦，茫然地点点头。
“你的‘喜欢’，真让人恶心。”林正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却足以冻裂灵魂的嘲讽，“你对我‘心软’，所以我就要感恩戴德，饶你一命？”
柳如烟浑身一颤，脸上血色尽失，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在极度的恐惧和走投无路的疯狂驱使下，她做出了一个更加不堪、更加践踏自己尊严的举动——
她猛地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破罐破摔的癫狂，双手竟然颤抖着伸向自己胸前的衣襟，哆哆嗦嗦地开始解那本就单薄的病号服纽扣！
一颗、两颗……
苍白但依旧细腻的肌肤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的曲线……
她试图用这种最原始、也是最卑微的方式，做最后的挣扎。
她知道自己的容貌身材对男人的吸引力，这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筹码”。
林正俯下的动作微微一顿，冰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的动作，脸上没有丝毫波动，没有阻止，也没有期待，就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的表演。
当柳如烟几乎要将上衣完全褪下，露出大片肌肤时，林正开口了，声音平静得令人窒息，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蔑视：
“柳如烟……”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柳如烟的心上，让她的动作瞬间僵住！
林正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缓缓扫过她裸露的肌肤，那目光中没有欲望，没有欣赏，甚至没有厌恶，只有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打量一件低等物品的冷漠。
“你以为……”林正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面，“……你这副皮囊，在我眼里，算什么东西？”
他微微歪头，眼神中的讥诮和残忍几乎要满溢出来：
“在别人看来，或许是绝色美人。但在我眼里……”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斩钉截铁：
“不过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猪，一个散发着腐臭的恶魔。”
“用这种自轻自贱的方式，只会让我觉得……更、加、恶、心。”
“轰——！”
柳如烟只觉得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林正的话，比任何酷刑都更残忍。
他不仅拒绝了她的“进献”，更是将她身为一个女人最后的尊严和骄傲，彻底踩进了泥泞里，反复碾碎。
……
“那，那你可以放过我们？”柳如烟哀求。
“放过你们？现在不是给你们机会吗？只要你们帮叶组长铲除北美联盟在龙国的分支就是你们最好的救赎。”
“哼！我就知道你一家都是自私的卖国贼！”
“呜呜呜……”柳如烟哭了起来。
“我就知道，就算我立功，国家放过我。你……林正，不会放过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