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疯子”的作战计划更激进,亲自率领快速纵队前插,沿途设置联络点,为后方大部队探路,预计7天到达库伦,实施“斩首计划”,如果斩首失利,则等后方大部队,约3—5天到达。
快速纵队,总兵力1500人,有“山猫”,24辆,高机动,敞篷,架设机枪,重卡96辆,作为主力运载平台,部分改装为机枪车或迫击炮车,重卡运输车,24辆,总计车辆约144辆。
同时携带有10挺重机枪,40挺轻机枪,12门80mm迫击炮,6门37mm步兵炮,余下是“30式步枪”,以及手雷若干。
那么会不会兵力不足呢?
实际上,“战略支援科”的情报部门早就把库伦的情况摸清楚了。
库伦的武装一共有3支,哲布尊丹巴的直属宫廷卫队,约400人,装备约150支莫辛-纳甘m1891步枪,2-3挺马克沁机枪,其余全是杂牌货。
亲俄王公私兵约1000人,分属数十个王公,装备少量的伯丹步枪,大量前装火枪、马刀、弓箭,以骑兵为主。
大俄领事馆卫队,有1个哥萨克骑兵连,约80人,全员装备莫辛-纳甘骑枪,配属2挺麦德森轻机枪,1门37mm步兵炮。
第三天,快速纵队驶入呼伦贝尔大草原。
第四天,强渡克鲁伦河。
第五天,快速纵队进入喀尔喀草原,这里是车臣汗部的牧场。
第六天,到达蒙古高原的东北缘,地处车臣汗部与土谢图汗部交界地带,克鲁伦河支流与土拉河从不儿罕山脚下流过,不儿罕山是成吉思汗的崛起之地,是蒙古的“圣山”。
第七天,快速纵队到达库伦城外围,全员休整2个小时,子夜时分,发起突击。
子夜是23点至次日凌晨1点,是一天中最困顿,戒备最松懈的时刻,零下二十度的寒气冻结了一切活物,万籁俱寂,只有甘丹寺和几处王公府邸尚有零星灯火,绝大多数人,包括哨兵,都在与酷寒和困意作着本能斗争。
吴佩孚分兵三处,分别是第一目标甘丹寺,这里是哲布尊丹巴活佛的宫廷,这是“斩首计划”的关键,能抓活的最好。
第二目标是亲俄王公府邸,如杭达多尔济等十余人。
第三目标是大俄领事馆。
子夜时分,第八世哲布尊丹巴活佛正在冬宫的内殿进行晨间诵经前的准备,宫廷卫队长官已就寝,仅百余名卫兵在宫墙内外瑟缩值守。
12辆“山猫”载着特战队员,引擎熄火,利用斜坡滑行至宫墙下,突击队员抛出飞钩,在37mm步兵炮的直瞄掩护下,翻墙而入。
寺院内,与宫廷卫队交火,第一队员们用手雷和冲锋枪清理门房与哨塔,从内部打开包铁宫门,6辆架着重机枪的“山猫”轰鸣着冲入,直扑冬宫。
睡梦中的其他卫队被枪声惊醒,仓皇组织抵抗,瞬间被交叉火力吞噬,吴佩孚亲率一队人冲入内殿,在经堂将身着法衣,惊骇欲绝的哲布尊丹巴及其经师控制。
全程用时18分钟。
杭达多尔济等亲俄王公,均在自家坚固的府邸或寺庙中安睡,私兵分散在城中各处营房或主家周边,毫无组织。
第二队用“重卡”车队分兵封锁各主要街道和王公府邸,车载轻机枪和迫击炮对天进行警告性射击,并用蒙语高音喇叭循环喊话:“放下武器,原地跪降!抗者立毙!”
在甘丹寺得手同时,各小队依据情报,同步破门闯入目标王公卧室,将衣衫不整的杭达多尔济等十余位核心人物从被窝中拖出,集中看押。
失去主心骨的私兵,大部分在惊恐中投降,少数试图冲击街垒的骑兵,被重机枪组成的火网成片扫倒。
主要抵抗在25分钟内平息。
大俄领事馆的哥萨克卫队,在第一声爆炸响起时已全员惊醒,在领事馆石制主楼内仓促布防,他们训练有素,是唯一及时做出有效反应的力量。
第三队的8辆“山猫”和4辆武装重卡将领事馆围成铁桶,重机枪火力彻底封锁所有门窗。
三队长要求俄军放下武器投降,但被俄军子弹拒绝,直至吴佩孚前来,下令强攻。
6门80mm迫击炮在300米外建立阵地,进行急速射,高爆弹雨点般砸向楼顶和院内工事,同时,37mm步兵炮抵近直射,轰开楼体承重石墙。
炮火覆盖五分钟后,建筑已多处坍塌起火,在机枪掩护下突入,第三队用手雷和冲锋枪逐屋清剿。
40分钟内结束结束,俄军卫队八十人全员被歼,无一投降。
第八天,黎明。
吴佩孚接管库伦安防,枪声已停,全城戒严,唯有引擎的轰鸣,和整齐的踏步声在街道回响,民众们有的吓得在家里不敢动,有的则好奇的看着街上的汉人军队。
上午八时,甘丹寺大殿。
哲布尊丹巴八世脸色惨白,在吴佩孚与特派员的“陪同”下,面对被“请来”的诸王公、喇嘛,以及闻讯聚拢的部分民众,颤抖的宣读了由琼州方面事先拟的以蒙汉双语写成的《归政公告》:
“.......上国天兵,拯我朔漠于奸俄之手,复朗朗乾坤。自即日起,蒙古各部重归华夏一统,遵奉琼州汤总长之号令,行新政,御外侮,共享太平。前此一切伪约悉数作废.......此乃佛陀之意,亦万民之望。钦此。”
公告被专人迅速抄写多份,盖上哲布尊丹巴的法印,由宫廷骑兵分送草原各部。
1909年,10月20日,蒙古收复,三天后,全世界哗然,一支军队,用七天时间,大范围奔袭1200公里,穿越了荒漠、高原、草原,将一片几近分离的国土,重新钉回了华夏的版图。
大俄的高层都被干懵了,他们在蒙古付出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并且大使馆还被人轰掉了,面子、里子掉了一地。
而且,琼州陆军总部还要求吴佩孚,在库伦以北的色楞格河上游要隘、买卖城一线驻防,兵锋直指大俄的恰克图,一副你要来,我就干你的样子。
买卖城与恰克图隔着一条色楞格河,距离不过百米,在买卖城的东南和东北侧,是一系列连绵的丘陵和山地,是河谷东侧的制高点。
谁能控制这个高地,谁就拥有战场单向透明权,炮兵观察所设于此,可指挥火力覆盖整个河谷、买卖城—恰克图,及俄方纵深。
问题是,大俄的精锐部队已经被调往西边的高加索区域,准备配合英国佬南下波斯,恰克图地区兵力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