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真和陈雪茹同时愣住，随即都笑了。
徐慧真走上前：“恭喜你了雪茹姐，这‘除害能手’的荣誉，可是你的了。”
陈雪茹心中高兴，这次终于压了徐慧真一头：
“慧真，你们小酒馆的成绩也不少！就当是咱们一起响应国家号召，也算没白忙活一场！”
王主任笑着拿出一面锦旗，递给陈雪茹：“两位掌柜都厉害，都是‘除害能手’！”
看着陈雪茹接过锦旗，徐慧真笑着说：
“下次再有这样的比拼，我可不会让着你了！”
陈雪茹挑眉回应：“谁让谁还不一定呢！”
孟才站在人群里，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又惺惺相惜的模样，心里暗暗点头。
这场除害运动虽有遗憾，但看着身边人响应号召的热情，看着徐慧真和陈雪茹这股不服输的劲头，也算是这年代里一道独特的风景。
晚上，徐慧真翻身压在孟才身上，语气凶狠：
“说，是不是你暗中帮雪茹了，怎么她的成绩刚好比我多一点？”
孟才心中暗笑，这次陈雪茹能获得第一，确实是孟才暗中出了一点力。
徐慧真公私合营得了第一的名头，后来两人又合伙开起来扫盲班，这次除四害，总得让陈雪茹尝点甜头，再说后面还有大练钢铁，到时候再让徐慧真赢回来就是。
不过这些总不能对徐慧真说，只能说出善意的谎言：
“这么会，你们都是我的宝贝，我怎么可能偏心雪茹，你多想了。”
徐慧真半信半疑的道：
“真的？”
“真的。”
为了防止徐慧真多想，孟才一个翻身，顿时，屋里春光四射。
这天，孟才骑着自行车，刚从轧钢厂下班往正阳门下的小酒馆赶。
车铃“叮铃”一声划破胡同的宁静，要是以往，早就惊起了墙角的麻雀，现在四九城的麻雀却几乎快被灭绝。
他刚拐过一个拐角，就瞥见前方不远处有个妇女抱着个两三岁的小孩，行色匆匆地往胡同深处钻。
那妇女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头发胡乱挽着，怀里的孩子闭着眼睛，小脸煞白，半点动静没有。更反常的是，她走两步就紧张地东张西望，眼神闪烁，像是怕被人撞见。
孟才心中一动，神识瞬间铺开。
他清晰地“看到”那孩子鼻翼翕动微弱，嘴角还残留着一点淡青色的药渍，显然是被迷晕了。
“不好，是拐卖小孩的！”
孟才脚下用力蹬了两下自行车，稳稳拦在妇女身前，车把一横，语气沉稳：“这位同志，麻烦停一下。”
那妇女本就做贼心虚，被突然出现的孟才拦住，顿时脸色煞白，随即又强装镇定，抱着孩子往后缩了缩
“来人啊！抢劫啦！这小伙子拦路抢劫啦！”
她嗓门尖利，瞬间就吸引了一圈围观的街坊。
果然，不过片刻，路边摆摊的小贩、闲逛的路人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这小伙子看着挺精神，怎么拦人家妇女孩子？”
“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可别是真要抢东西吧？”
议论声里，不少人看向孟才的眼神带着质疑。
妇女见有人附和，哭得更凶了：“你们不知道啊，他拦着我不让走，分明是想要抢钱，我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啊！”
孟才心里更笃定这妇女有鬼，语气沉稳：
“我不抢东西，就是看孩子不对劲，你让我看看孩子是不是不舒服？”
说着就要往前凑。
“你别过来！”妇女突然尖叫一声，抱着孩子就要往人群外冲，“这人耍流氓！还想抢我的孩子！”
她故意往孟才身上撞，想制造混乱趁机脱身。
孟才侧身避开，伸手想稳住她，却被孟才一把抓住胳膊。
他的手劲极大，那妇女挣扎了半天，愣是没挪动半步。
“你放开我！你这流氓！欺负妇女同志，还有没有王法了！”
妇女又踢又打，头发都散了。
他上前一步，语气坚定：
“你别装了，这孩子不是你的吧？他被你迷晕了，你赶紧把人交出来！”
“你胡说！这是我亲生儿子，你凭什么污蔑我！”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着月白色连衣裙的姑娘。
她身姿窈窕，皮肤白皙，眉眼间带着几分单纯的傲气，正是娄晓娥。
她本是趁着天气好出来闲逛，刚才远远就看到孟才拦着一个抱孩子的妇女，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偏见，此刻见妇女被抓得满脸通红，更是忍不住站出来打抱不平。
“这位同志，你太过分了！”
娄晓娥走到两人中间，伸手想掰开孟才的手，
“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多不容易，你怎么能这么粗鲁地抓着她？就算有误会，也该好好说，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
她是资本家小姐出身，平日里见惯了体面，最见不得这种“恃强凌弱”的场面，看向孟才的眼神里满是不满，刚才远远瞥见孟才身姿挺拔、眉眼俊朗的那点好感，此刻早已烟消云散。
孟才见她出面，心里暗笑——果然是娄晓娥，还是这般单纯正直，眼里容不得半点“不公”。
他没有松开手，只是对娄晓娥解释：
“这位小姐，你别被她骗了，这孩子是她拐来的，已经被迷晕了，再晚了说不定出什么事！”
“你才骗人呢！”妇女急着辩解，“这就是我儿子，你看他眉眼，跟我多像！”
围观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有人觉得孟才言之有理，也有人觉得娄晓娥说得对，一时之间吵吵嚷嚷，没个定论。
孟才知道跟她纠缠下去不是办法，还想再说点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名穿着制服的巡逻干警跑了过来：“怎么回事？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妇女见了干警，心中发虚，还想蒙混过关，哭喊道：“干警同志！他抢我的孩子！还动手打人！”
娄晓娥也跟着帮腔：“干警同志，您快看看，他太过分了，欺负妇女和孩子！”
孟才没有慌，指着妇女怀里的孩子，对干警道：“警察同志，您看这孩子，明显是被迷晕的，嘴角还有药渍。我怀疑她是拐卖孩子的，刚才想趁机跑，被我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