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街坊情分？”
孟才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
“我顾念情分，谁顾念我？当初我爹娘走的时候，贾家帮了多少？现在我凭本事赚钱，就得被你们道德绑架？”
他盯着易忠海，
“一大爷，你带头捐款是好意，可也不能逼着别人多捐吧？我捐一块是心意，捐一百也是心意，凭什么她贾张氏说少就少？”
孟才彻底没了耐心，提高声音怼道，
“院里有几人捐的比我多的？现在倒逼着我多捐？我赚钱是我凭本事，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起哄的众人：“还有大伙儿，别看着我赚钱就眼红，有这功夫，不如想想怎么好好过日子！”
院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看向孟才的眼光躲躲闪闪，显然被说到了痛处。
易忠海见孟才动了怒，连忙摆手：
“行了行了，小孟说得对，捐款自愿，嫂子你也别闹了。再说孟才捐的也不算少了。”
贾张氏还想再说，被贾东旭一把拉住，只能悻悻地闭了嘴，却还是狠狠瞪了孟才一眼，嘴里不知道嘀嘀咕咕着什么，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大会不欢而散，孟才刚回到西厢房，就听见贾家传来贾张氏的骂声：
“什么打虎英雄，先进个人，就是个铁公鸡！赚那么多钱，捐两块钱也好意思拿出手，真是没良心！”
秦淮茹坐在一旁，脸色尴尬，劝道：“妈，别骂了，人家愿意捐多少是人家的事。”
“你懂什么！他要是多捐点，咱们这个年就能过好点，棒梗也能多吃两顿肉！”贾张氏瞪了她一眼，“再说了，他赚那么多钱，花的完吗？给我们花点怎么了，也算她积德行善了。厂里还给他发了先进个人奖，我呸，厂里领导也是瞎了眼。”
贾东旭见贾张氏连厂里领导都抱怨起来，赶紧劝说：
“行了妈，别说了，厂里领导有他们的考量。”
邻居们回到家，也纷纷议论起来。
三大妈对阎埠贵说：
“没想到小孟脾气这么冲，不过话说回来，贾张氏也确实不地道，哪有捐钱嫌弃人家捐的少的？”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
“孟才现在翅膀硬了，院里管不住他了。不过他说得也在理，捐款凭自愿，贾张氏闹得太难看。”
刘海忠家。
二大爷刘海忠显然也气的不轻，他没想到孟才敢当面反对三位大爷，要知道以前孟才对他们可是很“尊重”的。
“这个孟才也太不像话了，一点也不尊重我们几位大爷。当初就不该让他搬出去，现在一点也不懂礼貌。”
“也怪贾张氏，嫌少就嫌少吧，还当面说出来，可不得把孟才得罪了。这孟才也是，平时看不出来，没想到这次发这么大的火。”
易忠海家，一大妈叹了口气：
“你说这事儿闹的，以后孟才怕是更不乐意回院了。”
易忠海摇摇头：
“他现在出息了，院里留不住他。不过咱们该做的还得做。一会我去找找他，看看他过年的打算。”
显然，他心中起了算计。
不过想起贾家的事，易忠海也是一阵头疼。
要不是看贾东旭听话孝敬，娶的媳妇秦淮茹也是个好的，他还真不想搭理贾张氏。
孟才正准备锁门回正阳门，就见易忠海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歉意：
“小孟，别跟张大妈一般见识，她就是护孙子心切。”
孟才淡淡道：“我没往心里去。”
易忠海又笑着问：“过年打算怎么过？要不要回院里跟我们一起？我跟聋老太太、贾家、傻柱家一起过年。
你现在一个人，正好回来一起，正好你堂哥也是一个人，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孟仁听到易忠海的话，摇头拒绝：
“一大爷，我就不一起过年了，我喜欢一个人。”
孟才心里清楚，聋老太太让何雨柱一起，无非是想让他免费做饭，又想让易忠海多拉拢何雨柱，不至于把养老的希望全寄托在贾东旭身上。
他也当即摇头：“不了，我那边已经有安排了，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易忠海见他拒绝得干脆，也没再多劝，只能点了点头：
“那行，过年要是有空，常回院看看。”
夜色如墨，陈雪茹家，昏黄的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悠长。
陈雪茹蜷缩在孟才怀中，鬓边的碎发沾着薄汗，脸颊泛着未褪的红晕，指尖还在轻轻摩挲着孟才的胸膛。
孟才指尖划过她光滑的脊背，想起白天红星四合院的闹剧，忍不住低声将贾家逼捐、三位大爷道德绑架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那院里的人，个个心里都打着小算盘，以前没搬出来时，还好我还是个小透明，没有太过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群人也太过分了！”陈雪茹的声音带着点刚哭过的沙哑，鼻尖还泛着红，
“合着就把你当冤大头宰？捐款自愿还逼你多捐，真当你赚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贾张氏那泼妇，还有易忠海那假惺惺的样子，想想就气人！”
虽然这点钱陈雪茹不放在眼里，可让陈雪茹生气的是他们对孟才的态度。
她想起孟才孤身一人在四合院讨生活的模样，心里又酸又疼，伸手搂住他的腰，力道紧得像是怕他跑了，
“你也是，当初怎么不早点搬出来？在那种地方住这么久，得受多少委屈。换我，早把他们的算盘砸了！”
心疼混杂着气愤，让她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颤。
以前孟才虽提过四合院的是非，可没这般细致，如今听来，才知道他以前在那院里过得有多憋屈。
孟才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低声哄道：
“以前没条件，现在不是有你们了吗？”
这话刚落，陈雪茹就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语气里满是酸涩：
“有我们？我看你心里只有徐慧真！大年初二陪她回娘家，过年还留在小酒馆陪她，那我呢？”
她嘟着嘴，带着点孩子气的委屈，“我也想跟你一起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