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山走后,回春堂内安静下来。
苏晴脸上的红晕还没有下去,心里既甜蜜又有些恍惚。
林凡那句“我女友”在她脑海里一直回荡。
苏晴偷偷看他,见他神色如常地在查看手机,仿佛刚才说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到底对我是否有那意思呢?”
苏晴暗叹了一声。
“那个......公司那边,我下午可能要回去一趟。”苏晴于是找了个话题,掩饰内心的波澜,“虽然青云会明面上消停了,但有几个项目推进还是不太顺,我得去盯着。”
林凡抬起头,微笑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忙你的。”苏晴连忙摆手,“有张浩和团队在,我能处理。而且你刚拿到赤阳草,肯定还有别的事要安排。”
林凡看着她明明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却强撑着要工作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有些不是滋味。
但他知道苏晴外表温柔,内心却很要强,于是便点了点头:“好,有事随时打我电话。我派两个机灵点的人跟着你。”
“嗯。”苏晴心里一暖。
刚才的有些失落的心情,现在又恢复正常了。
等苏晴离开后,林凡取出手机,找到了赵灵儿之前发给他的那个号码——省城警队陈队的联系方式。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哪位?”
“陈队你好,我是林凡。赵灵儿应该跟你提过我。”
电话那头顿了顿,语气明显热情了些:“原来是林先生!灵儿确实交代过,你在省城有任何需要协助的地方,尽管开口。”
“确实有事相求。”林凡直接说明来意,“青云会最近不太安分,我想了解他们核心产业的分布,特别是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
“这对我和苏晴在省城的发展很重要。”
陈队在电话那头沉吟片刻:“青云会的资料我们确实有。他们有几个重点场所:码头区的‘永昌渔业仓库’,城南的‘金悦会所’,还有一家注册在城北的‘鼎信金融公司’。”
“这些都是我们重点监控的对象,只是暂时证据不足。”
“足够了,多谢陈队。”
“林先生客气了。不过......”陈队语气严肃了几分,“这些地方守卫森严,你若要行动,务必小心。如果需要警方配合......”
“暂时不用,我只是先了解情况。”
林凡挂了电话,眼中寒光闪动。
下午,苏晴在两名便装的暗中保护下,回到了晴海集团在江陵市的临时办公室。
苏晴一回到公司,便立刻投入工作,召集中高层开会。
但是,情况比她想象的似乎要更棘手一些。
青云会虽然不再明目张胆地破坏,但他们深耕江陵多年,影响力渗透在方方面面。
几个关键项目的审批流程被莫名卡住,原本态度积极的合作方也变得有些言辞闪烁。
“苏总,我打听过了,”张浩面色凝重地汇报,“是青云会在背后施压。他们不敢明着来,但暗地里打了招呼,很多人还是卖他们面子。”
苏晴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阵无力。
这种盘根错节的关系网,比直面的商业竞争要更难应付一些。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林凡发来的一条信息,内容是一个人名、一个公司名,以及一段简短的背景介绍。
“赵文昌,信达建材。其母患有罕见心脉淤塞症状,遍访名医无效,近期病情加重。他可作为‘城西商业综合体’项目建材供应商的突破口。”
苏晴眼睛一亮!
心头瞬间被一股暖流包裹。
她没想到,林凡在忙着自己事情的同时,竟然将她的困境如此清晰地看在眼里,并且不声不响地就为她找到了一个如此精准、关键的突破口。
这种被默默守护和支持的感觉,让她因商业僵局而有些疲惫的心,瞬间注入了新的力量。
城西商业综合体是晴海在江陵的第一个标杆项目,建材供应被青云会关联企业把持,正是当前卡脖子的环节之一。
林凡提供的这个信息,简直是雪中送炭!
苏晴立刻对张浩说:“重新评估‘信达建材’,重点接触他们的老板赵文昌,了解他的需求和困难。”
张浩虽然疑惑苏总为何突然锁定这家规模中等的公司,但还是立刻去执行了。
傍晚,林凡接到苏晴的电话,语气带着一丝兴奋。
“林凡,你提供的消息太准了!我们接触了赵文昌,他听说你可能对他母亲的病有办法,态度非常积极!”
“虽然还没最终敲定,但他表示愿意优先为我们供货,甚至价格可以比市场价低一成!这简直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有用就好。”林凡会心一笑,“你多注意一下身体,别太累了啊!”
挂断电话后,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帮助苏晴商业破局只是顺手为之,他对青云会的“商业打击”,可不仅仅是帮苏晴抢几个订单那么简单。
夜里十一点,码头区一片寂静,只有海浪声和远处轮船的汽笛声。
林凡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一个挂着“渔业仓库”牌子的地方。
仓库内部别有洞天,堆满了未贴标的洋酒和高端香烟,几个工人正在忙碌地搬运清点。
林凡神识扫过,很快锁定了仓库角落里一个隐蔽的办公室。
里面,一个戴着金链子的胖子正在电脑前对战。
林凡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推门而入。
那胖子吓了一跳,抬头看到陌生的林凡,立刻意识到不对,伸手就往抽屉里摸,显然那里有武器。
但他手刚动,就感觉眼前一花,紧接着手腕传来剧痛,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掼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你们是谁?敢动青云会的货,不想活了?!”胖子又惊又怒地喊道。
林凡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微微用力,胖子顿时感觉呼吸困难,肋骨仿佛要断裂。
“回去告诉江震云,”林凡的声音冰冷,“这只是个开始。如果他还不懂得什么叫真正的‘消停’,我不介意把他这些来钱的路子,一条一条,全部掐断。”
说完,他脚下力道一收,不再看那面如死灰的胖子,转身走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江震云那里。
听着电话里表弟哭丧着嗓子的汇报,以及同时收到的、关于晴海集团成功撬动信达建材的消息,江震云脸色铁青,一把将手中的紫砂壶摔得粉碎!
武力上被碾压,现在连最隐秘、最赚钱的灰色产业也被对方如入无人之境,甚至连白道生意上的墙脚都被轻易撬动......
“这个林凡......”江震云在办公室烦躁地踱步,“武力上碾压,现在连最赚钱的灰色产业和白道生意同时受损......”
他第一次真正开始思考:继续对抗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是不是真的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