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拥有铁肺，这种浑浊陈旧的气息让她觉得难闻，不知宋老师是否难捱，便问了一句。
宋千俞表示还行。
洞口的阳光渐渐远去，两人身上带着的荧光棒散发着冷光。
“宋老师，如果他们是死在盗洞口，那怎么会变成那副样子。”苏洛道：“难道是救援队搜寻无果后，幕后黑手又过来把他们挖出来了？有这个必要吗？”
宋千俞：“这么做的人是想把和黎山从外界抹去，所以石家村人的畏惧和缄默就很重要。”
“那我怀疑就是他干的，他也发现了和黎山的玉矿，所以用死人设了个怪力乱神的局，打算之后再杀回来报复，可是没想到自己却先死了。”
苏洛的推论围绕着财迷心窍，但确实不排除这种可能，总比鬼干的强。
说话间，两人穿过盗洞钻了出来。
荧光将附近照亮，这是一个青砖砌成的墓道，上方是圆拱形，暂时没有危险。
可宋千俞发现空气中有一股特殊的甜味，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立刻放缓了呼吸。
苏洛紧跟着他，自然也闻到了，她用力嗅了嗅却分辨不出这是什么东西散发的。
保险起见，她让宋千俞跟选择题换个防毒面具戴上。
可防毒面具太过笨重，会影响视野。
宋千俞怕自己的疏忽会让苏洛置于危险，便只从包里拿了个医用口罩戴上。
“这气味没有毒，不然那些人会在挖通盗洞的那一刻死亡，根本没有挣扎的机会。如果我不舒服会及时告诉你，先走吧。”
宋千俞的语气不容置疑，苏洛只好作罢。
墓道左右都通，两人根据山势和盗洞的角度猜测了深入墓穴的方向，决定先往左边过去看看。
青砖砌筑的墓道并不狭窄，两人走了一段遇到一道半开半掩的门。
仔细查看之下发现这门原本是有机关的，现在被暴力破坏，看痕迹的新旧差不离就是那波死掉的人。
向来破坏机关都会受到墓主人的“惩罚”。
也不知这原本的机关是多精妙，竟让那专业人士也只能铤而走险。
穿过这道门，下一刻，苏洛发现宋千俞停在原地。
她歪着身子从后者身后探出头来，不由身体一僵。
厚重的深黑色不明液体从顶上的墙缝中渗出来，流淌到青砖墓墙的一半时忽然被凝固住，就那么挂在墙上。
门后是个三岔路，左右前方都可通。
这些液体一直蔓延至黑暗深处，绵延无尽。
而这里，那股令人在意的味道也愈发浓郁，透着一股不祥。
“这或许就是破坏机关的惩罚。”
苏洛道：“我刚才就好奇什么味道能保持几百年不挥发干净，就算墓穴内空气不流通，这也太不可思议，原来只是十几年。
宋老师，这既然是‘惩罚’，那你还是快戴防毒面具吧。”
宋千俞的回答让苏洛心里一惊。
他非常镇定地说：“迟了。”
“迟了？！”苏洛皱眉。
宋千俞抬起手指向黑暗深处：“你能看见那里有个穿白色连衣裙，黑发遮脸，像贞子一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