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菱瞪他：“叫我老师。决定了？也挺好，去了新兵训练的时候可以跟大家讲讲你砸玻璃的事。”
闻虎无奈地笑：“那会儿我真是不懂事，您就别总记着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带着童凯旋几个人去了后面。
武菱在板凳上坐下，楚瑶剥开糖纸先给武菱塞了一颗，又给小苗剥了一颗，看她们都吃了，才自己美滋滋地吃起来。
广场人渐渐多起来，看场电影在黄岭岛还是挺受欢迎的一件事，只不过人一多，矛盾也会多。
后面有孩子因为占位的问题吵了起来，眼看着要上手，闻虎过去喝止，几句话给协调好。
“还真是有点小大哥的模样……”
武菱思忖，难道是日常被打得多了磨圆了戾气和棱角？要不建议学校加一门武术课？
电影挺好看，结束后楚瑶被散场的动静吵醒，吧嗒吧嗒小嘴，茫茫然地跟着拍手，逗得周围的人直笑。
回去的时候宋明理非要跟楚瑶手牵手一起走，两个小豆丁手甩出飞起的气势，雄赳赳地走在前面，几个大人在后头跟着。
钱芬瞧着有点闷闷不乐，武菱挨着她问：“嫂子怎么了？”
“……没什么。”
萍萍在旁边帮她说：“我奶又要来了，说她整生日我爸都回不去给她庆祝，她就要来这儿过生日，这个理由我爸拒绝不了，这两天都不敢回家。”
见萍萍已经说了出来，钱芬也不憋着，“前两年就想来，我不同意，老宋休假都是一个人回的家，今年说什么都非要来看明理，我是一点儿不想让她看。”
她并没有娇惯宋明理，这孩子跟岛上其他同龄的孩子相比算是很听话的，不让做的事跟他讲了道理他就能理解，在家看见姐姐帮妈妈做事，也像模像样地学着做。
钱芬怕宋老太一来，孩子就给她教坏了。
武菱笑着道，“嫂子，从前宋指挥会为这种事怕得不敢回家吗？”
钱芬沉默不语，武菱又道：“嫂子已经不是原来的嫂子了。”
萍萍也跟着说：“我也不是原来的宋萍萍，我不会再让她们欺负妈妈。”
每天在泥地里打滚，胳膊和腿上青一块紫一块，就是为了不再像个小可怜受了委屈只能去求人帮忙。
宋萍萍搂着钱芬的肩膀：“妈，你就别担心了，有我呢。”
钱芬嗔了她一眼，脸色也松开，“我才不怕她，这是我家，她要敢教坏我儿子我就发疯给她看！”
……
早上武菱要送瑶瑶去托儿所，一出门宋明理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钱芬哭笑不得，“平常早上不肯起，今儿不用人喊自己爬起来，如果以后上学都这么积极就好了。”
宋明理过来跟楚瑶打招呼，两个小豆丁手拉手往托儿所走，快乐的小模样让见到他们的人都忍不住发笑。
“瑶瑶，上学去呀？”
“嗯！妈妈上班，姐姐上学，瑶瑶也上学！”
“真是个乖孩子，不哭也不闹，不像我家那个，天天跟杀猪似的赖在家里不肯出门。”
岛上的托儿所在武菱的建议下建设得很用心，选址安全，招的人也都是细心挑选的。
岛上物资匮乏，怕孩子们没什么可玩，有人利用空余时间找了木头，做了几个可以坐的小车子送过去，妈妈们聚一块儿缝几个沙包，用旧毛巾、棉袜和毛线做几个布娃娃，后勤的战士没事儿用边角木料打磨几个木头枪……
托儿所里还有两个用旧轮胎穿上结实的缆绳做的秋千，十分受孩子们欢迎。
钱芬本以为宋明理只是嘴上说说，真到跟大人分开的时候怎么也会有点舍不得。
结果完全没有，楚瑶跟门口的王老师介绍这是住她隔壁的小哥哥，宋明理挺着胸脯就进去了。
“还真是……，怪让人省心的。”
钱芬看着门口哭到小脸通红，死死攥着妈妈的手不肯松的孩子，心里隐隐有种自豪，“明理跟着瑶瑶真是学了不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近朱者赤，真是一点儿不错，怪不得古代人家为了孩子能几次搬家，那都是有原因的！”
武菱笑着跟小苗去了学校，没想到等下午来托儿所接孩子的时候，却出了点小事。
王老师脸上满是歉意，“实在是对不住，我就一会儿没看着几个孩子就上手了，幸好没怎么伤到……”
旁边一个妈妈扯着嗓子道：“这叫没伤到？你看看我家铁牛脸上被抓的！”
“真的很抱歉……”
正说着，钱芬匆匆赶来，宋明理一看到妈妈就憋不住了，扑过去委屈地扁了嘴。
“咋了这是？”
一问才知道，宋明理因为刚来，对托儿所里的玩具格外好奇，尤其是小木车，脚一蹬就能滑好远，他特别喜欢，玩得不肯下来。
这个铁牛小朋友就不高兴了，他也想玩，尤其是宋明理玩的这一辆是他最喜欢的，于是上去就把人给拽了下来。
宋明理被拽了个跟头，爬起来想跟他讲道理，在家姐姐都是这么教他，做错事要道歉。
结果铁牛哪里肯听？还坐着小木车要撞他，把宋明理吓得到处躲。
在旁边玩秋千的楚瑶不乐意了，她答应过钱婶婶要保护明理哥哥不让人欺负，于是上去，就把铁牛给打了。
武菱：？？？合着动手的是她女儿？
楚瑶气鼓鼓地叉腰，“就是他不好，拽人还骑小车撞人，他该打！”
铁牛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儿，直往他妈妈身后面躲，给他妈心疼的呀，“你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凶？他们俩的事你插什么手？还往人脸上抓？”
武菱拉住小炮弹似的楚瑶，笑着道：“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先带他去卫生所看看去？”
武菱一家子在黄岭岛口碑都不错，铁牛妈抿了抿嘴，“不用了，不过你回去好好跟瑶瑶说说，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好随便动手呢？脾气这么坏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这个你放心，我们瑶瑶眼光高着呢，看不上蛮狠不讲理还没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