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平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操控平方二号跑了几个地方,证实了当前时空的几个有点出乎他意料,但是想想又有些合理的事实。
这个时空没有另一个罗平,连他老爸罗大胜都不在,在石文芳的老家同样也没见到她爸爸石勇,罗平关系最密切的两个人,这个时空都不存在。
如果把无数同时存在的平行时空看做量子叠加态的话,可能罗平从本源时空离开的瞬间,与他有关的平行时空就塌缩了。
或许,他永远见不到平行时空的自己,无论是以前的自己,还是未来的自己,应该都不可能。
可能是因为时空曲率变小的缘故,平方二号制造时空颗粒的效率也低了很多,他想要攒够最低限度的时空颗粒再次穿越,都要等待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飞行器又回到了羊城,尽管这个时空的羊城没有他的家,可是看着熟悉的街道和楼宇,他仍然感觉很亲切,因为平行时空的这座城市,有他的亲人在等着他。
罗平坐在悬浮于百米高空的平方二号上面,看着下方的人来人往,也在琢磨造成眼前穿越的误差的原因。
时空颗粒的数量没办法确定一个精确数值,不能像制造机器人那样精确设计各方面尺寸,这方面的控制更多的是靠经验和直觉。
如果有误差,那应该也是源自他的意识,不是时空颗粒数量的问题。
难道是自己的潜意识不想回去?
罗平内心确实对那个时空的快速演变有些不适应,可是仍然想回去,难道有这点顾虑还会导致偏差?
从已经了解的这个时空的种种情况来,完全移除了他在那个时空造成的影响,尽管时间进程有点快,确实没有那个时空由他带来的种种改变。
飞行器的下方,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他以前经常在这里走过,还看到几家他经常光顾的饭馆,招牌都是一模一样。
忽然,罗平在街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本来不打算下去的他,决定下去看看。
对于罗平来说,从第一次驾驶平方二号上太空到现在,才不过几天的时间,几天前见过的人当然仍然保留着印象。
他看到的也不是熟人,就是试飞那天上午,在街上一面之缘的算命先生老周,当时他自称六十岁,就已经须发皆白了。
当时是二零一五,现在是二零二八,按照这个时空的时间计算,应该七十三了,还是相同的装束和打扮,面容看上去确实苍老了许多。
巧合的是,老周还是在相同的步行道摆摊,连那张麻衣神相的布幌子都差不多,只是旁边摆摊的人不一样,不再是皮夹克青年,而是一个卖袜子手套的中年妇女。
下午两三点钟,步行道往来行人也不算少,其他的摊位多少都有人光顾,不过老周的摊位很清闲,坐在一个折叠马扎上,捧着一本书在那里认真翻阅,腰背挺直,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采。
罗平径直走过去,在他的摊位前停下来。
“小兄弟,要算命吗?坐下说话!”老周抬起头微微一笑,指了指摊位边上为客人准备的马扎。
“我不算命,看你眼熟,以前好像见过,能不能请教你几个问题?”罗平拿过马扎坐到一边,站在路中影响别人通行,让别人仰头说话也不方便。
“哦?这里我是第一次来,你在哪儿见过我?”老周好奇的问,他对眼前的年轻人毫无印象。
“可能那个人只是和你长得比较像吧,你是真的道士吗,不知道你修的什么道?”老周的问题罗平不好回答,一两句也说不清楚,索性直接提问。
“呵呵,我没有龙虎山天师府的箓牒,也没有全真道的戒牒,只能算个没身份的野道士,所以才要出来摆摊算命用以糊口呀!”老周笑呵呵说道。
“道法自然,也不差那个身份,不知道你有没有可以让人意念集中的方法?”罗平不在意所谓的正式身份,他只是觉得能两次遇见,眼前这个人或许真有些本事,能给他一些方法上的指引。
“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网上有很多佛道各派坐禅冥想的教程,都可以起到意念集中的作用,方法都是公开透明的,关键看个人领悟,我的方法也并无多大差异,适合我的,不一定适合你!”老周轻捋下颌的胡须笑呵呵说道。
罗平还想继续问,旁边走过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旁边听他们说话,看人家来生意了,他不好意思再打扰,起身腾出位置。
“老先生,最近一直在走背运,算算我什么时候可以转运的啦!”男人拉过马扎坐下,操着一口大舌头的普通话问。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否极则泰来,看你面色红光隐隐,想来转运的时日不会太久了!让我看看你的手相......”老周认真打量后,缓缓的说道。
没获取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罗平也没有太大失望,在他的感应里,老周就是个普通人,说的话也是四平八稳,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别人算命他一直在旁边听也不太好,于是沿着步行道向前溜达,他身上既没钱,又没有身份证件,就算当初带着这些,在这里也未必能用,摊位上的东西也是只能看不能买。
都是些便宜的日用小百货,也没有他需要的东西,走过几个摊位后,再往前就是一间间的街边店铺,美容美发、品牌服装、户外用品、咖啡店、奶茶店、足浴按摩、成人用品、各式饭店等等,门面大小不一,招牌是各有特色,进出的顾客也是有多有少。
在另一个平行时空,同一条的街道几年时间走过不知道多少遍,这些看着眼熟的店铺,大多数他都没有进去过。
那时候他身价亿万,有消费能力,只是对大部分店铺都是不屑一顾,现在他身无分文,完全消费不起了,对这些各式的店铺好奇心却增加许多。
尤其是看到街边电线杆上牛皮癣一样,贴的‘刻章办证发票’的小广告,罗平觉得自己也需要这样的服务。
以他现在异时空来客的身份,想要合法的获取一个证件,那可就太难了,这种特殊途径似乎就是唯一选择。
市场经济体制下,有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正好前面就是一家彩票店,对罗平来说,那就是他的提款机了。
小小的彩票店只有十几平米的面积,店铺里只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玻璃柜台后面低头刷手机,罗平推门走进去站到柜台前面,女老板才抬起头。
“老板,买什么彩!”
“就下面这个,我可以自己挑选吗?”罗平指了指柜台里面摆的一叠叠大张的刮奖彩票。
“你如果单张买的话,只能在一包里面挑选,都拆封别的就没法整包卖了!”女老板听到他话里的意思,脸上的笑容顿时消退。
罗平发现超感能力之下,这些整包的彩票对他来说等于全透明,不用拆封就知道哪一包奖金比较高。
柜台里面有上百包各式刮奖彩票,单张能中五十块,一百块的奖金就算比较多了,大多数整包买下来都会赔钱,能赚钱的没有几包,基本上都在两千块以内,能中一万以上的一包都没有。
别看票面印着最高奖金三十万,五十万,一百万,大奖的几率可以忽略不计,这种彩票大多数人买都会赔钱,普通人指望这个赚钱,那纯粹是做梦。
“我要整包买,但是刮完结算!”罗平提前说清楚,先付钱那他只好找下一家了。
女老板脸上立刻多云转晴:“可以,你要哪一包?我可以帮你刮!”
罗平指了指玻璃柜台里面一摞大红色彩票。
“这一摞,我要下面第二包!”
“没问题,这一包总价值一千五,要是中奖总金额低于一千五,你补我差价!总金额高于一千五,我补给你,如果是一万以上的大奖,你就得自己去中心兑奖了!老板自己刮,还是我替你刮?”女老板麻利的抽出他选中的那包彩票。
“麻烦你替我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