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电视里,正在播放蔡明、潘长江等人的小品《车站奇遇》,内容是两个没有子女陪伴的老人除夕夜在车站相遇,发生的一系列搞笑事情,看着似曾相识的情节,罗平并不感觉好笑,罗大胜倒是看的津津有味。
旁边打麻将的几个人,除了背对电视的罗安,都能看到电视画面,感兴趣的节目多看,不感兴趣的节目就专心打牌。
三个女人都不缺钱,打牌很随性,跟自己家里人玩,也不在乎输赢,多数时候都在闲聊。
只有罗安一心想多赢点零花钱,在那里专心憋大胡,偏偏牌总是凑不齐,几圈打下来就他输的最多。
“罗安,你还是认清现实吧,你问问咱妈,别说自己十三幺胡牌,连别人胡牌都算上,她一年见过几次?那比中彩票几率大不了多少,你有那个运气吗?”坐在他下家的罗娜摸牌后,啪一声拍到桌上,又胡了,她是目前最大赢家。
“我打这么多年牌,也就胡过一次十三幺,那时候小安还在上幼儿园呢!太难了,赢钱还得靠平胡鸡胡积攒,最主要看运气,运气好比什么技术都好使,要什么牌来什么牌!”张玉霞十几年没出去工作,除了做家务带孩子,最大的娱乐就是打麻将,这方面当然有发言权。
几个人等待麻将桌出牌,罗安看着自己手里的票子又少了几张,忍不住埋怨道:“姐,你都那么有钱了,能不能等等大胡,别这么没追求!”
“大过年的,我们一家人打牌只是娱乐,你想把这个当成发财的手段,到底是谁没有追求?你有追求就应该头悬梁、锥刺股好好学习,我当年为高考下了多少功夫,你应该还有印象,你的学习态度,你觉得配说追求两个字吗?”罗娜反击道。
“行了,今天过年,玩牌就玩牌,别说这些不开心的,该谁坐庄了,扔骰子!”张玉霞打断女儿的话。
“该我了!”石文芳坐在张玉霞的下手,拿起骰子扔出去,扔了个五点,随后几个人轮流取牌,又开始新的牌局。
石文芳打麻将的次数并不多,在家的时候只是看别人玩,自己没玩过,还是来广南打工上学,才有了接触的机会,她赢钱的时候不多,但也很少有大输的时候,技术很菜,牌运也一般。
对于广南这边的麻将,她也只是知道一些基本规则,知道什么是吃碰杠,知道怎么样算胡牌。
东皖的规则和羊城的规则属于大同小异,十三幺在两边都属于番数最高的胡牌方式之一,东南西北中发白加上一万九万、一筒九筒、一条九条,然后再配上这些牌里面的任意一张,就算胡牌。
新手和老手看牌的效率差距很大,石文芳花了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才把手里的牌分类排列整齐,传说中的胡牌方式,她心里不太有底。
桌旁其他三个人知道她手慢,都不好意思催促,下家罗安一样也是新手,看在哥哥的面子上,他也不能刁难嫂子,静静的等着她出牌。
“阿芳,你不会要弄把天胡吧?”经验丰富的张玉霞问道。
“张姨,你帮我看看,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天胡?”石文芳不想闹笑话。
“阿弥陀佛,你这是天胡十三幺,最高番数,我也只是听说过没见过!”张玉霞探过身子扫了一眼就确定了。
她的话把旁边的儿女都吸引过来,罗安看了羡慕不已:“这要是我胡的就好了,一把就发了!”
“发什么发,我们刚才说了封顶五十倍,每人输五百,这种牌又不可能把把胡!不过确实值得纪念,拍张照片!”罗娜掏出手机拍照留念。
“刚才就输了两百多,现在又五百,我没钱了,姐你借我一千!”罗安感觉今天手气太差了,每年过年都能赢钱,今年反而要输钱了。
“小安,你没钱不用给了!”石文芳大方说道。
“那可不行,别你听他哭穷,前几天去哈尔滨,我给你的钱剩下不少吧,不要赖账!”罗娜不答应。
“阿芳的运气真好,你坐庄,重新开始吧!”看过新鲜后,几个人重新坐下,张玉霞发号施令,启动下一局。
牌局从八点多开始,进行了四个多小时,直到午夜十二点,大屏幕电视上显示新年倒计时,随后几位主持人一起恭贺新年。
落地窗外面此起彼伏的烟花变得越来越密集,旧的一年过去,又是新的一年。
熬过了十二点,一家人的守夜活动结束,大家都很困了,各回房间睡觉。
罗平和石文芳没有回去,第一次在给他们准备的房间里过夜。
房间里各种东西都是全新的,准备的很齐全,独立的卫生间全新的大品牌卫浴,比他们住的那里主卧还宽敞,床垫似乎都更舒适一些。
两个人躺在床上,刚才还打哈欠的石文芳反而精神起来::“今天我运气最好,赢了三千多!”
“谁输的最多呀!”罗平随口问道。
“张姨和娜姐都输了,一人输两千多,小安赢了八百多!”
“哄你们两个年龄小的开心呗!”罗平不以为意。
“才不是呢,你以为她们不想赢,没运气摸不到牌,再怎么算计也没用!”石文芳不觉得是别人让的,就是感觉今天运气好。
“你开心就好,睡觉吧!”
“对了,你那个超感能力是不是可以看到所有牌?那应该可以稳赢不输吧?”石文芳脑中又闪过一个念头。
“别人的选择干涉不了,就像你说的,运气不行没有牌,就算知道底牌也没多大用处,除非要作弊,那就更没意思了!”罗平对打牌的兴趣从来都不大。
小时候少有的几次输钱经历后,他就对赌钱彻底不感兴趣,从此不再参与,哪怕在家里和自己人凑数,他也是能推就推。
“那别的赌博项目是不是就行了,还有那种刮刮彩,你是不是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内容?”
“我没有试过,应该可以,用这种能力本身就是一种作弊,没意思!”罗平一整天都在思考,现在到了每天休息的时间,他是真的想睡觉了。
“下次有机会试试,身怀超能力不用,你不觉得可惜吗?”石文芳谈兴正浓,仍然不打算睡觉,抱着他的胳膊不停晃悠。
“谁说我不用,我这几天一直在用,只是我更专注自身的状况,你说的那些除了炫耀和引人嫉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我们又不缺钱用,完全没必要!”罗平尽管困倦,仍然不忘反驳她的观点。
“你说的也对!”石文芳这时候才注意到罗平的状况,感觉到他的疲惫,知道他真的需要休息,于是也不再说话。
时间不长,两个人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