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到底没宁得过这两活祖宗。
徐念兴迎着车顶的风,跟个退化后的大猩猩似的,伸着胳膊“嗷嚎嗷嚎”的叫的欢。头顶的被风吹的根根立起。跟个扫把一样。
夏阳就胳膊揣在胸前目视前方,像个巡视领地的王者。就是旁边的“大猩猩”有点废耳朵。
陆建理看到远处的车,终于看到了点活着的希望。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往路中间爬着。错过这一次他就得死,拼了!
这破地,连个人毛都看不到。他愣是靠着两条腿生生走了三天。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没有人生经验的他没有带吃的喝的出门。这几天他是生挺过来的。
现在的他,看到地上的草都想啃两口。路过的兔子能让他眼冒绿光化身为狼。
陆小贝,你个糟心玩意儿。你小哥为了你,把这辈子没吃过的苦都吃了。等你哥我把你捞出来。非得让你给我磕几个才算完。
“呜~……”他好可怜!他怎么这么惨。
陆小贝,你个死恋爱脑!等救你脱离苦海。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呜~…,死丫头,就是不听话……呜呜呜~……。”陆建理边哭边爬。
徐行差点没刹住车,直接碾过去。一个急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车前盖上,颤巍巍拍上来一只手。扶着车盖艰难的站起个人。
md,差点吓死他。好好的,路前突然就滚出个人来。这是不想活了?
徐念兴被突然的急停差点晃下车顶。一把捞住稳如泰山的夏老大。
拍着胸脯哄自己。吓死他了,心跳都跟蹦迪似的:“不怕,不怕。还好,还好。”
调整好表情想要卖惨的陆建理抬头就对上了车顶注视着他的两双大眼:“……”。
准备好的台词一时没说出口。蓄满眼眶的泪先一步落了下来。
“他是不是想碰瓷?”夏阳问身旁的徐念兴。
“啥叫碰瓷?”徐念兴眨着个大眼一脸不太懂的问。
夏阳伸出葱白的手指头指着呆愣愣的陆建理道:“就像他这样,在我们行驶时,突然靠近车辆假装被碰倒……。”
陆建理疯狂摆手:不是的,他没有。他就是太饿了,腿软头晕站不起来。
“哦~……”徐念兴拉着长长的尾音表示懂了。原来“碰瓷”是这么个意思。
再看看又要倒地上的陆建理,还真像!
陆建理拼命控制着打摆子的腿:死腿,坚持住了!千万不能倒,不然就给当成碰瓷的了。
“呜呜呜~……陆小贝我恨你!”陆建理心里哭唧唧。
徐行开门下车,明秋菊也坐不住了出来看情况。安安趴在陆建设的大腿上伸着脑袋往外看。
陆建理被这么多人盯着,弱弱的说了一句:“能……能给口吃的吗?我好饿!”说完就华丽丽的软倒晕了。
夏阳摊手:“看吧!我说的没错。”夏阳认定这人就是个碰瓷的。
徐行将人拖回车里。明秋菊给人灌了些水。
先带着上路吧!到村镇再把人送卫生所去。
陆建理悠悠转醒,低垂着的脑袋睁眼就与一双大大的虎眼对了个正着。
“嗯?……”陆建理闭眼再睁开“嗷~”一声又晕了!
花花:……
安安见这个哥哥又晕了。蹭蹭爬着站起身。小手扶着陆建理耷拉下的脑袋。伸出大拇指狠狠的掐在了陆建理的人中上。
“这孩子……!”明秋菊赶忙将孩子抱怀里:“不可以这样哦!哥哥会疼的。”
安安歪着小脑袋说:“可是安安生病不舒服头晕晕的时候。姨姨就是这么叫醒安安哒!”
明秋菊心里一咯噔:这是有人虐待过小安安?
“姨姨是谁?”明秋菊小心的问出心里的疑惑。就怕让孩子想起什么害怕的事。观察着孩子的情绪。
安安回答的没什么情绪起伏:“姨姨就是爸爸后娶的妻子。他们让我叫妈妈。我不想叫。姨姨开始笑眯眯的说不叫就不叫。等爸爸哥哥不在家,她就凶凶的,还老掐我……。”
明秋菊正沉浸在孩子的诉说里难过。小安安一指陆建理道:“有用唉!他睁眼睛了。”
陆建理睁眼低头,看到花花又要晕。
安安伸胳膊过去,小手夹着他的肉就是一拧,嘴里还凶凶的威胁:“你敢晕,我还掐你!”
“嗷嚎嚎~………”这都什么人,连小孩子都这么凶残。
在安安身上仿佛看到了他说的那个后妈的几人:………
“那能先给口吃的吗?”陆建理委屈巴巴的。不让晕,倒是给口吃的啊!他低血糖了,不吃他还得晕。
狼吞虎咽的吞着食物,陆建理含糊不清的道着谢:“太谢谢你们了。不然我非得饿死不吃。”他都认命的躺平等死了。老天垂怜。闭眼的那刻听到了车声。
谢天谢地他得救了。陆小贝这丫头还能有人去救。
待他吃好喝好,徐行才开口。
“你怎么一个人在那里?还这样……”。
陆建理一拍大腿,愤愤不平道:“别提了。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徐行看他准备长篇大论提醒。
“呃……”陆建理半天找不到从哪儿说起才算“长话短说”:“不行,短不了。不然你们听不明白咋回事。”
徐行无奈:“行吧,你说。”看来这还是个有很长故事的人。
听听正好打发无聊的路程。
“说来话长,这还要从丧门星找上门说起。”
陆建理像个说书先生一样拍腿起势。
“话说那天天气很好。我们都在家。本来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徐行忍不住提醒:“说重点!不必要的形容词就省了吧!”
“哦”陆建理想了想接着道:“丧门星上门了。带来了霉运害惨了本是幸福美满的我们。”
“家破人伤、人失踪、人疯,被人拐接踵而至。好好的家就这么散了。何其可悲!何其可叹!何………。”
“算了,你还是重头细说吧!”徐行打断他的激情表演。这样他还真有些听不太懂。
陆建理拿“你怎么事那么多”的眼神看他。让他长话短说的是他。现在又要他细说的还是他。
“后来呢?”车顶被“咚咚”的叩响几声。
车顶的夏阳正等着吃瓜呢!里面的人却不说了,她扣了扣车板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