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六层！
感受着丹田内那更加凝实、澎湃了近乎一倍的气旋，沈渊缓缓收功，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突破的过程水到渠成，有噬灵藤反哺的精纯生机打底，几乎没有任何瓶颈可言。
他看向窗外，夜色正浓，那截暗金色的玄天噬灵藤在简陋的聚灵阵中，正贪婪而安静地吸收着月华与微薄的天地灵气，几缕新生的白色根须在泥土中缓缓蠕动，显得生机勃勃。
“有你在，这百艺峰便是我最佳的修炼之所。”
沈渊低声自语，对未来的修行之路充满了信心。
翌日，沈渊如同往常一样，准时来到丙字柒号药田上工。
他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埋头苦干的样子，但在处理灵植时，手法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他不再完全依赖因果债榜的力量去根治所有问题，那样太过惊世骇俗。
而是将债榜洞察出的病根与册子上记录的普通处理方法相结合。
比如，一株清心草叶尖泛黄，债榜显示其根系被一种微小的蚀根虫寄生。
沈渊便会先按照册子所述，调配一种针对蚀根虫的药液浇灌，但在浇灌时，指尖会引动一丝微不可察的债榜金光融入药液，精准地灭杀那些普通药液难以触及的虫卵和根源。
如此一来，效果立竿见影，却又在“合理”的范围之内。
在外人看来，只能归结于他配比精准、手法娴熟，或者…运气特别好。
几天下来，丙字柒号药田的变化开始引人注目。
原本只是还算可以的清心草和凝血花，如今株株碧绿欲滴，花瓣饱满，药香明显比其他药田浓郁数分。
尤其是那些曾被沈渊特别关照过的植株，长势更是喜人，隐隐有突破当前年份限制的迹象。
这变化，自然落入了偶尔巡视的赵管事眼中。
这一日，赵管事踱步到丙字区，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各块药田。
当他走到柒号药田时，脚步不由一顿，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了几株长势格外好的清心草，又用手指捻起一点泥土嗅了嗅，眉头微微挑起。
“沈渊。”赵管事站起身，声音听不出喜怒。
“弟子在。”沈渊连忙放下玉锄，恭敬行礼。
“这片药田，是你打理的？”赵管事指着眼前生机盎然的药田。
“是弟子。”沈渊低着头，心中念头急转，知道关键时刻来了。
“嗯…”赵管事拖长了语调，围着药田走了半圈，忽然问道：“你以前接触过灵植？”
“回管事，弟子在杂役院时，只做过挑水劈柴的粗活，未曾接触过灵植之道。”
沈渊如实回答，这是最容易查证的信息，撒谎无用。
“哦？”赵管事目光锐利了几分，盯着沈渊，“那你这药田，为何打理得比一些老手还要好？尤其是这几株清心草，长势几乎堪比丙字区最好的那几块药田了。”
沈渊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不确定，迟疑道：“弟子…弟子也不知。只是按照册子上所说，小心伺候。或许是…是弟子运气比较好？感觉这些花草…好像能听懂弟子的话似的，知道哪里不舒服…”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将自己异于常人的表现，归结于一种模糊的感觉和运气。
这在修真界并非没有先例，有些人天生对某种事物拥有超乎常人的亲和力或直觉，被称为天赋。
赵管事闻言，眼中精光一闪，再次仔细打量了沈渊一番，灵识也毫不客气地扫过。
炼气一层的微弱气息，确凿无疑。
“感觉？运气？”
赵管事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但眼神中的惊异和审视却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兴趣。
如果真是某种未被发掘的灵植天赋，那这小子倒是个可造之材，至少比那些蠢笨的杂役有用得多。
“好好干。”赵管事拍了拍沈渊的肩膀，力道不轻，“若你这运气能一直保持下去，把这丙字柒号药田打理成丙字区的标杆，老夫自然不会亏待你。每月例钱，给你多加三块下品灵石。”
“多谢管事！弟子定当尽力！”沈渊脸上立刻露出惊喜和感激的神色。
赵管事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背着手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他需要再观察观察，若这小子真有点天赋，倒是可以稍微倾斜点资源，毕竟一个优秀的灵植夫，对他这管事而言也是份业绩。
看着赵管事远去的背影，沈渊微微松了口气。
第一关，算是过去了。
他成功地将自己的异常，引导向了可能拥有灵植天赋这个相对容易被接受的方向。
“多加三块下品灵石…”沈渊笑了笑，蚊子腿也是肉。
更重要的是，这代表他初步获得了赵管事的认可，在这百艺峰算是初步站稳了脚跟。
接下来的日子，沈渊的生活变得规律而充实。
白日里，他用心扮演一个拥有不错天赋的勤奋灵植夫，将丙字柒号药田打理得井井有条，名声渐渐在丙字区传开，甚至引来了个别外门灵植弟子的好奇打量，但见他修为低微，也并未过多在意。
夜晚，则是他真正的修炼时间。
借助噬灵藤反哺的精纯生机和吞噬负面能量后反馈的灵力，他的修为稳步提升，朝着炼气六层中期迈进。
同时，他也在不断练习和深化《庚金剑气诀》，补全优化后的剑诀威力惊人，他已能熟练施展剑气离体，威力堪比炼气后期。
这一日，沈渊正在药田除草，一个穿着外门弟子服饰、面色倨傲的青年走了过来，直接扔给他一个任务木牌。
“丙字柒号的杂役？听说你伺候花草有点本事。
这是我药圃里一株玉髓芝出了问题，叶片出现了黑斑，你想办法处理一下。
若是能救活，赏你五块下品灵石。若是救不活…哼，你这好运气也就到头了。”
那青年语气颐指气使，显然没把沈渊放在眼里，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
沈渊接过木牌，灵识一扫，里面记录了玉髓芝的症状和所在药圃位置。
他脸上露出惶恐和为难：“这位师兄，玉髓芝是黄阶中品灵植，弟子…弟子只怕能力有限…”
“少废话！让你去就去！”
那青年不耐烦地挥挥手，“就在乙字叁号药圃，赶紧的！”
说完，也不等沈渊回应，转身就走了。
沈渊看着手中的木牌，眼睛微微眯起。
乙字区，那是外门弟子负责的药圃，灵气和环境远非丙字区可比。
玉髓芝，黄阶中品，价值不菲。
麻烦？还是…机会？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正好，可以试试债榜的能力，在更高阶的灵植上效果如何。
这五块下品灵石，他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