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镇南关后,凌阳并未直接前往天南城,而是根据从黑风寨那获得的地图以及星核碎片的微弱指引,转向了通往“黑煞渊”方向的一片险峻山脉。
在一片人迹罕至的幽深山谷中,凌阳循着星核碎片的强烈牵引感,成功破开一处天然幻阵,进入了一处灵气与阴煞之气交织的隐秘之地。在此,他遇到了自称“幽冥散人”的残魂,获得了关键物品“幽冥镇魂盘”和知识“冥纹初解”,也对“圣核”(即星核)的危险有了更深的了解。
消化信息并闭关数日后,凌阳出关,气息更加凝练,对星核碎片的掌控力也有所提升。他正式踏入天南州腹地,沿途城镇规模更大,武道更为昌盛。
这一日,他正在官道旁的一处茶棚歇脚,听得旁边一桌人正在议论:
“听说了吗?州府那边派出的‘巡风使’最近在各地巡查,据说是在搜捕要犯。”
“巡风使?”另一人显然对这个称谓有些陌生,“是镇妖司新设的职位?”
“这你就不懂了。”先前说话的那人略带得意地解释道,“巡风使可不是镇妖司的人。他们是直属于朝廷中枢,据说甚至能直达天听!是皇帝的耳目,专门派下来监察百官、制衡像镇妖司这样的强力衙门的。”
“监察百官?制衡镇妖司?”旁人听得咋舌,“那权力岂不是比镇妖司千户还大?”
“那倒不一定直接比千户大,但确实非常特殊。他们无权直接指挥镇妖司行动,却有权查阅卷宗、调查镇妖司的人员,听说对百户以上官员的任免都有发言权。镇妖司的人见了他们,表面上客气,心里怕是膈应得很。这次出动,据说是天剑宗施加了压力,连州府大人都过问了,巡风使这才亲自下来督查此事。”
“啧,那凌阳也是个人物,不过得罪了天剑宗,还惊动了巡风使,怕是难逃一死……”
凌阳心中一动,低头默默品茶。《龟息敛气诀》悄然运转,将自身气息收敛到二品武者的程度。他回想起守阁老人曾隐晦提过,朝廷对镇妖司这等独立王国般的机构并非全然信任,设有制衡手段,这“巡风使”想必就是其中之一。他们独立于地方体系,直接对中枢负责,主要职责就是监察包括镇妖司在内的所有官员,确保皇权稳固。也正因如此,当天剑宗这等庞然大物施加压力时,州府方面派他们出来巡视,既给了天剑宗面子,履行了监察之责,也未尝没有借此机会敲打、审视镇妖司内部的意思。
果然,没过多久,地面传来轻微震动,一队骑士沿着官道疾驰而来。为首者是一名身着银白色特制官服、气息凌厉的中年男子,其修为赫然达到了四品易髓境!身后跟着数名气息精干的随从。他们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沿途行人,那股审视的味道,与专注于斩妖除魔的镇妖司缇骑确有不同,带着一种来自上位的、冰冷的监察威仪。
这正是天南州的巡风使!
凌阳将头埋得更低,心中凛然。四品的巡风使,本身实力强悍,加之其特殊的身份和职权,代表着他一旦身份暴露,面临的将不仅是天剑宗的追杀和镇妖司可能的内部审查,更是来自朝廷监察体系的直接介入,那将是真正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那巡风使的目光在茶棚扫过,在气息“普通”的凌阳身上略微停留了一瞬,似乎本能地觉得这年轻人的沉稳与外在修为略有违和,但凌阳的隐匿功夫极佳,并未让他看出实质破绽。巡风使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并未停留,带着队伍继续向前驰去,显然是另有目标或路线。
凌阳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神凝重。巡风使的出现,意味着官方层面的追捕网络已经正式张开,并且级别很高。
“看来,不能直接去天南城镇妖司千户所了。”凌阳迅速改变了计划。守阁老人的建议虽好,但前提是他能安全抵达并取得信任。眼下形势,巡风使如同高悬的明镜,镇妖司内部情况未明,直接投奔风险太大,无异于自投罗网。
他的目标,再次明确——黑煞渊!
那里环境险恶,人迹罕至,巡风使的触角也难以深入,既是避风头的绝佳之地,也是他破解星核秘密、寻找快速提升实力机遇的关键所在。只要能在黑煞渊有所收获,实力再度飞跃,他才有足够的资本和底气,去面对来自天剑宗、镇妖司内部乃至朝廷监察系统的重重压力。
他不再走官道,再次转入山林,根据幽冥镇魂盘的指引,向着那片被标记为极度危险的区域,坚定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