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凌阳与其他几名力士照例在清河城南区巡逻。此处商铺林立,也有不少像青木门这样的小宗门据点,鱼龙混杂。
行至一处药材铺附近,忽闻一阵争吵声。只见青木门的弟子赵元青,正揪着一个老农的衣领,厉声呵斥:“老东西!撞碎了小爷刚买的‘凝露草’,还敢狡辩?这可是要献给刘管事的!赔十两银子,少一个子儿,打断你的腿!”
那老农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哭嚎道:“仙师饶命啊……小老儿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担子太重没站稳……十两银子,小老儿一年也挣不到啊……”
周围围了一圈人,却无人敢上前劝阻。青木门在本地虽不算顶尖,但对付平民百姓绰绰有余。
凌阳眉头微皱。按镇妖司规矩,民间纠纷若非涉及妖邪,通常由城内衙役处理,力士主要职责是巡防妖患、维持大体秩序。他本不欲多事。
但那赵元青越发嚣张,竟抬起脚欲踹向老农:“赔不起?那就拿你这身老骨头抵债!”
就在这时,凌阳身旁一名年长的力士看不过去,出声制止:“住手!城内禁止私斗伤人!”
赵元青动作一滞,扭头看见是几名镇妖司力士,脸上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被恼怒取代。他认得这身力士服饰,知道只是镇妖司最底层的喽啰。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镇妖司的几位……力士大人。”赵元青语带讥讽,特意加重了“力士”二字,“怎么,镇妖司现在连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管了?这小子弄坏了我青木门的灵草,耽误了刘管事炼丹,你们担待得起?”
那刘管事,正是镇妖司内管物资、克扣他们赏银的那位文吏,据说与青木门门主有些远亲关系。
年长力士语气一窒,显然也有些投鼠忌器。
凌阳本可沉默,但他看到赵元青那副仗势欺人的嘴脸,以及提及“刘管事”时那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那股因被克扣资源而压抑的冷火悄然窜起。更重要的是,他感知到赵元青身上二品锻骨境的气息……以及其代表的杀戮值。
他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对赵元青道:“纵有损失,也该报官处理,岂能当街行凶?放开他,损失几何,自有公断。”
赵元青见凌阳如此年轻,气息似乎也只是刚入练皮不久,竟敢当众顶撞自己,顿觉面上无光,冷笑道:“哟?又来个不知死活的?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小爷做事?镇妖司的力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了?滚开!”
说着,他竟挥手带起一股劲风,试图将凌阳推开,以示羞辱。
凌阳脚下《追风步》微动,看似险之又险地避开,实则轻松写意。他眼神骤然变冷,但并未发作,只是死死盯了赵元青一眼,将他的面容气息牢牢记下,然后对那年长力士低声道:“王哥,我们先走,此事报予巡街衙役。”
他拉着一脸不忿的同伴离开。赵元青在他们身后发出得意的嗤笑,又踹了那老农一脚,才扬长而去。
冲突看似暂时平息。
但凌阳心中,杀意已生。此人修为二品初,正好作为他突破练皮中期的“资粮”!而且其与刘管事有关,杀了或能有些意外收获,至少也能出口恶气
接下来两日,凌阳利用巡逻间隙,默默留意赵元青的行踪。发现他每晚都会去城西一家小酒馆喝酒,然后独自一人抄近路,穿过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返回青木门据点。
机会来了。
第三日晚,月黑风高。凌阳提前结束巡逻,换上便服,隐匿气息,潜入了那条小巷深处,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静静等待。
戌时三刻,赵元青果然哼着小曲,略带醉意地走进了小巷。
就在他经过凌阳藏身之处的瞬间!
凌阳动了!《追风步》全力爆发,身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贴近!手中长刀出鞘,没有丝毫反光,直刺赵元青后心要害!《斩妖三式》——刺!
赵元青毕竟是锻骨境武者,危机时刻心生警兆,醉意瞬间吓醒大半,猛地向前一扑试图躲避,同时周身骨骼爆响,泛起淡淡青芒,欲运功抵挡!
但凌阳蓄谋已久,岂容他逃脱?刀尖一偏,精准地刺入其肋下,穿透青木功的防御,劲力一吐,瞬间重创其内脏!
“呃!”赵元青惨叫一声,鲜血狂喷,倒地挣扎,看清是凌阳,眼中充满难以置信和恐惧,“是…是你?!你敢杀我…青木门…刘管事不会放过……”
凌阳眼神冰冷无情,毫不迟疑,第二刀紧随而至,直接斩断其咽喉!
【斩杀‘赵元青(二品锻骨境初期)’,获得杀戮值:15点。】
冰冷的提示音响起。15点!远超之前斩杀那些未入品妖物!凌阳心中一震,强压下立刻加点的冲动。
赵元青倒地身亡,眼睛瞪得滚圆。
凌阳快速在其身上搜索,摸出了几两散碎银子、一个小药瓶(里面是几颗劣质的淬体丹),以及一块代表青木门身份的木牌。他想了想,将木牌和药瓶收起,银子没动。
然后,他故意用刀将现场弄得有些混乱,模仿成抢劫杀人的样子,但刻意留下了少许打斗痕迹中蕴含的、极淡的妖气(他之前任务沾染的物品,并未完全清除干净)。最后,他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住处,凌阳才将心神沉入系统。
【消耗15点杀戮值,境界提升至:一品练皮境(中期 0\/40)】
磅礴的力量感再次涌现,皮膜的坚韧程度和身体力量显着提升!他感觉自己现在再面对那日的妖狼,绝不会那般吃力。
【杀伐道】
宿主:凌阳
境界:一品练皮境(中期 0\/40)
功法:镇妖司基础锻体诀(初窥门径,40\/100)
武技:斩妖三式(略有小成,25\/100);追风步(初学乍练,3\/100)
杀戮值:0
第二天,赵元青的尸体被发现。青木门震怒,门主林岳(三品淬筋境后期)亲自向镇妖司施压,要求严查凶手。
刘管事也趁机在百户面前煽风点火,暗示可能是与青木门有仇的势力所为,甚至隐晦地提及前几日的冲突,试图将祸水引向凌阳等人。
百户(四品易髓境)对此事并不十分上心,一个小宗门弟子之死罢了,但碍于情面和程序,还是下令调查。
秦岳奉命查案。他查看了现场,那模仿抢劫的痕迹很拙劣,但他敏锐地感知到了那丝极淡的、被刻意留下的妖气,以及伤口处那干净利落、带着浓烈镇妖司风格的刀法痕迹。
他找到了凌阳,只是淡淡地问了句:“昨晚你在何处?”
凌阳早已想好说辞:“回大人,属下昨日巡逻结束后便回房修炼,未曾外出。”他神色平静,气息却比前几日明显强了一截,已至练皮中期。
秦岳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追问,只是道:“很好,修为有进益。近期城内不太平,无事少外出。”
他心中已大致有数。那赵元青平日嚣张,仇家不少,但有能力且会用这种方式杀人的……他这位新晋力士,嫌疑最大。那丝妖气,更像是故意留下的迷障。
秦岳最终将调查结果报了上去:疑是流窜妖物或仇家所为,现场痕迹混乱,难以断定。此事最终不了了之,青木门吃了个闷亏,刘管事也无可奈何。
但林岳门主和刘管事,都暗自将这笔账记下了。凌阳知道,麻烦并未结束,但他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力量提升。只能苦苦他人,造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