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原世界,诡戏空间。
无尽的混沌能量涌动,两个难以名状的存在正在交流。
“黄泉,情况如何?”
诡戏的声音漠然无情,如同规则本身的嗡鸣。
虚空中,一个若隐若现的巨大列车虚影(黄泉)波动了一下,传出回应:
“其中一张车票,长时间处于接近‘色孽原身’的状态。
持有者并未使用,似乎在……犹豫?
或者说,有其他想法……”
随后又发出质疑:
“诡戏,没想到你空间里的玩家,竟还有敢悖逆你意志的?
莫非你这‘诡戏’之名,连自家棋子都掌控不住了?”
诡戏的形态微微扭曲,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但很快平息。
它无法对玩家直接植入绝对忠诚的思想钢印,
那样会扼杀“戏剧性”和“成长性”,
它需要的是在绝望中挣扎最终化为养料的“演员”,而非傀儡。
“一切皆在剧本之中。”
诡戏的声音恢复平稳,带着一丝高深莫测,
“过去的时空隔绝了我的直接感知,但幸好,有你的‘黄泉’作为锚点。”
“我已额外灌注了一份本源之力进入那几张车票。”
黄泉接话,车票虚影上闪过一道幽暗的光芒,
“暂时提升了它们的能级,
并赋予了它们短时间内互相传递信息的能力。
另外四人,应该很快就能接收到‘信号’。”
“诡戏,”
黄泉的声音变得低沉,
“这次消耗的本源远超预期。别忘了你承诺的……”
诡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流露出一种近乎“狡黠”的诚恳:
“当然了,黄泉……
我们的交易,一向公平。”
光芒深处,是冰冷的算计。
……
陕西与山西交界某处,
刑山、阎烬、玄机子、幽伶四人聚在一起,脸色都不太好看。
“东南西北中,五路探查,车票毫无反应!”
阎烬烦躁地舔着尖牙,
“那家伙难道插翅膀飞了不成?还是说这破车票出了毛病?”
玄机子眉头紧锁,手中星衍盘光芒黯淡:
“星盘亦无指示,目标仿佛彻底消失。
除非……已不在陕西。”
就在四人一筹莫展之际!
嗡!嗡!嗡!嗡!
他们怀中的黄泉列车票同时剧烈震动,发烫!
一股清晰的定位信息夹杂着车票力量临时提升的感知,瞬间涌入他们脑海。
“山西!在山西边陲!”
幽伶面具下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
“哈哈哈!好!终于找到了!”
刑山肩上的永寂之棺发出渴望的嗡鸣。
“快!记住坐标!立刻……”
玄机子急声道。
然而,他们的狂喜仅仅持续了一秒多钟!
那股清晰的定位信号,那临时提升的力量波动,
如同被一刀切断般,骤然消失!
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出现过……
四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极喜到极愕。
“怎么回事?!”
阎烬手杖中的泣血鬼瞳疯狂转动,
“信号呢?!刚才那股力量……”
“消失了……太快了!”
玄机子脸色难看,
“我只勉强记了个大概方位,具体坐标……根本没来得及完全锁定!”
刑山面色阴沉得可怕:
“是东方泽清!一定是他搞的鬼!
他发现了车票的异动,强行屏蔽了!”
“他想独吞功劳?”幽伶冷声道。
“还是说……他已经被色孽原身控制,甚至……反水了?”
玄机子提出了更可怕的猜测。
四人沉默片刻,眼中都浮现出凝重与杀意。
“不管怎样,先去信号最后出现的大致区域!”
刑山一锤定音,
“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若东方泽清真敢背叛……哼!”
四人身影化作四道流光,带着被戏弄的怒火,
朝着山西省那个模糊的方位疾驰而去。
……
另一边,
东方泽清背负林修清,带着柳莺莺,一路翻山越岭,不敢有丝毫停歇。
他专挑人迹罕至的小路,速度极快。
背后的触感依旧清晰,
那冰冷的柔软,那若有若无勾人心魄的气息,如同最严峻的考验。
东方泽清心如明镜,意志如钢,
不断对抗着那无孔不入的侵蚀。
偶尔心神稍有松懈,便会觉得这背负并非负担,
而是一种……令人沉醉的温柔乡,
恨不得就此停下脚步……
但他总能瞬间警醒,再次加固心防。
柳莺莺跟在后面,
看着东方泽清背负一人依旧挺拔如松的背影,
看着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
看着他偶尔因对抗诱惑而微微绷紧的侧脸,
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
他明明那么辛苦,却一句抱怨都没有,
沉稳地带领着她们逃亡……
这样的男人,真是……
“东方小哥,”
她忍不住快跑几步,与东方泽清并行,
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你擦擦汗吧……”
东方泽清微微一怔,接过手帕:“多谢柳姑娘。”
指尖不经意相触,柳莺莺像触电般缩回手,脸颊更红了。
东方泽清并未多想,
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赶路、警戒和对抗背后的“诱惑”上。
前方,黄河的咆哮声隐隐可闻。
只要翻过这座名叫庙子岭的大山,
再走一小段距离就是黄河。
渡过大河,便能迷惑他们,暂时拉开距离。
但他知道,这四个追兵,绝不会善罢甘休。
真正的危机,或许才刚刚开始。
而背上这位昏迷的色孽邪神,何时能醒,醒来又是何种光景,皆是未知之数。
逃亡之路,漫长而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