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京钥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她对于程盛津的一些举动是犹豫的。
不说是享受,那也是乐在其中的。
思想上有些凝滞,但是身体却很诚实,这让她产生了一些背德的割裂感。
可是,被程盛津抱在怀里,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变得软软的。
甚至想要他抱得更紧一些。
林京钥是十分无措的。
她知道她的身体出问题了,但是并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后遗症”。
像是在逼她面对自己的欲望,若是有一点儿不诚实,她就会十分的煎熬。
所以,她算是默许了程盛津的行为。
她也想过,若是程盛津有更加出格的行为她该怎么办。
幸而,他是温柔和绅士的… …也许不是,但是程盛津喘息着点到为止时,她还有些失望。
她觉得她真的是病了。
这让她怀疑,可能不是身体的原因,也许是她的脑子出现了问题。
她想的脑子都快炸了,程盛津早就与她拉开了距离,等她不再失神,不知道他从哪里拿来干净的毛巾。
正在为她擦去手上的污…渍。
林京钥突然不敢直视他的双眸,缩了缩自己裸露的脚。
程盛津看着少女垂首的模样,动作变得慢了一些,“怎么了,觉得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的,我们本来就什么也没做。”
“还是被吓到了,我觉得… …我已经很温柔了。”
男人忽然倾身,林京钥抬头看着他的双眼,“… …这只是个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
程盛津动作一顿,眼神里的暗光闪了闪,什么也没说只是要给她擦另一只手。
林京钥收回自己的手,“我自己可以的。”
程盛津站直了腰,“阿钥,你年纪还小,我知道我们现在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 …”
“你不会是不想对我负责吧。”
“你可是我第一个这么亲近过的异性。”
林京钥有些懵了,“你说谎,我不信你没有其他人… …”
话说出口才觉得自己关注的重点搞错了。
程盛津微微侧头,笑了笑,“原来阿钥在意的是这个。”
“不骗你,我之前都以为自己… …不行,直到遇见了你。”
“阿钥你都不知道… …”
他的声音突然放低了一些,伸出修长的手指,捻起她耳边的一缕湿润的发丝。
轻柔地帮她别至耳后。
然后俯身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林京钥听完整个人瞬间不好了,她觉得她现在跟个煮熟的虾没什么区别。
从前她跟许清和夫妻生活虽然也很频繁,但是许清和这人这个时候也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
顶多,情到浓时。
夸她一句“好美” 而已。
而这程盛津… …林京钥真是开了眼了。
林京钥猛地推开他的胸膛,“程盛津… …你混蛋。”
她趁机冲出花房,外面稍微清凉的空气让她冷静了一些。
身体感觉还有一些湿漉漉的,走起路来非常难受。
程盛津望着凌乱的躺椅,无声地弯了弯唇。
原来,小姑娘在意的这个。
“害羞什么,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林京钥现在只想赶紧去卫生间收拾一下自己,但是卫生间都在前宅。
她要是过去,势必要遇见宴会上的人。
林京钥还不知道,前面又来了一些熟悉的面孔。这其中就有那个爱搞恶作剧欺负人的… …金慈。
“程盛言,你的生日宴会没有邀请林京钥吗?怎么不见她呢?”
金慈环视一周没发现林京钥,在心里燃烧的那把火焰熄灭了不少。
语气都带着一些生气。
程盛言觉得有些奇怪,看着身前不远处的双胞胎兄弟,“你… …认识阿钥?我怎么不知道。”
金慈扬了扬眉,颇有一些嚣张的味道,勾唇道:“你不知道的话… …问我干什么?林京钥没跟你说吗?我们不仅认识,还熟的得很呢。”
“你说是吧,哥哥。”
金慈看向身边望向别处的金酌,有些得意洋洋。
金酌看了他一眼,然后看向程盛言,他犹豫了一下才道:“只是朋友。”
金慈看着自己这个虚伪的哥哥,嗤笑一声,贴近道:“你怎么回事,在林京钥喜欢的人面前怎么还这么懦弱啊。”
“哥哥,你这样不行的。否则,林京钥没被我抢走,可能就成了别人的盘中餐了。”
金酌不高兴的拧着眉,“金慈,到此为止。”
“她不是你可以随意定价的物品。”
“既然知道我喜欢她,就离她远一点儿。”
金慈脸上的表情有些夸张,眉毛惊讶的上挑,“没想到… …你还会威胁我了… …”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她。”
“那我就更不能放过她了。”
金酌不想搭理这个疯子,与他拉开距离。
程盛言看着这对双胞胎兄弟,心里虽然疑惑他们是怎么跟阿钥认识的,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她去哪里了。
程盛言心里涌起了一些自责。
季卉和季辰也是刚到不久。
季辰和许清和因为林京钥打架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多久,虽然那天现场的好多人都没被邀请。‘
但是,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有什么八卦那就像病毒一样很快就会传播开。
谁不知道他们打架的事情。
而且,许清和与程盛言还是好朋友,这其中有很多值得众人细品的。
本来今日是想看看他们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许清和对林京钥似乎没有之前热衷了。
连个眼神都没怎么给。
这两兄弟似乎又重归于好了。
这边戏没有唱起来,季辰就来了。
两人都是大高个,气质优越的富家子弟,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两两相望,竟真的有几分凌冽对峙的火药味儿。
季辰冷哼一声,“阿言你跟许清和又和好了,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啊。”
“我是比不上你宽容。”
话里有话,挑拨离间。
程盛言也不是傻的,相反他看的十分清楚。
他其实并没有不开心,甚至可能会更加安心一些。阿钥这么好,要是没有几个对她心生好感之人那才说不通。
这样摆在明面上的,总比私下挖墙脚来的直接明了。
从侧面反映出,他们心里都明白,阿钥跟他才是一对儿。
所以,他不可能真的受人挑拨蛊惑。
清和他… …不管他是不是对阿钥收心了,他既然跟他表了态度和心思,说明在很长的时间里他们不会是对手。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还是有些情谊在的。
他不担心这些,他还是更担心阿钥跑哪里去了。
“哎,那边走廊下是林京钥吗?”
不知道是谁眼睛这么亮,林京钥就这么被他们发现了。
她刚才扫了一眼,正好想趁着他们注意力全都被转移了,她好过去… …
现在,是真的不成了。
那边耀眼的白色灯光,在这边的黑暗廊间投下一道极为明亮的光。
林京钥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纤细白皙的双腿浸在月色般的灯影之中,显得愈发莹润…迷人。
令人浮想联翩。
“阿钥!”
程盛言大声喊她的名字,她踌躇了几步还是走了过去。
程盛言近身,“你去哪里了?”
“我还以为你又迷路了呢。”
林京钥摇摇头,“没有,我就是出去走走。有第一次,我不会再迷路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关键是你开心。”
程盛言眼神突然停留在她的头顶,林京钥有些慌张,“怎么了?”
程盛言伸手,林京钥以为他是发现了什么,但事实上是因为他看到她的头发有些乱,给她理了理。
林京钥这才放下了心。
她暗暗深吸了口气,面对程盛言的疑问,她只能扯谎,“可能是刚才不小心被树枝钩住了,我没注意到。”
程盛言微微一笑,“下次小心一点儿。”
下次?
… …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就这样,也算是平安无事的过去了。
看到金慈等人的面孔,林京钥也显得有些平静了。
她实在是不太想说话走动。
身体上不舒服是其一,第二个就是这里的味道太杂乱了,那些不怀好意的味道让她实在是如坐针毡。
“钥钥,今日是盛言哥哥的生日,你就没有什么想送给盛言哥哥的?”
闻言,林京钥把视线从面前香甜的蛋糕,移到了季卉的身上。
季卉送给程盛言的是某个大牌最新出的限量款手表,刚才收到了一致的好评。
怪不得要挑衅她。
林京钥其实没有立即反应过来,正要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时,她手中动作一顿。
她挑眉抬眸看向一边的程盛言,发现他是真的一脸期待,“我的礼物不便拿出来给大家看,阿言,我单独给你好不好?”
此话一出,众人起哄而笑。
季卉的目的便也不攻自破。
但是,林京钥也低估了季卉那些小姐妹的功力,接着便要不依不饶地逼他拿出来,“… …其实你的家里不比我们我们都是清楚的,但是礼物也不能太寒酸不是?”
程盛言看向他们,有些冷,“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 …我们说的也是实话,阿卉送的礼物一定是更好的,她来了凭什么不把礼物拿出来,难道不是怕丢人?”
虽然有些心虚,但是还是要说完。
林京钥觉得程盛言好像真的要生气了,毕竟是他的生日。
“我的自然是比不上你们的贵重的,但是,一定是阿言喜欢的。”
“哦?是什么,拿出来看看啊!”
林京钥也不想废话了,直接把礼物从带的帆布包里拿了出来。
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副比较有艺术感的题字。
字不算什么,主要是看是谁写的。
林京钥也是在程盛言书房里看到了这位书法家的题字牌匾。
这样的人她自然是不认得,但是… …萧衍白认得啊。
只要她不说,谁也都不知道。
至少,程盛言是开心的。
之后他们被打脸的反应她也不想欣赏,本来就没有攀比之心。
程盛言:“你怎么知道… …“
林京钥呵呵一笑,“我猜的,你信吗?”
少男少女相顾而笑,在外人看来那可谓是情意绵绵。
金慈轻轻撞了一下金酌,“感觉怎么样?这礼物好用心啊。”
金酌呼吸微滞,但也不忘白了一眼他,“你还怪操心的。”
许清和冷眼看着他们,手掌慢慢收紧。
在季辰看过来时,许清和又恢复那副生人勿近的姿态,摆弄着手中的酒杯。
季辰扬眉,顺嘴安慰了身边有些吃瘪的妹妹,“别不高兴了,你喜欢谁不行,程盛言有那么好吗?”
季卉蹙眉,“盛言哥哥要是不好,林京钥为什么喜欢他?你不是说了要把林京钥抢到手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个结果?”
“我看是人家对你根本就不感冒!”
季辰:“这不才刚刚开始吗?还怨上我了,有没有良心啊,我可是是你亲哥。”
“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等我把小妖精抢过来,程盛言是你一个人的。”
季卉还是很生气,“别说大话了,你再慢慢来,盛言哥哥就真的跟她有了什么了。”
季辰经她这么一提醒,突然计上心头。
暑假的时间并不怎么长,他们学业繁重,最后几天假期也是在题海里度过的。
林京钥没有忘了给自己定的目标。
她要上瑞州最好的大学。
这些时日心绪有些紊乱,也只有在学习的时候才能稍微静下心来。
她这段时间身体发生的变化特别剧烈,不知道周围人是怎么看的,她自己是觉得有很多变化。
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变化。
她只能更专心于学习,这一个学期她身边的同桌换了一个又一个。
最后,她的同桌就在季望山、程盛言… …许清和三人当中轮流转。
许清和比之前更加沉默了一些,他现在已经不跟他们一起上下学了。
有豪车专接专送。
没有了那些流言,他很快又备受追崇了起来。
而他们的一些故事,随着高考的来临,也渐渐消弭于紧张的备考氛围里。
在这一年最热的夏季里,林京钥顶着这副十七岁的美丽皮囊脱下了高中三年的校服。
她又体会了一次人生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