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被褫夺封号,圈禁宗人府,其党羽或被清算,或树倒猢狲散。玄诚子及药仙阁在京城的残余势力被连根拔起,那枚作为证据的“九转还丹”被皇室密藏研究,而那座隐藏着邪恶丹房的前朝别院遗址,也被彻底封锁。一场席卷京城上下的巨大风波,看似逐渐平息。
然而,朝堂之上,权力的真空与格局的变动才刚刚开始。沈渊,这个名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分量,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他以一个千户之身,悍然扳倒一位实权亲王,其胆识、其手段、其背后可能隐藏的能量,都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锦衣卫新贵。
论功行赏的旨意很快下达。因“侦破药仙阁逆案,肃清君侧有功”,沈渊被破格擢升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官居从三品,正式踏入大明高阶武官的行列,成为锦衣卫体系中仅次于指挥使青龙的二号实权人物!同时,赏赐金银绸缎无数,御赐蟒袍一袭,以示殊荣。
王虎、赵千尘、韩青等核心人员也各有封赏,王虎正式晋升为千户,赵千尘被授予锦衣卫经历司经历(文职),韩青则统领扩充后的渊骑,职权大涨。
升迁之日,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前车水马龙,前来道贺的官员络绎不绝,门槛几乎被踏破。昔日那些对沈渊或轻视、或敌视的同僚,此刻无不换上最热情的笑脸,说着最恭维的话语。
沈渊身着崭新的指挥同知蟒袍,端坐在原本属于副指挥使的值房内(新的府邸尚在修缮),面色平静地接待着各方来客。他并未因骤然高位而显露出丝毫得意,应对得体,滴水不漏,这份沉稳让许多前来试探的老油条都暗自心惊。
【叮!宿主身份提升至“锦衣卫指挥同知”,势力影响力大幅提升。解锁新权限:可调动部分北镇抚司直属力量,查阅更高机密档案。奖励:功勋点1000,特殊建筑“演武堂”蓝图(可提升麾下武力训练效率)。】
系统的提示和奖励,标志着沈渊正式迈入了新的阶段。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沈渊揉了揉略显疲惫的眉心。权力带来的不仅是荣耀,更是无尽的琐事和更复杂的纠葛。
“大人,这是今日需要您批阅的卷宗。”赵千尘抱着一摞文书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他如今是沈渊名副其实的首席幕僚,负责协助处理大量文书和信息。
沈渊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最上面一份标着“急”字的公文,是关于京城佛道两教因争夺皇家法会主导权而引发的冲突,最近愈演愈烈,甚至发生了聚众斗殴事件,需要锦衣卫出面协调弹压。
“佛道之争……”沈渊微微皱眉。这看似是宗教纠纷,背后往往牵扯着更深层的利益和朝中派系的角力。他初登高位,处理的第一个棘手公务便是此事,这既是考验,也是立威的机会。
他正思索着如何处理,值房的门被“哐当”一声推开,王虎顶着他那新换的千户盔甲,兴冲冲地闯了进来,声音洪亮:“大人!啊不,指挥同知大人!嘿嘿,这新官服穿着就是得劲儿!”
他那身千户官服显然又是紧急赶制的,虽然尺寸对了,但穿在他那雄壮的身躯上,依旧显得紧绷绷的,仿佛随时可能爆开,配上他那咧到耳根的笑容,显得格外有“冲击力”。
沈渊无奈地看着他:“王虎,如今你也是千户了,行事需稳重些。”
“是是是,稳重,稳重!”王虎嘴上答应着,动作却依旧大开大合,他凑到沈渊桌前,好奇地看着那堆卷宗,“大人,有啥新案子不?俺这浑身力气没处使呢!是不是要去抓那些闹事的和尚道士?俺听说他们打架可狠了,正好让老子去会会他们!”
沈渊看着他摩拳擦掌的样子,生怕他真把“协调”理解成“镇压”,赶紧摆手:“此事我自有计较,你先去整顿好你麾下的人马,尤其是新补充进来的,务必令行禁止。”
“哦……”王虎有些失望,但随即又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虽然他压低声音也比常人嚷嚷响),“大人,俺听说您升了指挥同知,好多人都给您送贺礼了?有没有啥好吃的……啊不是,是啥好东西?让俺开开眼呗?”
沈渊被他这憨直的问题逗得有些想笑,指了指角落里堆放的那些礼盒:“都在那里,你自己去看吧。若有合用的,你自己留下便是。”他对自己这位福将兼活宝下属,向来宽厚。
王虎欢呼一声,立刻扑到那堆礼物前开始翻找,嘴里还念叨着:“让俺看看,有没有金华的火腿,西湖的醋鱼,扬州的包子……”
看着他撅着屁股在礼盒堆里翻找的滑稽模样,沈渊和赵千尘相视一笑,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然而,轻松的时刻总是短暂的。一名亲兵匆匆进来,递上一份密封的漆盒:“大人,南镇抚司那边转来的密报,标注‘绝密’。”
南镇抚司主要负责锦衣卫内部纪律监察,他们转来的“绝密”文件,往往意味着麻烦。
沈渊神色一凝,挥手让还在翻找火腿的王虎先退下,然后拆开漆盒。里面只有薄薄一页纸,上面的内容却让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纸上只有简短的几句话:“据查,永王倒台前,曾与北疆军方有密使往来,内容涉及军械粮草。疑有边军将领卷入其中,身份待查。线索指向……蓟辽督师府。”
蓟辽督师府!那可是负责防御北蛮的重镇,统帅着大明最精锐的边军之一!
沈渊缓缓放下密报,走到窗前,望向北方。京华的烟云刚刚散去,北疆的烽火似乎已隐约可见。永王余孽未清,竟然还可能牵扯到了边军大将?这背后的水,比想象中还要深。
他刚刚扳倒一位亲王,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已身处更大的漩涡中心。朝堂的明枪,边镇的暗箭,都将接踵而至。
【触发新的主线任务线索:“北疆迷雾”。任务要求:查明永王与北疆军方勾结的真相,厘清边军内部的隐患。任务难度:极高。奖励:未知。】
系统的提示,印证了沈渊的预感。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深邃。指挥同知的位子,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在这波澜壮阔的朝堂与沙场之间,他沈渊的脚步,绝不会就此停歇。
“赵先生。”
“下官在。”
“关于佛道之争的处理方案,我的意见是……”
沈渊开始部署他作为指挥同知的第一把火,声音沉稳,条理清晰。内抚京畿,外查边患,他的征程,已然进入了全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