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国际形势,让我们的视角回到几天前的严明翊这边。
在入夜前严明翊终于返回句容与众人会合。
“明翊!你终于回来了!”周卫国第一个发现他,激动地冲过来拥抱。
其他人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问题。
“任务完成了吗?”
“你怎么逃出来的?”
“没受伤吧?”
严明翊简单讲述了狙杀过程和撤离经历后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方天翼递过一份电报:“总部让我们跟着萧副司令,作为联络小组和实施保护。”
一旁的萧山令说补充道:“委员长电令我们前往池河,那里有我们的部队接应我们。”
严明翊点头:“那萧叔我们必须尽快出发吧~!趁着现在小鬼子内部混乱,我们可以更快的前往池河。”
众人简单收拾后趁夜出发。
严明翊一众人员已经换回军装。
严明翊带着周卫国和方天翼在前开路,两人一左一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贼九和魏大勇、王文元、王富贵四人断后。
顾婷和余梅和两名警卫员护卫在萧山令身旁。
此时余梅板着一张脸,心情差到极点。
她原本在军统潜伏得好好的,眼看就能完成任务回归红党部队,却突然被复兴社总部一纸调令,指派为萧山令的专属发报员。
这安排简直莫名其妙。
更让她恼火的是方天翼的变化。
自从收到武汉方面确认严明翊狙杀樱花国军队高层的电报后,方天翼看严明翊的眼神就完全变了。
那个曾经对她言听计从的憨憨天翼,如今满眼都是对严明翊的崇拜。
方天翼凑到严明翊身边问道:“严长官,您那天是怎么找到朝香宫鸠彦的?”语气中满是敬佩。
严明翊头也不回:“观察和等待,狙击手最基本的素质。”
方天翼继续追问:“可是在那么多樱花国军队守卫下,一枪毙命后还能全身而退,这太厉害了!”
严明翊的回答依然简洁:“侥幸而已。”
余梅在后面听得直翻白眼。
她快走几步,拉了拉方天翼的衣袖:“天翼,注意警戒四周,别老缠着严长官问东问西。”
方天翼却摆摆手:“有余梅姐你和顾婷在后面看着呢,我很放心。严长官,能教教我狙击技巧吗?”
严明翊终于回头看了方天翼一眼:“可以~!”
余梅气得差点跺脚。
这个方天翼,完全成了严明翊的小迷弟,连她的话都不怎么听了。
她那个憨憨的天翼去哪了?
与余梅的郁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顾婷的兴奋。
她一路上东张西望,时不时小跑到严明翊身边汇报观察情况,然后又退回自己的位置。
队伍中间王富贵和贼九聊得正欢。
贼九扛着枪,歪着头问向王富贵:“兄弟,听你口音是东北那旮旯的?”
王富贵点点头:“黑龙江的,你呢?”
贼九一拍大腿:“俺是吉林的!怪不得看你顺眼。以前干啥的?”
王富贵嘿嘿一笑:“长白山一带,混口饭吃。你呢?”
贼九眼睛一亮:“哎呀妈呀~!同行啊~!俺在老爷岭那块有点小名气。听说过‘窜山豹’吗?”
王富贵惊讶地打量贼九:“你就是窜山豹?”
两人越聊越投机,贼九甚至掏出珍藏的酒壶,递给王富贵喝了一口。
严明翊忽然举手示意队伍停止。
所有人立刻蹲下,举枪警戒。
严明翊低声道:“前面有动静。周卫国,左边。方天翼,右边。侦查。”
两人迅速消失在道路两旁的树林中。
几分钟后,周卫国先回来了。
“是一群溃兵,大概三十多人,穿着各种军装,看起来饿得够呛。”
很快方天翼也返回汇报:“没有樱花国军队跟踪,就这群散兵,武器装备很差,应该是从南京逃出来的。”
严明翊点点头,示意队伍继续前进。
没多久他们就遇到了那群溃兵。
这群人衣衫褴褛,有的甚至光着脚,脸上满是泥污和疲惫。
看到严明翊他们穿着整齐的军装,还带着武器,溃兵们明显紧张起来,纷纷举起手中的老套筒、汉阳造,甚至是大刀长矛。
萧山令高声喊着走上前去:“别开枪!自己人!我是南京宪兵司令部副司令萧山令,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溃兵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仔细打量了萧山令的军服,这才放松下来:“报告长官,我们是川军145师的,南京打散了,想找部队归建。”
接着其他人也纷纷报出部队番号——有桂系的7军、粤系的83军、东北军的57军,还有中央军的88师残部。
真是各派系都有,活脱脱一支杂牌军。
萧山令看着这群面黄肌瘦的士兵,叹了口气:“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川军军官摇头:“报告长官~!我们不知道要去哪~!就想找点吃的,然后打鬼子去。”
萧山令与严明翊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高声说道:“弟兄们!樱花国人占了南京,但战争远没有结束!我以宪兵副司令的身份,命令你们跟随我们前往池河归建!”
溃兵们面面相觑,最后那个川军军官率先站出来:“长官,我跟你们走!这口气咽不下,得找小鬼子报仇!”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响应。
最终三十多人全部选择加入队伍。
继续北上的路上,类似的情况不断发生。
每当遇到溃散的士兵,萧山令就出面收编。
严明翊和周卫国则负责评估这些人的可靠性,并暂时分发武器弹药——他们从句容樱花国军队据点缴获的装备派上了用场。
两天后这支队伍已经扩大到二百多人,俨然成了一支混合部队。
人多固然力量大,但也带来了问题。
首先就是行军问题,为了躲避樱花国军队飞机的侦查,只能昼伏夜出,导致行军速度大大降低一天最多行进15公里。
而且还有更为严重的问题。
首先是粮食短缺。
这么多人每天都要吃饭,沿途村庄要么被战火摧毁,百姓逃亡,要么存粮有限,无法供应这么多士兵。
这个时候严明翊有点后悔之前在南京城没有搞一点粮食种子之类的了。
王文元汇报时面露难色:“严长官,粮食只够吃今天一天了。不少弟兄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严明翊皱眉思考。
魏大勇提议:“要不俺带几个人去打猎?”
周卫国摇头“不够这么多人吃。得想别的办法。”
就在这时余梅背着电台过来:“萧长官,武汉急电。”
萧山令接过电文看了一眼,眼睛顿时亮了:“好消息!军政部命令我前往徐州,重建宪兵部队,并任命我为徐州城防副司令!”
他顿了顿继续念道:“并要求各部队协助我们收拢散兵,前往徐州归建!”
众人闻言欢呼起来。
这意味着他们有了正式的身份和任务。
严明翊立即下令:“卫国整顿队伍,原定行进路线不变经池河去往徐州。”
有了正式命令,队伍士气大振。
沿途又收编了不少溃兵,已经接近滁县,这支队伍已经扩大到五百多人,虽然武器装备杂乱,但总算有了军队的模样。
萧山令忙着整编部队,按原部队番号临时编成四个连队,指定原职务较高的军官担任临时连长。
严明翊和周卫国则负责行军安全和侦察工作。
方天翼主动要求跟随严明翊学习侦察技巧,几乎形影不离。
余梅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却也只能继续履行发报员的职责。
顾婷倒是适应得很好,还担负起了临时医疗兵,沿途为士兵们处理伤口,很快赢得了大家的尊敬。
贼九和王富贵成了好朋友,两人一起跟着魏大勇出去侦查。
这天傍晚,队伍在一处山坳扎营。
严明翊站在高处,借着月光看着山坳中密密麻麻的士兵,若有所思。
周卫国走过来:“想什么呢?”
严明翊低声道:“五百多人,补给困难啊~!。”
周卫国点头同意:“嗯……”
就在两人沉默的时候,魏大勇的声音响起“长官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