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窑的行动虽然未能将敌人一网打尽,却如同捅了马蜂窝,让对方阵脚大乱。被破坏的能量装置和丢失的晶体样本,显然打疼了他们。
接下来的几日,边城暗流汹涌。岳将军加大了巡查力度,王捕头则根据从黑石窑缴获的赃物清单,顺藤摸瓜,追查资金流向。云无涯则一边加紧研究那块新的晶体样本,一边通过巧手张等渠道,留意城中是否有异常的能量波动或技术活动。
压力之下,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
这日,王捕头兴冲冲地找到云无涯:“云先生,有重大发现!我们查到,近期有一批数量巨大的黄金,通过几家不同的钱庄洗白,最终都流向了一个注册在海外的商号——‘四海汇通’!而这家商号明面上的负责人,竟然就是……就是知府衙门的钱粮师爷,赵师爷!”
赵师爷?!那个平日里看起来谨小慎微、笑容可掬的瘦小文人?
“果然是他!”云无涯毫不意外,“‘狐官吞金’,藏得可真深!利用职务之便,勾结外敌,挪用公款,销赃敛财,为那个神秘组织提供资金!好一个‘狐官’!”
“立刻逮捕赵师爷!”王捕头怒道。
“不急。”云无涯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抓一个小小鱼饵,会惊动后面的大鱼。我们要利用他,钓出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个可能知道柳七七弟弟下落的核心人物!”
一个计划迅速成形。
云无涯让王捕头故意放出风声,称在黑石窑发现了重要账本,正在加紧破译,即将锁定幕后主使。同时,对赵师爷进行暗中严密监视,并故意在他必经之路上制造一些“意外”,让他感到危机正在逼近。
这一招打草惊蛇果然奏效。赵师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开始频繁地暗中联系同党,试图打探消息,安排退路。
终于,在第三天夜里,监视的捕快传来消息:赵师爷乔装打扮,偷偷溜出府衙后门,朝着城北废弃的漕运码头去了!
“终于要见正主了!”云无涯精神一振,与叶知秋、王捕头立刻带人赶往漕运码头。
码头废弃多年,堆满了残破的船只和杂物,在月光下显得鬼影幢幢。赵师爷鬼鬼祟祟地钻进了一艘最大的废弃漕船船舱。
云叶二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伏在船舱外,只听里面传来赵师爷焦急的声音:
“……大人!风声太紧了!黑石窑被端,账本可能落在了他们手里!云无涯那个煞星盯得死紧!咱们得赶紧走了!”
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回应道:“慌什么!账本用的是密文,他们一时半会儿破译不了。‘灵胚’转移得如何了?”
“大部分已经通过秘密渠道运出去了,但最核心的那几块……在黑石窑被云无涯他们破坏了!”赵师爷带着哭腔,“大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岳擎天已经封锁了各处要道!”
那冰冷声音沉默片刻,带着杀意:“既然走不了……那就把水搅浑!你去把那个小崽子处理掉,然后制造混乱,我们趁乱从水路离开!”
他们要对柳七七的弟弟下毒手!
云叶二人心中一惊!
不能再等了!
叶知秋猛地踢开舱门,刀光直取那个发出冰冷声音的身影!那是一个穿着黑袍、面容阴鸷的中年人,显然是个头目!
云无涯则第一时间制住了吓得瘫软在地的赵师爷,厉声问道:“孩子关在哪里?!”
赵师爷早已魂飞魄散,指着船舱底部:“在……在底舱暗格里!”
王捕头立刻带人冲下底舱。
船舱内,叶知秋与那黑袍头目激战正酣。那头目武功奇高,招式狠辣,且掌风中带着一股灼热之气,与之前遇到的阴寒路数截然不同,竟能与叶知秋打得难分难解!
“冰火同源?你们的研究果然更进一步了!”云无涯在一旁观察,看出了门道。他瞅准机会,不再用那些“下三滥”的玩意儿,而是将内力灌注于新研制的“破气针”上,看准两人气劲交错的间隙,猛地射出!
“嗖!”
破气针如同毒蛇,精准地切入战团,直刺黑袍头目运转内力的一个关键节点!
黑袍头目闷哼一声,气息顿时一滞!叶知秋岂会放过这等良机,刀势如狂风暴雨,瞬间在他身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噗通!”黑袍头目重伤倒地,被一拥而上的捕快锁住。
与此同时,王捕头也从底舱救出了被捆绑着、但安然无恙的柳七七弟弟。姐弟二人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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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告破,主犯落网。经审讯,黑袍头目代号“赤狐”,正是“影阁”在北疆地区的负责人之一,与之前的“残狼”同级。赵师爷则是他们安插在官府的“钱袋子”。“狐官吞金”的流言,正是他们为掩盖资金流向而散播。
其目的,依旧是收集特殊能量矿物,研究掌控之法,并与北狄勾结,企图颠覆边关。黑石窑是重要的研究和资金中转站,而那些能量节点,则是为某个更大的、尚未发动的阴谋做准备。
岳将军根据口供,顺藤摸瓜,又拔除了几个隐藏的据点,缴获了大量证据和财物。
庆功宴上,岳将军再次对云无涯和叶知秋大加赞赏,赏赐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云无涯捧着厚厚的银票和岳将军特批的一批珍贵药材,笑得合不拢嘴,对着叶知秋炫耀:“叶姑娘,你看!知识就是力量,技术就是金钱!这次不仅破了案,救了人,还赚得盆满钵满!简直就是教科书级别的完美行动!”
叶知秋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锋,瞥了他一眼:“你那个‘破气针’,成本多少?”
云无涯笑容一僵,讪讪道:“咳咳……工艺是复杂了点,材料是珍贵了点……但效果好啊!一分钱一分货嘛!再说了,这不都报销了……”
叶知秋懒得再戳穿他。
柳七七姐弟前来叩谢救命之恩,云无涯大手一挥,免了他们的谢礼,还“慷慨”地送了小男孩一个自己做的、只会原地转圈的木陀螺(失败作品之二),把小孩哄得破涕为笑。
看着姐弟二人离去的身影,云无涯满足地叹了口气:“唉,助人为乐,其乐无穷啊……”
叶知秋看着窗外恢复平静的边城,忽然轻声道:“‘赤狐’落网,但‘影阁’未灭,北狄未平。”
云无涯收敛了玩笑之色,点了点头:“是啊,捣毁的只是一个爪牙。那个能投射影像的琉璃球,那种冰火同源的内力,还有他们执着寻找的‘钥匙’和‘神迹’……背后的谜团还多着呢。”
他掂量着手中那块来自黑石窑的晶体碎片,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充满探究。
“不过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有他们的阴谋,我们有我们的……呃,医术和武功!还有,”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钱袋和药材箱,重新露出标志性的狡黠笑容,“充足的经费!”
叶知秋看着他这副随时准备“坑蒙拐骗”……哦不,是“匡扶正义”的架势,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边城的危机暂时解除,但云无涯和叶知秋都知道,他们的旅程还远未结束。下一个未知的挑战,或许已在来的路上。
数日后,云无涯正在清点此次的“战利品”,一位风尘仆仆、来自京城的信使找到了他,递上一封火漆密信。
信是他在太医院的某位“老主顾”写来的,内容言简意赅:
“云老弟,京中近日突发数起怪病,患者皆如金石附体,肌肤僵硬,刀剑难伤,药石罔效,太医院束手。陛下震怒。闻弟正在北疆,那边近年似有类似‘金石化’之矿脉传闻?速查,若有线索,火速回京!诊金……陛下内帑结算!”
云无涯看着“陛下内帑结算”几个字,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还大,一把拉起正在练刀的叶知秋:
“叶姑娘!收拾东西!咱们立刻回京!有‘大客户’指定上门了!这次可是皇单!!”
叶知秋:“……”
新的、更加离奇诡异的案件,已在京城等待着他们。
(第六十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