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肆意放下汤勺，眼神有点狡黠：“他不是爱装不熟吗？那咱们就往他眼皮子底下凑，凑到他没法再装。”
“咋凑？”宁顾言咽下饭，“总不能天天去他公司大楼底下举牌子吧？”
“哪用那么费劲。”宁肆意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
“他不是一口咬定我是来谈合作的吗？行，那我就真跟他谈笔大的，大到他想推都推不掉的那种。”
“大合作？”宁顾言挠头，“咱有啥能跟他合作的？就靠这台电脑变戏法？”
“格局小了。”宁肆意伸出手指摇了摇。
“有这台电脑，整个世界不就是咱的素材库？想有啥有啥。他不是首富吗？咱也弄个首富玩玩不就行了？”
宁顾言眼睛瞪大：“弄个首富？咋弄？”
“简单啊。”
宁肆意拿过电脑，“咱就写个‘宁氏财团’，隐世豪门，家底比他还厚，现在准备高调进入国内市场，第一个就想找他南氏合作。这理由，够不够正式？够不够分量？”
宁顾言听得一愣一愣的，竖起大拇指：“这招妙！他肯定得接招！不过……”
宁顾言放下碗，脸上露出点担忧。
“万一他就是轴，死活不跟咱们合作呢？或者他派个手下来打发咱们，自己还是躲着不见，咋整？那咱这戏不是白唱了？”
宁肆意慢悠悠地喝了口汤，脸上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
“他会的。”她放下勺子，语气很肯定，“而且，必须是亲自来谈。”
“这么肯定？”宁顾言不解。
“当然。”宁肆意身体微微前倾，眼里闪着笃定的光。
“你想啊，如果咱们就用宁氏集团想跟他合作这种理由，他百分百不会搭理，估计连面都见不着。他太清楚我的底细了，这套路他一眼就能看穿。”
“那咋办？”宁顾言更愁了。
“换个思路呗。”宁肆意眼睛转了转，像只琢磨坏事的小狐狸。
“他不是最看重他的商业帝国，胜负欲爆棚吗？咱们就告诉他一件事——他这次要输，而且要输得很难看。”
“输？咋输？我写的南氏可是如日中天啊？”
宁肆意晃了晃手里的电脑。
“但咱有这个啊。随便写一下，让他那个最强的竞争对手，比如那个‘寰宇科技’，接下来几天运气好到爆不就行了吗？到时候他焦头烂额，咱们拿着解决方案或者关键情报出现……”
宁顾言恍然大悟，一拍桌子：“我懂了！这是先把他逼到墙角，再给他递梯子！他为了稳住局面，肯定得见咱们！”
“聪明！”宁肆意打了个响指，脸上带着点小得意。
宁顾言看着她信心满满的样子，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小心翼翼地问：
“你对这些公司，竞争，项目啊……好像很懂的样子？你以前不会是做这个的吧？”
宁肆意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眨了眨眼，诚实地摇头：“不懂啊。我哪懂这些。”
“啊？！”宁顾言傻眼了，“你不懂？！那你刚才说得头头是道……”
“那都是基本逻辑！”宁肆意理直气壮。“电视上不都这么演吗？再说了，咱们有核心武器啊！”
她拍了拍电脑，“情报！咱们就说掌握了能让他反败为胜的独家情报！具体是啥，到时候临场发挥，或者直接让电脑给份看起来很高深的报告不就行了？”
宁顾言听得嘴角抽搐：“临，临场发挥？大姐，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万一明天见了面，他问几个专业问题，你答不上来，那不是当场穿帮？”
“穿帮就穿帮呗。”宁肆意拿起一个苹果啃了一口，完全不在怕的。
“反正我们的目的又不是真的谈成生意，是逼他见我们，然后找机会让他‘认出’我。生意谈不成有什么关系？再说……”
她狡黠地笑了笑：“万一真被问住了，我就说‘商业机密，涉及我方核心研判模型，不便透露细节’，反正怎么玄乎怎么来，保持神秘感！”
宁顾言看着她这副又菜又爱玩，偏偏还手握外挂所以有恃无恐的样子，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想起自己当年写小说时，也是这么一拍脑袋就编剧情，顿时有种奇妙的共鸣感。
“行吧……”他认命地叹了口气。
“反正有这外挂兜底，大不了咱就演砸了，直接掀桌子。”
“对嘛！”宁肆意把苹果核一扔，干劲十足，“计划通！明天，咱们就去给他好好上一课，什么叫‘降维打击’！”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敢想，一个敢跟。
——
次日。
宁肆意换了身剪裁精良的米白色羊绒连衣裙，外搭一件浅驼色长款大衣，衬得她气色好了许多。
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少了几分昨日的急切，多了几分从容的底气。
宁顾言也终于告别了那身标志性的军大褂，换上了一身质感不错的深蓝色休闲西装。
虽然表情还是有点不自在，但乍一看，倒也像那么回事，像个初出茅庐的……特别助理。
“大姐，我这领带是不是太紧了？”他第N次去扯脖子上的束缚。
“别扯，挺好，看着精神。”宁肆意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深吸一口气，“记住，咱们现在是宁氏集团的代表，底气要足。走。”
临出门前，她已经在电脑上敲下：
【南氏集团前台今日当值人员，会对名为宁肆意，宁顾言的访客保持最高规格的礼貌与重视，并立即向上通报。】
所以，当两人再次踏入南氏集团大堂，走向前台时，那位妆容精致的前台小姐立刻露出甜美的微笑。
“上午好，宁小姐，宁先生。”前台微微欠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们和南总约了谈合作。”宁肆意语气平淡，仿佛理所当然。
前台没有丝毫质疑或需要核实的样子，立刻点头：
“好的，请稍等，我马上为您通报。两位可以先到旁边的小会议室休息片刻，我让人送茶水过去。”
宁顾言跟在宁肆意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