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顶楼对峙,唇语破解的杀局
电梯门缓缓开启,暖风裹着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陈默迈出一步,地毯吸住了鞋底的声音。他没有抬头看赵承业,而是先扫了一眼长廊两侧的墙壁——光滑的木饰面,没有明显摄像头,但通风口边缘的金属反光还在。
他知道那不是错觉。
“老同学,终于等到你了。”赵承业站在雕花门前,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笑容温和得像在迎宾晚宴上致辞。他穿着深灰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眼角的细纹都像是精心计算过的亲和力点缀。
陈默往前走了两步,停在距离对方三步远的地方。他没笑,也没伸手去接酒杯,只是轻轻按了下胸口,确认纽扣上的镜头仍在工作。
“你让我等两分钟。”他说,“电梯卡在三十七楼。”
“哦,临时有通跨国电话。”赵承业轻描淡写地晃了晃手机,“你也知道,生意人,分秒必争。”
陈默没应声。他在等。等对方开口下一个字,等嘴唇开始动作,等系统捕捉到那一瞬的破绽。
赵承业把酒杯搁在旁边小几上,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进来谈吧,地方清净。”
陈默走进观景厅。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灯光连成一片流动的河。正中央摆着一张圆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一份合同,纸张崭新,边角压着一支钢笔。
他没坐。
“听说你最近查了不少事?”赵承业绕到桌边,语气依旧平和,“尤其是二十年前,影视城那场‘意外’。”
陈默的目光落在他嘴上。
就在这一刻,他默念系统提示词:“专注唇部动态。”
视野微微一沉,仿佛有人调高了画面清晰度。赵承业的嘴唇动了一下,极细微,几乎看不出开合——但陈默听见了。
不是声音。
是系统翻译出来的字:**“打断他的腿。”**
命令已下。
陈默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右脚微斜,重心落在后腿。他刚完成这个动作,右侧墙边的暗门无声滑开,两名穿黑衣的男人快步走出,步伐一致,肩线平行,显然是受过统一训练。
他们没有直接扑上来,而是呈夹角逼近,一人堵住退路,一人靠近正面。
赵承业重新端起酒杯,嘴角扬起一点弧度:“我知道你这几年运气不错,群演出身,突然什么都会了。拍戏、治病、断案……你说,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陈默盯着他,声音不高:“你也知道老吴的事。”
“谁?”
“武行替身,姓吴。二十年前从六米高的威亚架摔下来,腰椎粉碎性骨折。”陈默往前走了一步,“当时签的是临时工合同,没有保险,公司赔了八万块就打发走了。你记得吗?”
赵承业眼神闪了一下。
陈默继续说:“那天是你安排的。因为他在片场撞见你篡改演员薪酬表,威胁要举报。你让人在他安全绳上做了手脚。事后对外说是他自己操作失误。”
赵承业笑了:“你讲故事的能力,比你在镜头前强多了。”
话音未落,右侧打手猛然出手,直取陈默手腕。
陈默侧身一闪,左手顺势格挡,右手肘借力顶出,精准击中对方肋下。那人闷哼一声,退了两步。
另一人立刻补上,双手成爪,抓向肩颈。
陈默低头躲过,脚跟一碾,身体旋转半圈,左掌推出,正中对方胸口。那人踉跄后退,撞翻了小几,红酒洒了一地。
赵承业没动,酒杯还端在手里,脸上甚至带着几分欣赏:“原来你还练过。”
“不止。”陈默站定,呼吸平稳,“我还知道你每年清明都去城西公墓,给一个叫林志远的人烧纸。”
赵承业的手指紧了紧。
“他是你亲舅舅,也是当年那个项目的安全监理。”陈默一步步向前,“但他没死。他现在住在云南边境的一个镇上,靠修自行车过活。十年前你就切断了所有联系,因为他不肯帮你伪造工伤报告。”
赵承业的脸色变了。
“你以为没人记得?”陈默声音不大,却像钉子一样砸进空气里,“可老吴记得。我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说,他说——‘说了也没人信,反倒害更多人丢饭碗’。”
赵承业猛地将酒杯砸在地上。
玻璃碎裂声响起的同时,两名打手再次扑来。
这一次他们改变了策略,不再单独进攻,而是左右包抄,试图锁控关节。
陈默双臂交叉格挡,右膝突提,逼退一人,随即转身用肩膀撞开另一人。他的动作幅度很小,却每一招都卡在对方发力的间隙,像是提前预判了他们的节奏。
“你到底是谁?”赵承业终于站起身,声音冷了下来。
“我是谁不重要。”陈默喘了口气,目光始终锁定对方嘴唇,“重要的是,你现在想让这两个人把我弄残,然后对外说是‘失足坠楼’。就像当年对老吴那样。”
赵承业冷笑:“你能证明什么?这里有监控吗?有证人吗?”
“不需要。”陈默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得见你说的话。”
赵承业愣了一下。
“你刚才说‘打断他的腿’。”陈默一字一顿,“我没听错,也没猜错。是你亲口下的命令。”
赵承业瞳孔收缩。
他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不该发生。这种级别的指令,从来都是无声下达,靠眼神和手势传递。他甚至没发出气音,怎么可能被听清?
“你疯了。”他强行稳住语气,“你在胡扯。”
“我不是在胡扯。”陈默往前走了一步,“我也不是来求合作的。我是来告诉你——你那些烂账,我已经翻出来了。不止老吴的事,还有你这些年怎么压榨新人、操纵榜单、用资本逼人签卖身契……我都记着。”
赵承业后退半步,靠在窗边。
“你以为你能怎么样?”他声音低了几分,却更冷,“你不过是个群演出身的废物,靠着点小聪明混到今天。我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按回泥里。”
陈默没反驳。
他只是抬手,轻轻碰了下耳骨。
耳机里传来林雪的声音:“信号稳定,录音正常。”
他知道,一切都录下来了。
赵承业突然笑了:“好啊。那你现在就走,把你说的这些证据拿给媒体看。我看谁能信你一个外行说的话。”
“我不急。”陈默平静道,“我会让他们自己来找答案。比如,为什么你今晚非要我来顶楼?为什么不准带手机?为什么电梯会莫名其妙停在三十七楼?”
赵承业脸色铁青。
“还有。”陈默看了眼地上碎裂的酒杯,“你让人在杯沿抹了药,想让我喝下去后意识模糊,签下那份协议。可惜我没碰你的酒。”
赵承业猛地抬头。
“异丙酚衍生物,微量接触就能引发短暂眩晕。”陈默淡淡道,“这种手法,你用过不止一次。”
赵承业终于绷不住了:“你到底查了我多少?”
“足够让你睡不着觉。”陈默说完,转身走向门口。
“你以为这就完了?”赵承业在身后喊,“你敢走出这个门,明天全网都会知道你伪造身份、骗取资源!我会让你身败名裂!”
陈默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可以试试。”他说,“但我提醒你一句——我儿子昨天画了幅画,题目叫《爸爸打败坏老板》。他已经把它发到了学校的手语交流群里。”
赵承业怔住。
“你知道聋哑学校有多少孩子关注你旗下的综艺吗?”陈默接着说,“他们不会转发新闻,但他们会在视频底下用手语评论。一条,两条,十条……当所有人都开始比划同一个名字的时候,你想封都封不住。”
赵承业的手攥紧了窗帘绳。
“你威胁我?”
“我不是威胁。”陈默拉开门,“我只是告诉你——有些声音,你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
他走出去,站在长廊中央。
身后,赵承业站在原地,嘴唇动了动。
陈默没有回头,但系统自动捕捉并解析了那句话:
**“查他家人。”**
他脚步一顿,眼神沉了下去。
走廊尽头的电梯指示灯亮起,数字缓慢上升:48、49、50……
他抬起手,轻轻按了下耳骨。
“林雪。”他低声说,“帮我盯住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