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城主府,正堂内烛火摇曳,光影在斑驳的墙壁上跳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却压不住无形的肃杀之气。
林墨身着玄色锦袍,端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腰间悬着一柄镶嵌着宝石的佩剑,面容沉静如水,眼神却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堂下两侧站满了手持长枪的亲卫,甲胄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敲在麻脸四人的心上。
李虎将四人押到堂下,厉声喝道:“跪下!”麻脸三人还想挣扎,却被亲卫死死按在地上,膝盖与冰冷的青石地面碰撞,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吴坤更是吓得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浑身筛糠似的发抖。
林墨缓缓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堂下四人,最终落在了麻脸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来台中城干什么?”
麻脸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地抬起头,眼神却不敢与林墨对视,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人,我们就是普通的移民,从福建来的,想在台中城找份活计,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被您的人抓来了……”
“普通移民?”林墨冷笑一声,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几滴。
“普通移民会整天往粮仓、演武场跑?普通移民会偷偷绘制城防地图?普通移民会和海盗的联络员接头?”
每问一句,林墨的声音就提高一分,最后一句更是如惊雷般炸响在正堂内。
麻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林墨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心里的防线开始动摇。
李虎见状,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正是瘦猴画的那张城防地图,重重拍在麻脸面前的地上:“你还敢狡辩?这张地图是从你们屋里搜出来的,上面清清楚楚地标着粮仓、武器库的位置,你还有什么话说?”
麻脸盯着地上的地图,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浸湿了额前的头发。
他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可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只要不供出李魁奇,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大人,这……这地图是我们闲着没事画着玩的,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坏人啊!”麻脸还在垂死挣扎。
林墨看着他,眼神变得愈发冰冷:“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李虎,带他下去,让他尝尝咱们台中城的‘规矩’。”
李虎应了一声,一招手,两个亲卫便架起麻脸往外走。
麻脸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听说过官府的酷刑,那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说,我都说!”麻脸挣扎着喊道。
亲卫停下脚步,将麻脸押回原地。
麻脸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恐惧。
“大人,我们……我们是李魁奇的手下。李魁奇老大听说台中城富庶,就派我们来打探消息,想找机会攻破城池,抢夺粮食和财物。我们真的只是奉命行事,求大人饶了我们吧!”
林墨点了点头,又看向瘦猴和憨子:“他说的是真的吗?”
瘦猴和憨子早就吓得面无人色,见麻脸招了,也连忙点头:“是真的,大人,都是李魁奇的主意,跟我们没关系!”
林墨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吴坤身上。
吴坤吓得浑身发抖,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钻进地里。
林墨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失望。
“吴坤,你本是郑芝龙大人送来的移民,我看你可怜,给你分配了安置房,让你在工地上干活糊口。可你不仅不珍惜,反而勾结海盗,背叛台中城,你对得起我对你的收留之恩吗?”
吴坤连忙磕头,额头磕在青石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很快就渗出血来。
“大人,我错了!我一时糊涂,被他们蛊惑了!求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敢了!”
林墨摇了摇头,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一次了。上次你调戏妇女,我念你是初犯,只是打了你三十鞭子,让你改过自新。可你不仅不反思,反而怀恨在心,勾结海盗报复。这种不知悔改的人,我若是再饶你,如何对得起台中城的百姓?”
吴坤听到这话,知道自己彻底没希望了,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
吴坤吓得浑身发抖,他连忙磕头求饶。
“大人,饶命啊!都是他们逼我的,我也是一时糊涂才帮了他们。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大人饶了我吧!”
“我知罪,我知罪!求大人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痛改前非!”
林墨摇了摇头,说道:“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犯错了,这次更是犯下了滔天大罪,我不能再饶你了。”
就在这时,一个亲卫匆匆跑了进来,禀报说:“城主大人,城外发现了一群海盗,他们看到我们抓了人,已经逃跑了!”
林墨皱了皱眉,说道:“看来还是让他们跑了一个。不过没关系,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发现了他们的计划,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来了。李虎,你派人去追击一下,能抓到最好,抓不到也没关系,主要是把他们赶远一点。”
李虎连忙说道:“是,城主大人!”
林墨看着堂下瑟瑟发抖的四人,心里没有丝毫怜悯。
他知道,在这台海之上,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心狠手辣。
如果这次放过了他们,以后只会有更多的人来觊觎台中城。
林墨站起身,说道:“把他们押下去,关进大牢!”
亲卫们齐声应道:“是!”说着,便把麻脸三人和吴坤押了下去。
夜色渐深,台中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林墨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
李魁奇不会善罢甘休,以后肯定还会再来找麻烦。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