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先打退侧面的敌人!”
德弗里斯厉声嘶吼,手里的军刀指向土坡方向。
“射手队,转身!把那些流民的火器打哑!炮兵,加快装弹,先把冲过来的人轰散!”
四名荷兰士兵立刻转身,举枪对准土坡上的亲卫,可还没等他们瞄准,绕到火炮后面的亲卫右队已经冲了上来。
一个亲卫举起长矛,对着正在装弹的炮兵后背刺去,长矛尖端穿透了对方的亚麻衬衣,那炮兵惨叫着倒在火药桶旁,差点引发爆炸。
另一个亲卫则一脚踹翻了炮兵手里的炮弹箱,实心弹滚落在沙滩上,发出 “咚咚” 的声响。
“冲啊!赶紧冲过去,别让他们有机会开枪!”
林墨抓住机会,带着赵家庄的村民从侧面猛冲过去。
他握着铁刀,第一个冲到荷兰士兵的侧翼,对着一个正在转身的士兵后背就是一刀 —— 铁刀虽然不够锋利,却带着冲劲,直接砍进对方的肩胛骨,那士兵惨叫着向前扑去,手里的燧发枪摔在地上,林墨顺势一脚将枪踢开,防止对方捡起来。
张老爹紧跟其后,铁锹高高举起,对着一个士兵的头盔狠狠砸下 ——“嘭” 的一声闷响,头盔被砸得凹陷下去,那士兵头晕目眩,摇摇晃晃地站在原地,李狗蛋趁机冲上去,砍柴刀对着他的腿肚子就是一刀,鲜血瞬间流了出来,那士兵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被张老爹补上一铁锹,彻底失去了动静。
阿拉米在缺口内看到林墨冲了进来,眼里瞬间爆发出光芒,他猛地举起铁刀,对着身边的部落勇士嘶吼道。
“勇士们!林墨来了!咱们从里面冲,把这些侵略者夹在中间!为死去的勇士报仇!”
他话音刚落,就率先冲出缺口,铁刀对着一个荷兰士兵的脖子砍去,对方慌忙用军刀抵挡。
“当” 的一声脆响,军刀被震得脱手,铁刀顺势砍中他的肩膀,鲜血喷溅在阿拉米的脸上。
部落的勇士们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纷纷冲出缺口,铁刀、长矛对着荷兰士兵猛砍猛刺。
一个勇士的长矛被军刀斩断,他毫不犹豫地扔掉断矛,扑上去抱住荷兰士兵的腰,将对方摔倒在地,两人在沙滩上扭打起来,勇士一口咬在对方的耳朵上,疼得对方惨叫连连。
另一个勇士则捡起地上的燧发枪,虽然不会用,却对着荷兰士兵的脑袋狠狠砸去,枪托砸在头盔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荷兰士兵们被夹在中间,腹背受敌,彻底乱了阵脚。
他们原本以为这些 “流民” 和 “土着” 只会蛮干,却没想到对方配合默契,有人远程压制,有人近战冲锋,还有人专门破坏火炮,根本不是他们想象中的 “乌合之众”。
一个士兵刚想往后退,就被亲卫的火药枪击中后背,他踉跄着走了两步,倒在沙滩上,鲜血很快渗进沙子里。
另一个士兵想跑去搬救兵,却被部落勇士的长矛刺穿大腿,倒在地上哀嚎,很快就被后续冲上来的村民控制住。
德弗里斯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心里越来越慌。
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河面,三艘快船还停在岸边,可岸边只剩下三个看守的士兵,正焦急地朝着这边挥手。
再看看眼前,林墨正握着铁刀,和一个荷兰士兵缠斗,铁刀虽然落了下风,却总能在关键时刻避开对方的攻击,拖延时间。
阿拉米则像一头暴怒的雄狮,铁刀挥舞得虎虎生风,已经有三个士兵死在他的斧下,身上的鲜血越来越多,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指挥官大人!咱们快撤吧!他们人太多了,炮兵被冲散,射手队也快顶不住了!”
一个副官浑身是血地跑到德弗里斯身边,他的左臂无力地垂着,显然是被砍伤了。
“咱们的火炮还在岸边,没时间搬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德弗里斯咬着牙,看着正在激战的士兵,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林墨和阿拉米,心里清楚,再打下去,不仅拿不下部落,自己这支一百人的队伍恐怕要全军覆没。
他狠狠一挥军刀,对着剩下的士兵嘶吼道:“撤退!放弃火炮,撤回船上!快!”
荷兰士兵们像是得到了赦免,纷纷扔下武器,不顾一切地朝着岸边的快船跑去。
有的士兵跑得太急,踩在沙滩上的鲜血里滑倒,爬起来时满脸都是血,却不敢回头;有的士兵想把受伤的同伴扶起来,却被追上来的亲卫一矛刺穿肩膀,只能无奈地推开同伴,独自逃跑;还有两个士兵不甘心,想回头捡地上的军刀,刚弯腰就被土坡上的火药枪击中,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墨和阿拉米没有停下,带着人一路追击。
亲卫们的火药枪不断响起,铅弹对着逃跑的荷兰士兵后背飞去,又有三个士兵倒在沙滩上。
部落的勇士们则拿着铁刀、长矛,对着落在后面的士兵猛追,一个士兵跑得太慢,被阿拉米追上,铁刀从背后砍中他的后腰,他惨叫着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
赵家庄的村民们也不甘示弱,张老爹拿着铁锹,对着一个士兵的腿肚子铲去,对方惨叫着摔倒,被李狗蛋和几个年轻村民按住,捆了起来。
等最后几个荷兰士兵狼狈地爬上快船,升起风帆逃离时,岸边的两门六磅火炮还静静地躺在沙滩上,炮膛里还残留着未发射的火药,炮身上的 “Voc” 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此刻却成了林墨等人的战利品。
沙滩上,十五具荷兰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鲜血染红了大片沙子,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和血腥味,却丝毫掩盖不住胜利的喜悦。
林墨停下脚步,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沙滩上,和鲜血混在一起。
他看着远处渐渐变小的荷兰快船,又看了看身边浑身是血却满脸笑容的阿拉米,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林墨,谢谢你…… 要是你再晚来一步,我们部落就完了。”
阿拉米走过来,拍了拍林墨的肩膀,他的手臂还在流血,却丝毫不在意,语气里满是感激。
“你带来的人,太勇敢了,那些火器,也太厉害了!”
林墨摇了摇头,笑着说:“咱们是朋友,朋友有难,我肯定要来帮忙。而且,荷兰人这次来,不仅是为了部落,也是为了我,我不可能坐视不管。”
他看向岸边的两门火炮,眼睛亮了起来,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这两门炮,可是好东西,这炮身,比咱们工坊造的铁器还结实,以后咱们有了它,野外再遇到荷兰人的火炮,就不用怕了。”
亲卫们和村民们也围了过来,大家看着沙滩上的荷兰士兵尸体,又看了看那两门火炮,脸上都满是兴奋。
李狗蛋跑到一门火炮前,伸手摸了摸炮身,烫的他顿时嗷嗷叫,周围人也是哈哈大笑着,他脸色慢慢也变红了,眼望着面前的炮忍不住感叹道。
“林公子,这炮真沉!俺两只手都搬不动!以后有了它,咱们台中堡的墙,肯定能守得更牢!”
张老爹也走过来,看着远处的海面,感慨道。
“没想到咱们这些老百姓,也能打退荷兰人!以前在老家,听人说荷兰人的火炮能炸塌城墙,士兵的铠甲刀枪不入,现在看来,他们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咱们团结一心,有好武器,就能打败他们!”
林墨点了点头,心里却清楚,这次能打退荷兰人,更多是侥幸 —— 荷兰人没想到他们会分兵战术,更没想到亲卫的火药枪能精准压制,下次荷兰人再来,肯定会带更多的人、更多的火炮,甚至可能会有战舰支援。
他走到那两门火炮前,心里暗暗盘算:“得让赵老大和工匠们立刻来研究这两门炮,拆开来看看内部结构,争取仿制出来。”
“还要多挖硝石、硫磺,扩大火药作坊的规模,造更多的火药和铅弹;另外,台中堡和部落的防御也得加强,栅栏太不结实了,得用青砖修城墙,再建几个箭楼,防止荷兰人突然偷袭。”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沙滩上,将两门火炮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洒在林墨和众人的身上。
虽然每个人都疲惫不堪,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 —— 有的亲卫被铅弹擦过手臂,有的村民被军刀划伤大腿,阿拉米的伤口还在流血 —— 却没有人抱怨,脸上都满是胜利的笑容。
这次战斗,不仅打退了荷兰人,缴获了两门火炮,更让台中堡、赵家庄和大肚部落的人,真正拧成了一股绳。